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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現在一面對面,羅哥頓時就跪了。
旁邊抓著他胳膊的兩個小弟,都被帶的踉蹌了一下,隨即也立刻噗通跪下。身後幾個小弟一見如此,不管見沒見過言夙,也只好跪下了。
言夙:「……」
言夙摸了摸下巴,雖然不知道這幾個人搞什麼名堂,但是能不動手,他還是不願動手的。
他倒是更想問一問這幾個人有沒有搞錢的法子——不是說這種地頭蛇,對大事小情的都知道的最清楚嗎?
「那個,你知道哪裡招工嗎?我想搞點錢花。」言夙湊到羅哥身前,很是和藹。還伸手扶羅哥起來,畢竟都要向人請教問題,怎麼能讓人跪著回答?
言夙這時還沒意識到這人是被自己嚇得,更沒意識到「搞錢花」這仨字對羅哥等人來說殺傷力是多麼的大。
——畢竟平時想從別人的口袋裡「掏錢」的時候,他們就是這麼說的。
哪怕言夙前一句還是問的哪裡招工呢!
他們怎麼敢把這句話當做言夙的真心話?這明明是叫他們乖覺一點!
羅哥頓時一掏懷裡,將自己身上僅有的一角碎銀子和一小把銅板都遞給言夙。
「大,大俠,給您。」羅哥聲音顫顫巍巍地,仿佛下一秒就要哇的哭出來。
言夙反倒是被他弄愣了。
倒是想問一下他這是怎麼了,可望著掌心的銅子兒和一塊白白的不規則石頭樣的東西,心神就被全部吸引了過去。
他撥了撥這角碎銀子:「這個是……」
羅哥:「……」,大俠你可不能嫌少了,這真的是我全部家當了!
第27章
言夙第一次見到銀子,也是第一次知道銀子這個東西,可比銅子兒值錢的多了!
——一兩銀子在本地通兌大約在一千文至一千一百五十文之間。
羅哥給的這五錢銀子,兌了銅板至少也得有五百七十文錢。
知道這麼一個消息的言夙,別提多高興。
而見到他終於笑開顏的羅哥一行,頓時大鬆一口氣,好話說了一籮筐將言夙送出城。
——一邊出城,一邊看到言夙好奇多看兩眼的吃食,羅哥的小弟都要機靈的去買上一些遞給言夙。
畢竟羅哥沒有錢了。
言夙出了城,跟羅哥他們告別:「謝謝你們的禮物,再見。」
——雖然羅哥說這些是他們昨天「有眼不識泰山」找他麻煩的賠禮,但言夙還是道了謝。
羅哥看著言夙越來越遠去的背影,伸手將額頭冒出的冷汗一抹,地上都被甩出點點濕痕。
他覺得言夙這人,別看年紀小,別看總帶笑,別看講禮貌,可真的是太滲人了!
羅哥多怕言夙笑著笑著,就伸手撅了他的脖子,就跟撅昨天那把鐮刀似的。他這脖子還能有鐮刀結實?
至於那點銀子,嗐,破財免災、破財免災呀。
完全不知道自己被當做瘟神送走的言夙,飛快的回到了村里,望著日頭,完全趕得上吃午飯。
當看到掛著滿身東西回來的言夙,梁飛都有點見怪不怪了。
——最快的男人,沒有之一。
梁飛一般幫著言夙放東西,一邊招呼他落座吃午飯。兩個崽崽眼神晶亮地看著言殊,忍不住一人抱了一邊大腿。
當然還有已經「叛變」梁飛的倆兒子。但現在梁飛已經無力吃醋了。
他剛將東西接到手,就覺得不對,雖都不是什麼貴重的東西,但這數量也太多了吧?
按他對言夙家底的了解,絕對是買不了這麼多的。
「啊,這些啊,都是朋友送的。」言夙坦蕩的回答。
——雖然羅哥昨天還想搶他錢,但是這不是道過謙了,言夙覺得還是不要太計較了。
梁飛:「……」,交到朋友是好事兒,可是這一送這許多……。
可一想到自己「分析」出的言夙的身份,梁飛這些想法就打住了。言夙又沒說是剛交到的鎮上的新朋友,也可能是他跟以前的老朋友聯繫上了呢?
梁飛沒再多問,招呼言夙趕緊吃午飯。
倒是言夙沒怎麼吃,他本來也不是特別餓,時刻都有生物能的補充呢。
「飛哥,我想跟你打聽一下,要在村里住下,需要準備些什麼?」這個問題也是他之前就想到要問,卻被別的事情一打岔就忘記了。
梁飛的筷子一頓,似又是想了些什麼,但言夙全然沒有察覺。
「這要看你是怎麼住下。是村里租戶房子短住,還是就此落戶。」
「短住的話,只要找到合適的房子,能租賃下來,告知村長就好。」
——就此落戶可就不是三言兩語說的完,也不是村長能夠決定的。
要有田產,戶籍要過官衙核對,要出不少的手續費用。
這也是這個時代的人非到不得已,不願背井離鄉的原因之一。
去往人生地不熟的他鄉,還會受到當地人的排擠。
言夙倒是不在乎被不被排擠——也是他第一次當人,還考慮不到這個層面——而且他這遇上的不還都是好人嗎?
「我覺得我遇上的都是好人呢。」言夙說。
他落戶的難點還是在沒錢上。
言夙嘆一口氣,搞錢的決心又虔誠了幾分。
「那還得麻煩飛哥幫我找找看合適的住所。」他總不能帶著孩子一直住在梁飛兒子的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