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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家是不等通知,就察覺了異常,沈飛玹一臉肅然,但這個時候他卻並不能強出頭。
只交代兩個護衛並謝漸雪、孟清翰顧著家中安危——阮靈卉連忙相求,請一個護衛去將她哥哥接來言家。
沈飛玹自也沒反對,他雖還沒清楚具體什麼情況,但這樣應對一番,若是有事兒,就能護著大家安全,若是虛驚一場,那不是再好不過嘛?
交代完一個護衛趕緊從村後繞出去,去尋言夙回來,另外四個護衛跟他走。
找到村長的時候,村長正在聽懶漢的話。
「要是宗祠待不下,就叫言家附近的人,先進言家院子躲避一會兒。」沈飛玹拉住村長兒子交代一句,又與村長說:「我們留下兩人,幫著青壯們守宗祠。」
——他們是期盼著那些人求財不害命,但這種事情哪有以他們意願為主的時候?但凡能這樣,他們還希望那些人永遠不要來呢。
村長這個時候也說不出推辭的話。
沈飛玹招呼剩下的兩個護衛道:「咱們去村口。」
如果能夠憑藉他們的武力震懾,叫那群人不敢對落花村下手最好,若是不能,也能給村民們爭取一些固守的時間。
只要他們能夠堅持到言夙回來,別說是三五百人,便是上千人怕也是不足為懼。
不提沈飛玹和言家一眾,便是村民們稍稍平靜下來後,或多或少都會生起幾分這樣的情緒。
——當然,也有些人會不可控的升起「為什麼言夙要偏偏這個時候不在村中」的念頭。但有些人念頭一閃而過之後,就會察覺到自己的錯處。但有些人卻是一條道走到黑,形成更為偏執的念頭。
沈飛玹三人到了村口的時候,已經遠遠可見那群人的身影,確實一看就是來者不善的樣子。
他們三人要比那懶漢鎮定的多,細細看去,分辨了一下。
「約莫三百人。」一個護衛從樹頂跳下,跟沈飛玹細說。
「五十上下的騎兵,弓箭手約莫百人。」其餘就都是步兵、拿著長矛或是大刀。
——武器不精且雜亂,身上的皮甲也並不統一,也談不上多訓練有素、整齊劃一,但是看得出來都是見過血的。
「這麼看,應當是什麼自立為王的起義軍?」沈飛玹道。
同時心中加了一句,果然還是得自己在外有人,才能有更詳細、穩妥的消息來源,也省的被人打到了家門口,才發現自家的家門都已經被老鼠啃破了還沒修補。
——下次也顧不上言夙說有沒有錢之類的了,至少在幾個縣城裡開上幾間酒樓茶館之類的。不求他們能詳知天下事,但至少能給他們一個準備的時間。
沈飛玹心中有了決定,面上卻是一派沉穩平靜的樣子,看到行進而來的不那么正規的軍隊,還有一副「少爺等累了,但好可惜沒帶椅子」的神色。
「來者何人?」四護衛厲聲喝問。
剛剛擺了姿態的沈飛玹:「……」擦,這大可不必在他的耳畔出聲吧?
帶上內力的喝問,不說聲若炸雷,但也絕對震耳欲聾。
對面軍中的將領顯然察覺到這三人的非比尋常,怕是武林中人,不由為微皺了眉頭。
這小小村莊之中,竟然還藏有武林中人?
是遊俠,還是先他們一步占領這裡的綠林?他打量沈飛玹的穿著,雖說不上多精細華貴,他通身卻有一種貴氣的氣質,舉手投足之間就能體現出他生活的優渥。
沈飛玹撩起眼皮看看這些人,十分不將這些人放在眼中。
人數上雖是他們的近百倍,但是除了個別幾個看著是學過武的,其餘都是散兵游勇,沈飛玹還是很有信心能夠對付的。
心頭估算著對面三人的武力,將領還是不願放棄,他們的情報可是詳細的很,不然也不能將稅糧官搶的乾乾淨淨。
這邊的幾個村子都沒還被收稅糧,正是他們手中最是富足的時候。
——那幾個稅糧官走過的村子都有些遠,他們懶得過去,過去也容易被伏,但是這周邊幾個村子卻是毫無防備,任由他們予取予求。
即便多了三個程咬金,可一想到村中滿倉滿谷的糧食,將領還是一揚手,弓箭手頓時拉弓如滿月,隨著他揮手的動作,箭矢如雨一般兜頭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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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夙一把拉住護衛的胳膊,原本正滿心焦急趕路的護衛頓時一驚,揮手攻擊被言夙擋下後,才發現是言夙。
頓時欣喜不已:「東家,快,咱們得快點回去,村中出事兒了。」
他神色焦急,這要不是當初他們去覆滅細作窩點時牽回了三匹馬,他現在可沒法兒跑到這來。
從村後繞道之後,他就遠遠看到了那群人,他一打眼就能看出那群人不是好相與的,都是見過血的,往落花村去能是討一杯水那麼簡單?
——雖說也有可能真的是討水喝、借個宿,但也還是先來找到言夙才讓人比較安心。
言夙一時也顧不上細問,抓著護衛的胳膊就飛速回去,護衛急的喊了一聲馬,被冷風灌了一口,這才閉緊了嘴。
也在心中罵自己,這個時候還管什麼馬不馬的,難道還要這馬騎著他們東家回去不曾?
東家沒丟下他就不錯了。
言夙路上也沒機會問個具體,一切都得等他回去之後才能知道,所以他不免心急了些,倒是叫護衛體會了一把什麼叫「急如電、迅如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