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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看在手中多出來的一塊碎銀子,小吏覺得管那麼多呢,人家有錢,願意多養孩子就養唄,他管人家是撿的、搶的、私生的。
「這,你這小娃娃只有周歲?」小吏也只算是閒聊,一邊問的時候,手中也沒停下記錄的事情。
——不是落戶,只是給小孩登記,便不用通過上面的大人,這些小吏記好後,每月會遞上去審核。
言夙自然是說:「可能稍微超幾個月吧。」
小吏可覺得這小子膽兒挺大,這話都敢給他實話說,就不怕他給人漏出去,治他一個逃稅的追責?
周歲的孩子必須上戶籍的原因,還不是算一個人口,收取稅收嘛。按這小子口中說的超出一兩個月的時間,但凡有心人咬死了再將時間往前推半個月,那他就是逃稅了。
「我看著不像,最多周歲過半個月吧。」
「現在也是家中忙得很,咱們百姓家,周歲也不那麼重要,哪像人家高門大戶,不論是洗三還是周歲,可是大操大辦不可。」
小吏想,自己要不是看在這傢伙給銀子的爽快勁兒上,絕對不費這個事兒,還給他使了個眼神,可得給他記清楚了。
別再回去亂說,到時候還牽累自己挨罵呢。
言夙看著小吏似乎眼睛有些抽搐的樣子,最後也沒關懷的開口問他怎麼回事兒,反正戶籍落上就可以了。
反倒是對他說的「洗三」「周歲」大操大辦有點興趣。
看了一眼懷裡的小丫頭,不由揉了揉她軟乎乎的頭毛,他確實也不知道她是什麼時候生人——阿牧也記不得具體時間,所以也只能商量著選了個日子。
——雖說日子是選的,但是以後的生日,他得好好給孩子們過的。
錢給到位,這事兒處理起來也容易,很快言夙抱著小丫頭,帶著她新鮮出爐的身份——言夙暫時的最小的女兒,言想想。
——這名就是大崽給取的,與念兒的大名言思是同義不同字。
「好了,寶貝,從今天開始,你就叫想想了。想想。」
言夙叫了兩聲想想,但是到現在,想想雖然不排斥言家人了,但相較於其他幾個孩子,還是不那麼活潑。
她摟著言夙的肩膀,靠在他的頸窩裡,什麼話都沒有說。
不多一會兒,言夙到了酒樓,找到了正在這裡一邊看風景一邊吃喝的、帶著其他崽的沈飛玹。
「秋風大,言嵐你把弟弟拉回來。」
沈飛玹懶懶的道,自己給自己斟酒。
可是難得能喝一頓好的——缺錢是一個原因,但更主要的還是這一餐是算言夙的,免費的就是最香的。
他們是在二樓的最大包廂之中,這個包廂的特點就是整面窗戶都可以拉開,能夠看到遠處的景色,雖是熙熙攘攘的嘈雜,但是也有別樣的趣味。
——這也是沈飛玹藝高人膽大,帶著這麼多孩子還敢全拉開窗戶而不怕鬧騰的小孩掉下去。
大崽拉了拉小崽,特意摸了摸他的脖頸後,見沒什麼汗意,頭臉小手也不冰涼,這才稍稍放心了些。
但也將他拉離了風口。
「沈飛玹你可真好樣的啊,自己喝酒,讓孩子管孩子。」言夙慣來是不贊同這種事兒的,帶著玩一會兒是一回事兒,但在這種窗戶大開的情形下,還是要有大人注意著。
——當然他的語氣也沒有特別重,因為他也明白沈飛玹雖然「支使」了大崽,注意力卻也沒有離開孩子們身上,並不會讓孩子出意外。
被「指責」的沈飛玹一點也不怕,反而道:「我不得喝酒,在家的時候,你哪回買過酒?」
偶爾買幾罈子酒,那都撥給了苗大廚在廚房使用——哪怕是黃酒居多,他不咋愛喝吧,但沒有的時候也是好的。
結果還根本喝不到,苗大廚那傢伙摳搜的,恨不得晚上把酒壺抱著睡覺,以防被人偷了去。
——沈飛玹再次對苗大廚就是個工具人發表感慨,活該!
言夙抱著想想給她拿東西吃,其他崽立馬圍了過來,窗外的熱鬧頓時失色。
「想喝酒也不是不可以。」
「但是你要想清楚,是佛跳牆好還是酒好,是烤鴨好還是酒好,是……」
——吃都吃不起了,還想著能配著喝到打嗝的好酒?不說這個時代釀酒要多少糧食、出酒率的問題,就說那所謂的好酒何其鳳毛麟角,物以稀為貴。
就這,還喝什么喝?
「有那麼多的原料,我還不如拿去做酒精,還能防治傷口感染。」
一開始沈飛玹自然是不知道酒精是什麼,但在霍家看傷的次數多了,也就知道霍懸在折騰什麼——特別是換藥,這種事情紅鳶、阮靈卉姑娘家家的,沈飛玹不樂意麻煩。
其餘大老爺們完全就是手腳粗笨,沈飛玹才不糟蹋自己。
——至於謝漸雪,沈飛玹就沒把她當個姑娘。
「嘖,你說你,好好的酒不要,非得弄那能喝死人的東西。還有,把鹽煮了曬,曬了煮的,也不嫌麻煩。」
言夙橫了他一眼,恨不得將菜碟里的雞屁股塞在對方嘴巴里,沈飛玹好險躲過去。
終於酒精變不那麼專業的生理鹽水什麼的……
先湊活用吧,他也只能叫霍懸多將鹽處理幾次兌上蒸餾水,多實驗一些比例。一次也不能弄太多,以免放久了反而遭到污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