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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飛可真是及時雨,他這正煩惱孩子們吃什麼呢。
「飛哥,這些你帶回吃。這個雞我特意挑了年歲適中、肉質細嫩的,以蓉娘的手藝,燉湯那絕對是鮮美至極。」
梁飛:「……」,作為周圍村裡有名的獵戶,打獵全憑運氣,遇到什麼絕對不會放過。
聽著言夙這挑肥揀瘦的話,心裡真的好不是滋味啊。
言夙跟梁飛不客氣,梁飛自然也不推脫言夙的好意。
接過兔子和野雞放到了籃子裡,梁飛本就想回去了——他到是已經吃過飯,可是他受了刺激了啊,可不得回去努力打獵?
然而言夙拉住他,說是有事兒跟他商量。
梁飛本來想說不急於這一時,讓他先去吃飯,言夙卻是搖頭。
反正他也不需要吃飯,那些粥和饅頭,還是先緊著孩子們吃吧。
言夙問梁飛,知不知道哪裡能夠買到奶牛。
「奶牛?帶崽有奶的牛嗎?」梁飛只知道水牛、黃牛之類,奶牛卻是只能想到這一點。
言夙也只好點頭。
「想給崽們喝點牛奶,補補身子,都太瘦弱了。」言夙說。
梁飛想到那個小姑娘瘦小的樣子,也點了點頭:「那我幫你問問,但這一般都是留著下牛犢子賣的,你這要買,價格可能不便宜,可能還得算上小牛的錢。」
薅了七護衛羊毛的言夙,暫時還真不在乎這點,都應下來,還請梁飛幫他多費點心,儘快找到。
「我知道。」梁飛又說道,「哎,你這找廚娘的事兒也是個麻煩。」
——誰都知道言夙家的油水大,想來做工的人不計其數,可也正是如此,想要挑出好的,實在有些難了。
雖說住在村中,誰家有些家長里短,都瞞不過左右鄰居去。可也總有些像孟嬸那樣的人,一開始都盡心盡力的,但卻受不了誘惑的。
「對了,說起這些了,我就多嘴問一句,你家這幾位是……」他示意地點了點裡屋。
沈飛玹在堂屋吃飯,紅鳶就帶著招娣、念兒進了裡屋吃飯。
——昨天在鎮上,那是有言夙這個主家坐著,紅鳶這才跟沈飛玹這個外男一桌共食。
今天言夙沒上桌,紅鳶是斷然做不出這種事兒的。
「我新閨女。」別說往言殊給紅鳶他們編造身份了,就連他自己都沒徹底捋清紅鳶和念兒跟原身是什麼關係。
梁飛:「……」,這麼草率,這麼一概而論的嗎?那兩個小女孩也就算了,紅鳶都十五六歲了呢。
——之前梁飛猜紅鳶是不是言夙的夫人,那也就是心裡自嗨。算算年紀就知道不可能,畢竟大崽都有六七歲了。除非是後娘,但看大崽和紅鳶之間的相處就知道不是。
他以為自己的「調侃」就已經很不靠譜了,哪知道言夙比他還不靠譜。
「那小姑娘和奶娃娃我也就當你說的是真的,那個你叫她紅鳶的姑娘呢?」
梁飛一臉「我驢你還差不多,你還想驢我」的表情。
言夙:「……」就是問有點急,想不到一個合適的身份驢你啊。
——是的,反正不管說是什麼身份,那都是要驢梁飛的。
「那是妹妹。」言夙說。原身也就不到二十上下的年紀,確實認閨女要有「節制」。
就連大崽是言夙「親生」的,背地裡也有人說,言夙十四五歲就有了孩子,果真不愧是大戶人家的少爺。
——不但本身體質素質過硬,也得是大戶人家才能那麼大年紀的小子,就有姑娘以身相許。
看他們農家小子,最早不得是到十六七,不然這家中還真的是拿不出足夠的彩禮,娶一個賢惠能幹的好姑娘。
梁飛看著板著臉的言夙,說:「行吧。」也不知道具體信了幾分。
言夙也不想在這個話題上繼續糾結。
等梁飛走了,他拿了個饅頭吃——一口不吃的話,顯然其他人就要當心他的身份了。
正準備要不要這時候去找村長,說買下誰家田地事兒,就聽外面七護衛咋咋乎乎的。
「好了,好了,烤雞、烤兔熟了。」
言夙聞聲走出來,就見一個護衛拿著一條兔腿遞到自己的身邊。
屋裡聽到護衛聲音的大崽和小崽也跑了過來,接過護衛殷勤遞過去的雞腿,看著油汪汪的雞腿,倆小隻也不管大清早吃這個好不好。
實在是受不了這個肉香味的勾引,畢竟就連沈飛玹都晃晃悠悠的走了出來。
言夙也是咬了一口兔腿肉,然而剛嚼了兩口,言夙就忍不住僵住了臉。
大崽、小崽哇的一下將嘴裡的肉給吐出來,實在是沒忍住。
——熟是熟了,但是入味十分不均勻,表層的鹹的有些發苦,裡面卻是寡淡無味。
而且肉質都柴了,當真是糟蹋了言夙特意挑選過的野雞野兔。
當真是糟蹋了野雞野兔「慷慨赴死」的奉獻。
沈飛玹的手都已經去接烤兔腿了,一見這樣,連忙收回了手,轉身回去喝粥。
——他還是個傷患,雖然也缺營養,但是還是不適宜吃烤肉這種東西。
大崽和小崽舉著雞腿,無措的望著言夙,嘴巴張著,伸著被咸苦的舌頭,好不可憐。
他倆實在是沒法兒把這雞腿吃下去了,可他們又啃過,總不能還給別人吃。
——扔掉肯定是不捨得的。都是挨過餓的孩子,很是珍惜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