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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真的是什麼險峻的任務,即便言大人本事高絕,可他到底身份特殊,以皇上對他的感情,能叫他孤身一人犯險?
可是,也正是因為皇上對言大人的感情與信任,才讓人覺得皇上會託付重大的任務給大人啊。
小陸的腦子裡,兩個想法你來我往的打架,叫他最後只能咬著筷子發泄自己的膠著。
言夙:「……」這孩子的臉上寫的都些什麼啊?明明一路帶路都很靠譜,怎麼這會兒讓人這般看不懂呢?
「等我動手了,這盛京城肯定就會戒嚴,倒是你肯定難以出去。」言夙道。
他倒也不是不能來接他,但人處在城中,多少是有些危險的啊。
小陸猛吸一口涼氣,就這,就這語氣,越說的像是尋常的如同來買一塊糕點的樣子,他就越是心神緊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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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小陸買了不少東西,包括但不限於吃的、保暖的被褥等——這小子死心眼,言讓不讓他呆在盛京城中,他也死活不願先一步往周國而去。
寧可在寒風裡,呆在城外的荒郊野林之中等著言夙。
言夙也只能給他準備一些被子、炭火。
等迴轉城內,言夙才從落腳的客棧出來,就察覺周圍有了不少若有若無的視線——他們雖是出了城,卻是不能被人發現,所以定了一晚的房間。
言夙微微勾了勾唇,這不愧是國都,反應就是迅速,也就是買點東西的時間,就真的叫人盯上了。
不過,言夙才不在意這點眼線。他們怕是到現在都不知道他是怎麼「混」進來,更別說知道他們又出去了一趟。
——想必還在想他是不是太過金貴,客棧天字號房的被褥都不喜歡,還得自己重新買。
街邊的小攤冒著騰騰的熱氣,言夙聞著空氣之中的鮮香味道,索性就坐了下來,向老闆要了一碗元寶。
這個時間還沒到飯點,攤上並沒有其他客人,很快言夙的元寶就上桌了。他特意要的加大碗,還加量。
老闆確認他能吃的掉,頓時果決同意加,加多少都行,哪怕言夙將全攤的元寶都買了呢。只要給錢。
言夙不想給明德帝錢是一回事,這些攤販、生意人的錢他是不會欠的。
他一開始吃東西,前後左右的就或是獨行或是三兩一起,假裝吃東西或是看東西。
言夙就不明白,那一個錦囊一直拿在手裡看,能看出花來?都沒察覺那老闆看他的眼神都異樣了嗎?
——就這跟蹤技術,別說言夙,言夙覺得但凡心中有點成算的人,都能發現吧?
吃完元寶的言夙,開始在城中亂晃,腳步還不慢,叫那些人一眼就能看出他是有心搞事。
——畢竟人家已經露了這麼大一個破綻給他,那他也得禮尚往來不是?
等到這些冠以腿腳靈活為生的追蹤之人都氣喘吁吁的時候,言夙的身影忽然消失在一個小巷之中。
小巷兩頭都是他們的人。
疲累的兩個人一對眼,卻沒見到言夙的身影,頓時頗有些驚惶。
這小巷之中還有其他路人,言夙若是忽然飛檐走壁,也是會引起百姓目光的啊,可是此刻這條小巷的上的過路人一個個毫無所覺。
反倒是這倆頗有些氣喘的人,更惹他們注意。
言夙在屋檐之上幾個輕點,哪怕此刻還未天黑,也沒叫人發現蹤跡,很快就到了皇宮所在。
皇宮之中倒是巡邏不斷,但就如言夙曾說過的那樣,即便皇宮層層守備又如何?那些人根本不可能發現到他。
言夙不但速度迅捷如風,更是能先一步發現他們的行蹤,等他們到時,言夙早已離去。
皇宮很大,不過找到國庫和內庫的位置對言夙來說也並不難。
他在巡邏的間隙里,速度快到如同一陣清風吹過,又快又輕巧靈敏,吹入了庫房之中。
門口那的大鎖對他而言根本不算什麼。
只是,裡頭的東西還是真不少,比言夙預料的還多的多。
「這要是想全搬空,還真的有些難。」言夙摸著下巴,覺得有點難搞哦。
自從看著別的當爺爺的人蓄小鬍子之後,言夙這個自覺快要當爺爺的人,也不時開始摸摸。就是他也不長鬍子,也只能摸摸下巴了。
——就是不知道他這個異於常人的身體狀況,下巴會不會被他盤出包漿。
言夙哪裡知道自己的一個慣性動作會被某些人這麼揣測。
他又打量了一番這些東西,從金銀珠寶、古玩字畫到各種名貴藥材,應有盡有。
有些東西到不是非要裝在占地不小的箱子裡,但有些東西確實是需要箱籠的保護的。
言夙便將藥材與各種易碎、易濕污的東西都原封不動的納入靈能空間之中,隨後則是將那些金銀珠寶全都散裝,在空間之中見縫插針的塞。
塞到最後,還扯下殿中的幔帳,打包了三個碩大的包裹,這才裝下了整個國庫里的全部東西。
看著空空如也的架子,言夙格外的滿意,從懷中拿出一份寫著「昏君戮戮、黎民淒淒;今取國庫,還之於民」的信件,拿下用來勾幔帳的鉤子扎在了柱子之上。
——就連一把匕首,言夙也不給昏君留下。畢竟昏君的匕首都鑲嵌寶石,而要他花錢買把匕首?哈,為什麼不用現成的?
他連能變賣換錢的珠寶、古畫、珍玩都沒給昏君留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