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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什麼看,沒看跪習慣了嗎?被這大佬掛一回,保證你們也跪的容易,跪的「心甘情願」。
言夙也不懂羅哥幹嘛這麼稱呼自己,也不知道這人怎麼就跪了。
「是腿不舒服嗎?」言夙上前一步,趕緊「好人好事」將羅哥扶起來,還問他要不要請大夫。
——原本是不疼的,站得筆直、強勁有力,但看到言夙之後,特別在他舊事重提後,羅哥就格外的怕他秋後算帳,所以這兩條腿跪的乾脆、磕的生疼,還軟的跟麵條似的。
「不,不,沒什麼事兒。就是看見您有點激動。」羅哥簡直想要高呼,所以不如您放過我吧?不然以後提起您的名兒我怕是都要跪下。
羅哥在這裡「艱難求生」,另一邊來搶錢的人可就看不下去這「熱鬧」了。
這有把他們放在眼裡嗎?
「你們在這唱什麼戲呢,快點把錢交出來,老子沒有那麼時間跟你們憑空耗著。」
「可別逼大爺們跟你們動手,打的你們哭爹喊娘可就不好了。」
他們可都算好了拿了錢要去哪裡瀟灑,這群人在這「敘舊」不是耽誤事兒嗎?
——他們倒是覺得梁飛應該有兩把刷子,畢竟也是個挺厲害的獵戶。
可是又沒有帶著弓箭——就是帶了,一個獵戶也不敢殺人不是——這會兒雖然又來了三個莫名其妙就跪下的傢伙。
但對比他們八個人,人數上還是差距甚大,實力上也肯定差距懸殊。
是真的實力懸殊,懸殊到這群人都看不清言夙是怎麼動手的。
當然,這麼好的表現機會,羅哥一咬牙還是決定不放過的。
——雖然知道言夙根本不懼這種小場面,可是他得表一表衷心不是?
說不定言夙就能徹底抹去自己曾經想搞他錢的印象,提起他的時候,要麼毫無印象當個屁給放了。
要麼能記一點,他這個人很有眼力勁,還挺會來事兒——當然他這可不是「施恩圖報」哦,他還是想被言夙徹底遺忘的,那代表著安全。但作為男子漢大丈夫,他也有點幹大事兒的心。這要是跟個好老大,可就成功了一半了。
羅哥跟倆兄弟一使眼色,很是兇悍的沖了上去。
——都是街道上混的,他還能怕事兒不成?雖然他是鎮上的,但不代表他的格局就小了!
這群閒漢也沒想到殺出仨程咬金來,一方面氣惱要打一場——拳腳無眼,即便對方人數少,但難免有數疏漏——這就可能要受傷,可不就對羅哥幾人恨的咬牙切齒。
卻不想剛跟人對上,才撕扯衣服,還沒到扯頭髮、拳拳到肉,他們就覺得一陣風颳過。
自己這體重,既然被「吹」到了樹上?
八個閒漢排排掛——考慮到樹枝的承受能力,言夙特意挑選了一下。
反正經過羅哥他們的那次試手,言夙更熟練了。
——怪只怪這裡有樹,怪只怪他們想要搞言夙的錢。
知道作為言家現在最窮的、還要養崽,而不是被八千個崽養的孩子,言夙有多重視自己好不容易搞到手的銀子嗎?
沒看見他連沈飛玹說的,要給他補償的銀子都絲毫沒有推卻嗎?
羅哥並兩個小弟,燙手一樣將手裡拽壞的閒漢們的衣服扔掉。
臉上劇烈的抖動,出現了出現了,這個嚇死人的傢伙又提著可能比他重上大半的漢子掛樹上了!
梁飛也是終於見到了言夙當初口中所說的「將人掛在樹上就回家了」的場面。
言夙忍不住哼了一聲,不再看這些又想搞他錢,又浪費了他時間的壞人一眼,走到梁飛的身邊背對著他。
「飛哥,回家了。」
梁飛:「……」,哎,我知道呢。這一步一點也不意外,很「順理成章」的流程哦。
羅哥和倆小弟站得筆直,對著言夙遠去的背影揮手告別。
——當然最好是再也不要見了吧?再來就真的是要去看大夫了,不是看腿,就是看心絞痛。甚至可能兩種都看。
眨眼之間就看不到言夙的背影,羅哥和倆小弟的目光就落到了樹上一排的傢伙們身上。
這種悠閒的在樹上看著樹上的人無能為力的掙扎的感覺,還真的好棒棒呢。
羅哥忽然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
到了朱陽鎮,言夙一直採購到城門將關,才被梁飛拉著出去。
這會兒言夙已經背了不亞於去縣城時體積的東西,雖然他還能把梁飛也背上,可梁飛能好意思嗎?
「你說說你花錢怎麼一點也沒個度的?」梁飛忍不住念叨。
——他往常真沒有這麼婆婆媽媽的。
言夙偏頭看梁飛,這裡除了一些吃的和幾個給崽崽們的玩具,其他都是梁飛建議他添置的家用啊。
梁飛:「……我不是說這些東西不該買,而是你得還價,還價懂嗎?」
「你看我們今天去賣東西,人家不也一直想壓價來著?怎麼等你買東西時候,怎麼就不會壓壓價呢?」
言夙眼底一亮,好像真的是這樣。
梁飛被言夙這個反應給弄等一下只覺得撲面而來的窒息——所以這是完全沒有覺醒這個意識是吧?
行吧,可能富家大少爺是根本不知道「一分錢掰成兩半」花的道理。
梁飛又重拾氣勢,決定好好給言夙科普科普,省得以後他被人給騙了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