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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是道:「原來如此,怪不得在下一見公子,便覺公子氣勢不俗。」「在下雖是習武,卻學的粗陋,原只是想強身健體。也不曾在江湖上闖蕩,比沈公子虛長几歲,卻是沒什麼聲名。」
賀淵一副「身體虛弱、無可奈何」的惋惜模樣,看著沈飛玹的雙眸之中還帶著幾分憧憬。
沈飛玹:「……」
他總覺得這傢伙話裡有話。
「你覺得,我會信?」沈飛玹還是第一次玩心眼兒的時候被氣的想掀桌子。
——如果賀淵滴水不漏,讓他琢磨不出一點異常,他反而會因為自己的多想而愧疚。可難受就難受在,他分明察覺到了異常,可賀淵卻表現的十分真誠。
這就讓他覺得,賀淵這樣是有意為之,根本就是想看他笑話。
簡直不要太可惡。
給他留那麼一點點的蛛絲馬跡吊著他,這算什麼事兒?
沈飛玹越是想,越是氣的咬牙。
賀淵沒想自己這才剛發力,沈飛玹就是一副「再不說實話我就動手」的樣子,跟他猜測之中的城府深沉的形象全然不符。
但卻越發的有趣了。
他擺出一臉疑惑的樣子:「沈公子這是何意?」
沈飛玹冷笑一聲,忽然不再緊追不放,而是掀開被子躺下,仿佛不再擔心賀淵會突然出手,擰斷他的脖子了。
他自己給自己掖好被角,對著賀淵頤指氣使道:「熄燈,睡覺。」
賀淵倒是被他這驟然轉變的態度弄的有些猝不及防,遲疑著、不死心的喊了一聲:「沈公子?」
——好好的怎麼就不玩了呢?他這剛升起的無窮興趣呀。
沈飛玹卻是露出一個邪肆的笑容:「我等著看好戲。」
賀淵愣了愣,一時都跟不上沈飛玹的情緒變化,總覺得沈飛玹在想著什麼能令他睡著了都笑醒的事情。
作者有話要說:沈飛玹:言夙言夙你快來,這個傢伙就是個騙子,快搞他!
——
今天的花花,還是沒有明顯的活下來的跡象,大雨滂沱的,太令人擔心了。
至於說叫我種仙人掌的小盆友,你是不是對我有什麼誤解……
別說的好像仙人掌我就能種的活一樣!!!嗚嗚嗚
——
第116章
家裡有了陌生且別有目的人留宿,言夙是一夜未眠,所以兩人房間裡的事情都沒有瞞過言夙。
而相較於陶允熙的一夜好眠,賀淵和沈飛玹兩人顯然就「同床異夢」,兩人誰也沒敢熟睡。
一早,在言夙起來後,兩人也先後起床。
——陶允熙並沒有被苗大廚輕手輕腳的起床聲給弄醒,畢竟為了不吵醒他,苗大廚還是出來後才穿的衣服鞋襪。
他也不知道言夙將一切都收入眼底,打了個冷顫後就連忙鑽進了廚房。
依舊是紅鳶和悠悠先後來幫忙,倒是言夙雖然醒得早,但一來不被允許去廚房越幫越忙,二是要時刻注意著整個家裡大大小小的動靜。
沈飛玹睡得不好,整個人都有些頹靡——若是尋常的沒睡好倒也沒什麼,畢竟是習武之人,可昨夜心神消耗卻是巨大的。
一大早看到言夙容光煥發的面龐,沈飛玹確實是有些不開心的。
「那傢伙有古怪。」他生硬的說,伸手將茶杯遞到言夙的手邊,叫他給自己倒茶。
言夙嗯了一聲,給他倒滿一杯溫茶,但顯然沈飛玹對此回應並不滿意。言夙明顯聽見一陣咯吱的咬牙聲,也不知道是因為賀淵還是因為他。
沈飛玹運了會兒氣這才說道:「今日風雪不小,看著輕易不會停,你還留著他們在家中?」
言夙從窗戶的縫隙之中看過去:「陶允熙是衝著我來的,他的目的很是明確,到底走不走,就看他死不死心、有沒有急事。」
他望向沈飛玹,有些遲疑的問:「你覺不覺得,賀淵對你的興趣更大一點。」
沈飛玹一噎,很想質問言夙憑什麼這麼說,但是心頭一動,他就想到了一個可能:「昨夜我們的話,你都聽到了?」
越看言夙的神色,沈飛玹就越發咬牙切齒,見言夙「供認不諱」,他頓時氣的要冒煙,恨不得揪著言夙的領子。
「你既然都過來『監視』了,就不能通知我一下?」
也好讓他晚上放心睡覺不是?結果言夙就那麼干看著,看他睡不著難道很有趣?
言夙反倒是被指責的愣了愣,茫然的張了張口,卻一時又不知道怎麼解釋,他也沒有「監視」啊,只是感知範圍有些廣。
——而且家裡來了所圖不明的陌生人,沈飛玹還提醒過他賀淵的古怪,他怎麼可能毫無防備?
沈飛玹似乎從他的神色之中看出這一絲辯解的意思,頓時惱的很,手中杯子噹啷一聲磕在桌上:「斟茶。」
言夙看著沈飛玹有一絲髮紅的耳垂,也不知道是不是炭盆太熱了,讓他又熱又口渴。
但看著他情緒不好的樣子,又不好開口叫他出去透透氣,索性就給他續了茶水。
這時,賀淵和陶允熙一前一後的進來,兩人之間氛圍好似還很融洽。
賀淵依舊裹緊了他的狐裘,輪廓分明的臉陷在毛絨絨里,倒顯得他有幾分與眼神、氣勢不符合的稚嫩與純真。
鑑於昨晚被賀淵「壓制」住了,沈飛玹此刻看他格外的不順眼,連他不住咳嗽都掀不起一點心疼,勢要與他針鋒相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