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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好了,不用吃藥。
念靠在悠悠的身邊,聽到大崽和小崽的聲音,也有模有樣的學了一聲,長長吐一口氣,甚至不知為什麼那麼執拗,一口氣吐完還不放鬆,反倒是有點憋紅了小臉。
看到兩個大人直覺得好笑,而大崽和小崽的臉頰一紅,總覺得妹妹好壞哦,幹嘛要學他們啊!還學的這麼「興師動眾」。
而相較於這邊的氣氛,床的另一頭縮著一個小小的身影,但並未透露出什麼可憐兮兮的味道,她像是狼崽一樣盯著其他的幾個孩子,一副劃定了領地,絕不容許其他人靠近。
——其實還是令人憐惜的,畢竟越是這樣「警惕」,就越是顯得這孩子無依無靠。
言夙看著這孩子這樣,不由有些嘆氣,他自己做人都是剛學的。一直以為養崽子不太難,只是需要注意的多,哪想到那完全是大崽、小崽他們憐惜他,配合他。
就連還不太會說話的念,也因為有著信任、熟悉的紅鳶在身旁,對言夙也並沒有排斥。
這個小姑娘就難搞了。
心裡雖然感嘆,言夙卻也不能這麼放棄,畢竟已經將孩子帶回來了——當時不能放任他不管,現在自然也不能。
紅鳶順著言夙的目光也看到了那個小丫頭,也是疼惜的一嘆氣。
這孩子可能是因為當初被她換過衣裳,又在夜間噩夢的時候被她哄過,所以對她還不至於張牙舞爪。
但是她要是太過接近,這孩子也會很是緊張,她又怎麼好逼迫這孩子跟她親近?
——這些天想要換藥的時候,還都是言夙出手讓孩子昏睡過去。也因為這樣,小丫頭最不喜歡的就是言夙。
這會不過是被言夙看了幾眼,小丫頭就對著言夙呲牙,還真的有一點狼崽子的氣勢。
就是讓言夙更加頭疼了。
紅鳶接到言夙投來的目光,也只能回了一個無可奈何的眼神,這孩子年歲雖小,但顯然對誰都警惕的很。
短期內定然不可能跟他們親近。
~
「爹爹,新來的妹妹有點凶凶哦。」小崽窩在言夙的懷裡,雖然屋子裡架著炭盆,其實也不怎麼冷,但小崽還是覺得爹爹的懷裡更舒服。
而且爹爹還能讓他縮在他的懷裡啃糕餅吃,就更加令崽崽舒服了。
——雖然一開始小崽對大崽能跟著沈飛玹學武很感興趣,一度要跟著一起,但是幾次之後,小崽就退卻了。特別是現在的天氣,他就更不想出去了。
除了每天依舊會誇讚練功歸來的哥哥。
「小崽不喜歡新妹妹嗎?」言夙給小崽餵了一口溫水,將他不小心掉落的一些糕餅給拂乾淨。
小崽晃動著小jiojio,並沒有立刻給言夙答案,很是「沉思」一會,才說道:「沒有不喜歡。」
「有點怕怕。」小崽也很難說明自己複雜的感覺。
他見過小妹妹傷著的樣子,見過小妹妹的爹(反正是親人)再也醒不過來的樣子,他其實想起來舅舅醒不過來的那時候——雖然爹爹又醒來了,他現在已經不害怕了。
但是心裡會覺得妹妹肯定會很害怕,很傷心。
對著小妹妹他就帶著心疼,想把好吃的分給她。
但是小妹妹會凶他,比村里大狗狗還要凶,他就有點害怕了。
並不知道被跟狗狗比較的小妹妹,這會正縮在床腳睡覺,但依舊睡的不怎麼安穩。
——念也在睡,紅鳶在屋裡縫補衣裳。
小崽繼續說道:「我想給小妹妹吃糖。」
他吃到甜甜的糖的時候,就會忘記不開心的事情,但爹爹說小孩子吃多了糖會牙疼。
所以他的糖好少哦,都不夠給妹妹分的。
言夙:「……」怎麼忽然覺得這小子說了這麼多話,這句才是重點?
這個念頭一閃而過,但言夙覺得小孩子哪有這麼多心思,肯定是大人的過度解讀。
他就從柜子里拿出四顆帶著小竹棍的糖果來,遞給小崽:「這裡的四顆糖,崽崽知道怎麼分嗎?」
「悠悠姐姐的,念妹妹的,小妹妹和小崽的。」他攥緊竹棍,小手指在每一顆糖果點過,給每顆糖果都劃分了歸屬。
言夙不由道:「怎麼不給哥哥分嗎?」
——這就純屬是為了逗孩子的,言夙拿的時候也確實是沒算大崽的,大崽子這會還練著功呢,送過去也是吃不上糖的。還要被沈飛玹這個當師父的數落他這個當爹的給孩子的上進道路上添堵。
小崽一點沒有因為言夙的話糾結,直接就問道:「不是哥哥回來後,爹爹再給他拿嗎?」
言夙:「……」所以別看孩子小,人家機靈著呢。
小崽看爹爹不想再說什麼了,就抓著糖自己開門關門跑到了紅鳶等人的房門前:「紅鳶姐姐,悠悠姐姐開門呀。」
他也沒高聲喊,還記著之前紅鳶說聲音大嚇著了新妹妹的事,這悄摸摸地奶聲奶氣,搞的像是在自己家裡還做賊似的。
悠悠拉開們,見小崽伸著頭往屋裡張望,一副小心翼翼地樣子:「吵到小妹妹了嗎?」
又甜甜叫了一聲悠悠姐姐,給悠悠遞糖。
可能「做賊」的味道太濃,悠悠一下都沒敢接糖,特別是看到言夙跟在後面走過來,頓時一副緊張的樣子將小崽攬在身後,然後擋著言夙的目光,在身後抓著小崽的手,將糖都攥到了自己的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