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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有孟母擇鄰而三遷,今也有他言夙搬遷。
——其實不提被崽子們發現掉馬這類的事情,就說他這張臉,其實就早有打算,不可能在一個地方住很久。
但是倒也不至於一兩年就換個地方。
這次純屬是被那些人噁心的,哪怕對方只是來「走親戚」,並不是他們真正的鄰居。
「唔,先玩吧,等玩夠了,或者茉茉很想這裡的時候,我們就回來。」言夙其實已經打算好了將房子賣掉。畢竟他們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這房子不賣,到時候回來也未必還能住人。
反倒不如回來的時候再重新買房。
反正,言夙怎麼可能差錢呢?他可是一點現金遺產都沒給那群崽子留的呀。要是這樣還混的很拮据,那他可真是白刨了那麼多坑。
言茉茉知道還能回來,頓時就不糾結了,開始扒著言夙問要去哪裡玩。
「要去找哥哥姐姐們嗎?」
說了幾句,言茉茉忽然說道。
也不知道這小丫頭對哥哥姐姐怎麼這麼執念,明明言夙不過提了那麼一提,她記性這麼好的嗎?
然而他爹可不敢帶她回去盛京,那可不就是自投羅網了?
言夙訕笑著,將小丫頭糊弄過去。
但是,這種事情又怎麼可能一直糊弄的過去呢?
作者有話要說:言茉茉:我的哥哥一定特別厲害,我的姐姐一定特別漂亮,我一定要見到哥哥姐姐。
言夙:……,能對爹好一點嗎?
——
第191章
旅遊這件事情一旦開始,就有了幾分停不下來的意味。
言夙帶著崽每到一個新地方,仗著手裡頭不少錢——實在不行就再去山上刨一刨——他們父女倆也只是吃喝穿用上的花銷,索性也不買房子了。
畢竟言夙也不指望著宅子滿天下,等著升值。
到哪裡玩,都以住客棧為主,吃喝灑掃等問題都不需要費心。
出來一段時間,言茉茉確實是會想念巷子裡的小夥伴,但畢竟是出來「長見識」的,她的注意力很快就又會被別的東西吸引去。
天長日久,兩歲多時的時光,漸漸在她的記憶里淡去。或許有一天提起時,她還能想起些許片段,但言夙不提,她對此已經沒有太多念想。
因為他們每隔一段時間就會換一個地方,言茉茉漸漸習慣這種節奏。
——大約是潛意識有這種印象,所以她每到一個地方,若是遇上玩得來的玩伴是會好好相處、好好玩,但心底卻做著隨時離別的準備。
言夙看這小丫頭不那麼傷離別,便也沒有去非得提醒她。
畢竟孩子還小,等遇上那個她捨不得離開的人,她自己就會懂的那些感情,沒必要這個時候非得叫她傷心、哭泣才是離別該有的狀態。
又一日,言夙牽著已經長高許多的言茉茉踏上馬車,進行他們新一段的旅程。
——雖說言夙速度快,可帶著孩子,總需要遮風擋雨,沒個馬車很是不方便的。
現在車馬行的生意做的也成熟,城與城之間即便有不好走的路,但絕對不會缺了做車馬生意的人。
「爹,你給我做一隻飛鳶嘛。到時候昂城的飛鳶祭上,我們的飛鳶一定是最耀眼的。」
言茉茉抓著言夙的衣袖,軟糯糯的小嗓音里又是軟語相求又滿是驕傲。
明明別說紙鳶,就連她爹還沒點頭說給她做,她卻已經在遙想他們的紙鳶受到萬眾矚目的場景了。
也不知道她哪裡來的那麼大自信。
言夙也很想不辜負女兒的信任,然而他卻真的沒有做過紙鳶——到不是前頭幾個崽都沒玩過,只是他發家還是挺迅速的,所以但凡遇上「兒童散學歸來早、忙趁東風放紙鳶」的時候,他還是能給孩子們買上做工精細的紙鳶。
可現在是昂城令人矚目的「飛鳶祭」,那就不是市面上那些紙鳶能夠糊弄過去的,參加比拼的都是箇中好手,何況她閨女還想要拿得頭名。
即便言夙也很是自信,卻也覺得先給孩子打個預防針,她爹其實也不是萬能的。
趕車的車夫,聽著車裡小女孩這綿軟的聲音向她敬愛的父親訴說請求,不免又是艷羨言夙有這樣一個可人疼的女兒,又是心底震驚,難不成他這一趟生意接的是一個紙鳶製作的大拿?
雖說年紀輕了些,可人家閨女底氣足啊——雖說可能帶有小孩子「我爹是最強」的天真可愛的想法,但至少也能表明言夙對此道浸淫已久吧?
這若是真的,他這次在昂城的那群同行面前可就有了吹噓的資本。
就聽見言夙應下女兒的請求,車夫覺得這事兒就更妥了。
哪知道就聽言夙接著說一句:「那我去學一下。」
車夫:「……」
不是,就現學啊?
這多大的自信心?得是遮天蔽日的大,才能還沒學,就敢應下要拿第一的大話吧?
車夫又一想,雖說不是大拿,但這其實也是一談論的資本啊。反正他們只要不曝露言夙的身份就好了。
所以在言夙不知道的時候,他已經在這次的「飛鳶祭」中,「不具名」名聲大噪了。
~
到了昂城之中,這裡不愧是「飛鳶祭」的發源地,滿街的店家即便不是做紙鳶買賣的,這個時候也要在店面外頭掛上紙鳶。
人來人往時,也要抬頭看看這些紙鳶,進行一番點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