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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這個時代沒有完美密封的無菌儲存。
沈飛玹躲開雞屁股,又用筷子將之夾住,以免摔在桌上濺了油。
兩個大人之間近乎「針尖對麥芒」,但所有的小孩子卻都是雙眼睛亮,恨不得大人再「展示」幾招。
——打起來、打起來!
兩個大人在小崽子們幾乎直白的眼神下,反而「打」不下去了。
~
回到村口的時候,言夙將孩子們都交給沈飛玹帶回去。
還離得遠的時候,他就察覺到了村口有人在等他,縮在村口一顆挺大的老樹上。
送走孩子們,言夙走向一旁的羊腸小道上,大約十幾米距離,站在樹下,拍了拍樹幹。
「你這是被人掛在樹上?」言夙問。
錢多多高大的聲音騎在腿粗的樹幹上,也是給大樹增加了不少壓力。
一聽言夙提起掛在樹上,錢多多明明沒被掛過,卻覺得頭皮一麻,頓時覺得屁股下的樹幹又是燙屁股,又是有什麼的硬而粗的東西扎他。
讓他恨不得立刻跳下去。
但是為了躲其他村民,他藏得還挺高,只好順著樹幹往下滑。
結果言夙接著開口問:「怎麼,你這是來落花村踩點的?」
原本都快穩穩落地錢多多,頓時手腳一軟,嘭的一聲摔在地上,像是一隻翻過身來的王八,卻顧不上脊背上疼痛。
一下翻過身來,急忙回道:「不是,不是的,言大俠您別誤會。」
自言夙上山那次之後,他們那裡還敢搶劫——都見過鬼了,難道還敢走夜路?
當然,這個理由錢多多是不敢說的,只說是受到言夙的感化,已經改邪歸正了。
「自那以後我們就安安心心在山上種糧食。」
「大家都是莊稼漢,只要有土地,總歸是能熬過去的。」
只是,山上的開墾太難了,而且土地也不肥沃,能夠收成的糧食實在是太少了,哪怕他們並不需要繳稅糧。
錢多多說到這裡,悄悄抬頭看了一眼言夙,只是卻看不出他到底是什麼情緒。只好接著說道:「山上地貧,夾了太多石塊,水源也不那麼方便,即便費盡心思,種出來的糧食也不怎麼夠吃。」
——雖然大家都有意節省,可有數的東西並不是節省節省,就能夠變多的。
他們盤算了糧食,這樣下去只怕過不了這個年底。
而且天氣越來越冷了,過冬對他們而言也是一個大挑戰。
「所以你是來找我借糧食的?」言夙說。
他聽了錢多多提了很多他們的難處,卻又總是沒個重點,便為微皺了眉頭,不知道他是什麼意思,就索性自己開了口。
錢多多一驚,連忙搖頭,但最後又點點頭。
他知道他這樣的做法有多令人不齒,言夙跟他們又有什麼關係呢?憑什麼就要管他們的死活呢?
甚至說句不好聽的,因為梁耀的存在,他們與言夙之間還是有齟齬的。
——當然,梁耀的所作所為和下場他也已經去打聽過。也正是因為知道他的結果,他才更加知道,在那之後梁耀肯定還做了什麼惹惱言夙的事情。
否則言夙一個別人想要害自己,卻還能給他留下性命的大度之人,怎麼可能會時隔許久還將人送到了牢獄之中去?
「我們也是走投無路了,還請言大俠能夠收下我們,當牛做馬,只求一條活路。」
說著,錢多多屈膝跪下,伏地長拜。
言夙是個好人,但他這個一拜卻也不是為了逼迫言夙留下他。
言夙是個好人,如果言夙收留了他們,他們卻也不會因為言夙是個好人就糊弄他,就做什麼事情都去以「言夙是個好人」去干涉他。
比如,若是有一天言夙要殺他們去殺人,他們就要認為言夙是個歹人嗎?
不,他們不會。
——或許如此一來,會有人說他們不辨是非,可是言夙如果真的收留了他們,於他們而言就是救命恩人,就是好人。
他們不會要求言夙「是個好人」、「與世無爭。」
在這亂世,言夙若是庇佑他們,他們也必然以性命回護。
以他們僅有的、或許在某些人眼中不值一提、卻是他們唯一能夠「拿出來」的性命。
錢多多長拜,一時沒有得到言夙的回應,但他也沒有用什麼「你不答應我就不起來」這種無賴的法子。
他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的失落,慢慢的起了身。
——言夙或許是他們最後的希望不假,可他們也沒辦法要求「希望」一定要落到他們手裡。
「抱歉言大俠,貿然來跟您說這麼多話。」
「我知道像我們這樣沒什麼本事的人,其實也給您做不了什麼活。」
錢多多撓了撓頭,露出一絲帶著難過的憨笑,如果他真的有什麼辦事,又哪裡有需要求人的地步。
——他不求有大本事,只求能夠養家餬口。
言夙看著錢多多說完這些,就要離開,連忙叫住他。
作者有話要說:言夙:現在有個賺錢的門路擺在你面前。
——
哎,我前天半夜簡直,不知道你們有沒有過,拉肚子拉到簡直想要叫救護車的地步QAQ
後來昨天白天好一點,我就去買膏藥貼,手真的是不貼不行了,我開口要十盒,醫生說,你等會兒,我找到幾盒你買幾盒,先別給錢,這一款我不一定有這麼多存貨,你來一回清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