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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說好的搓珠子,但是這種工作一旦過多,言夙哪怕不累也是會疲勞的呀。敷衍著、敷衍著,這珠子的模樣就聽天由命了。
——就跟當年女媧娘娘造人一樣,精心捏造了一批之後,她也開始甩泥點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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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嵐帶著隊還比言夙早出發幾日,這是他強烈要求的,否則言夙都已經搜刮完了明德帝的國庫,他們怕是還沒出領地。
——畢竟他們現在已經將原本的齊國國土全都占領。
但事實上即便有這幾天的時間差,言嵐小隊來到盛京地界的時候,也依舊是言夙刮完國庫好幾日之後了。
還沒到盛京呢,就聽到國庫被洗劫的消息傳的沸沸揚揚。
——當然,這消息明德帝哪能不瞞著。可是這麼大的消息,能瞞多久又能瞞多少?何況,即便他想瞞,也有時景泓的人替他宣揚。
所以現在的差別只在於,國庫被洗劫的寶物有多少。
或者從另一個方面說,大家現在只關心皇帝還有多少錢?
不少人便說「別那般沒見識,即便皇帝沒有了國庫,那也是還有內庫的」。卻並不知道,內庫裡頭的寶物也已經被預定了。
言夙帶著言夙的十七人小隊到了山中紮營的地方,小陸已經在這搭了個木棚——慶幸這幾日沒有什麼大風雨。
言嵐並十七人都有些風塵僕僕,好幾個還鬍子拉碴的,實在是沒辦法,這畢竟是進入敵方腹地,對他們這些尋常人來說,可是不容易的很。
而且他們時間又趕,不論是身體上的壓力還是心裡的壓力都很大,也是這終於到了,他們才敢稍微鬆一口氣。
——一路上聽了不少傳言,即便他們覺得有他們的人煽風點火,要刨除那些「不實」的誇大,但所得到的內容也是讓他們聽心驚的。
但這份心驚在看到言夙那棚子裡頭搓好的、沒搓好的金銀,頓時就是小巫見大巫,那點心驚算什麼。
就連言嵐都不禁問:「……爹,你把明德帝的國庫,搬了多少?」
言夙顯然對他這個問題感到幾分費解:「搬空啊。」
他理所當然的回到,去都去了,為什麼還要分搬多少,他又不是搬不走。
——只要能搬走,就往空里搬。
看著他爹一臉的「有什麼不對」的神情,言嵐沒忍住伸出雙手大拇指,這時候也不管自己在下屬面前的形象與威嚴了。
「爹,你真棒。」
聽到消息的其他人,這會兒也想跟著自家上司齊聲應和。
——說實話一開始看著言夙這張臉,聽他們上司喊爹,他們心頭是覺得有點異樣感的,畢竟言夙「保養」的太好了。
但是現在,沒別的,就是欽佩,你爹就是你爹!不但人好看,幹事兒還賊猛。
一群人雖是被這金山銀山晃花了眼,但能被選過來出這個任務的,不論是忠誠度還是心性都是經過幾番考驗的。
所以他們雖是驚訝、兩眼放光,甚至可能有過那麼一瞬間的動搖,但確實是沒有任何一個人,真的動了貪念,偷摸摸去藏這些已經被言夙撅好了的珠子。
——別看珠子小,可揣一把在懷裡,卻已經能讓他們過很好的日子了。而且也正因為小,揣上一些也不容易讓人發覺。
可是他們不能辜負言嵐的信任,他們都是出生入死的關係,有多少人的性命是言嵐救回來的?
所以言嵐叫他們趕緊休息,明天夜裡就要趁夜再次行動,大家立刻就將眼睛從那棚子裡拔出來,紛紛找地方坐下。
拿出一些餅子和著水囊里的涼水,就要對付一餐。
卻被言夙攔住,叫他們再忍忍,燒了熱水再喝。之前他有買爐子等東西過來,他們還有煤炭,所以哪怕不去撿柴火,熱水熱飯還是管夠的。
——當然,所謂的熱飯,除了他們將餅子煮在水裡成糊糊,就是言夙去獵的獵物。
雖是寒冬臘月,但是對言夙來說,刨幾個坑拽出點野兔、野雞,簡直不要太容易。
他現在刨坑太數量了,要刨什麼坑就刨什麼坑。
這在言夙看來是很簡陋的一餐,但對風餐露宿的這些天的十幾個人來說,卻是格外溫暖的一餐,言夙又不限量供應,最後基本都吃撐了。
「爹,你還準備去明德帝的內庫嗎?」言嵐和言夙坐在火堆邊。
旁人都已經三三兩兩靠在一起休息,言嵐卻想跟他爹說說話。
言夙點頭,當然要去,內庫不知道有多少寶貝,他可是很感興趣的。
「國庫的金銀雖是不少,但是不少也是些不容易出手的寶物、藥材,這些想換錢還需要等一等。」
言夙道。即便時景泓那邊能幫忙,可是他國土之中的百姓的生活才剛剛有起色,要是拿那些東西大行其道,容易帶壞風氣。
——雖說富商巨賈還是富商巨賈,該吃喝玩樂還是不少吃喝玩樂,但國家卻並不能不遏制這股風氣。
「這些已經足以應付一段時間了,而且就像您之前說的什麼『通貨膨脹』,要是一次湧入過多的金銀,也容易金銀貶值、物價抬高。」言嵐當時可是花了好一會兒的功夫才弄懂這個理念。
然而事實上言嵐對此也是似懂非懂,能教言嵐什麼?可得靠著他和兄弟姐妹們自己琢磨去呢。
言嵐說是這麼說,但緊接著他又有了另外一個提議:「那,要不咱們在去那些貪官污吏家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