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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倒是本來要被拉口子,結果卻只是被打了頭的言柰,現在不但是完好無損,還雙眸發亮的盯著眼前的人。
果然呀,還是他有本事,爺爺不但果然來救他了,最後還現身了。
——此前他們都猜測,叔叔、姑姑大喜之日或是弟弟妹妹們出生的時候,爺爺都有來過,可誰都沒見到。
言柰一下緊抓著言夙的手,他可不能讓爺爺再悄無聲息的走了,哪怕是抓著爺爺的胳膊,被他當做風箏放。
東牧王被層層保護著,終於平定了一下心緒,目光在言夙和言柰的身上來回打量。
「區區一人,竟然膽敢闖入我大營之中,簡直不知死活。」東牧王冷聲呵斥,也不知道是在給自己壯膽,還是在找場子。
言柰還落在他手裡的時候就不慣他,這會兒更是不肯退讓半分,這傢伙竟然還敢嗆他爺爺?
「休要胡說八道,敢對我爺爺不敬。」
——言柰自小就看著他爺爺是這副模樣,現在見到還是這模樣,除了覺得有幾分驚異、幾分叔伯們所猜測的事情塵埃落定的釋然外,更多的就是懷念與親近了。
所以他一點也沒有排斥的,迅速又跟言夙親近起來。
但是在旁人看來他叫一個比他不大多少的人叫爺爺,還叫的如此順口,這……
這還是個那個聲名遠揚、威名赫赫的言家小將軍嗎?
——要知道他們東牧也確實是有不少人懼怕這個年歲不大的小將軍的,但這會兒,忽然就不知道要不要怕下去了。
東牧王也是愣了愣,他跟言柰是敵我雙方不假,但他也希望自己有言柰這般有本領的人效忠,若非這份「識英雄重英雄」的心思,他早就不忍言柰那張嘴了。
可現在,他這算是塌房了嗎?
言柰竟然這般厚顏無恥,這都能叫的出口?這是為了活命,不擇手段了?
言夙看著這一圈圈的人臉色變化,又感覺到外頭圍著的越發多的人,索性揮手間將這大帳給掀了。
嗯,一瞬間天地寬廣了,空氣清新了。
也就能忍一忍,不那麼想打孫子了。
看著這會兒還揪著自己的衣袖、雙目衝著東牧王冒火,在氣惱他對自己不敬的大孫子,言夙重重嘆一口氣。
算了,到底也是自己不忍心干看著。
算了,到底是自己明知道是套,也不得不伸脖子。
算了算了,子不教父之過,他何苦跟孫子計較!
回去打他爹就是了。
當爹的竟然讓兒子落入外敵手中這麼久都不救援,任由兒子在敵人的地盤作死,這個爹是怎麼當的?
心底盤算好了,言夙就要帶著言柰走。
他還是不太想摻和國與國的戰鬥,何況這又與當初武安朝一統舊國土不同。
——其實……,東牧王沒有國庫和內庫,也是真的。
言柰卻是拉著言夙道:「爺爺,別走,我還得留在這裡裡應外合。」
言夙的腳步一頓。
而東牧王的臉色也是驟變,不是,你特麼的就這麼說出來了?
是太胸有成竹,還是特麼的看不起誰?你有本事說清楚你裡應外合的具體計劃啊。
言柰才不管東牧王作何感想,甚至都不怕東牧王知道自己的目的,畢竟都已事到如今,他該得到的消息都已經得到了。
更何況,他原本不敢太過期望的「爺爺現身」,竟然也意外之喜的目的得逞。
東牧王看著言柰的神色,心頭猛地一跳,他還算是了解言柰,或者說是了解言家的一脈相承。
他既然剛這麼直白的說出來,就證明其他的準備已然全數完成。
而他來裡應外合,只怕也是早已做好了以命換命的打算,所以就算此刻拿下他們二人用作人質,也是無用。
只是心裡雖是有了這個認知,東牧王還是不甘心這般放棄。
他就不信言家人還能真的一點不顧及言柰的性命?
卻不想他東牧的勇武之師,也是能止小兒夜啼的存在,在言夙的面前簡直不堪一擊。
言夙揮手間,他們的人站都站不穩。
抓著言柰,言夙就打算走,他也清楚言柰竟然什麼都能往外說,就證明他的謀算已成,說出來並不影響大局。
可是言柰卻還是拉住了他。
「爺爺,請救一救那些被抓的平民百姓吧。」
「這些東牧人抓來他們當做奴隸,攻城時則是利用他們衝鋒在前。」
拿他們當炮灰的同時,還會有奸細混入其中,讓他們根本不敢開城門將他們放進去,否則守不住城就是害了一城的百姓。
「但是這個時候,他們的奸細是絕對不會混在其中的。」
畢竟,奴隸在東牧過的是什麼日子?
那些奸細只是想藉機混入城中,可不是拿自己當奴隸的。
當然,有言夙在,帶這批奴隸進城之後,他們完全還可以再將他們篩選、確認一遍。
不是那種大戰當前的時候,不必那麼緊迫。
言夙:「……」
作者有話要說:言夙:我覺得我教的崽子都還好吧?為什麼崽子教出來的崽子,這樣子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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