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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也是晏秦今晚突然出現在這裡的原因。
紀歡詫異地一愣:「許意歡的經紀人?」
看到晏秦點頭,紀歡皺起眉。
許意歡的經紀人就是蔣琬,蔣琬做的那就應該是許意歡授意的。可蔣琬是她的親生母親呀,竟幫著許意歡造謠自己親身女兒?為了錢還是為了地位?
想起蔣琬上次還讓自己不與許意歡作對的事,紀歡一臉厭惡。
她這個親身女兒都能如此禍害,紀歡現在真的不意外當年蔣琬那樣對待外公,畢竟外公與蔣琬之間不是親生關係的。
「還有哪些地方傷到沒有?」晏秦掀起她的裙子檢查。
紀歡搖頭。
她被許意歡踩著裙尾向前撲的時候,下意識用手掌撐地,所以只傷了手。
晏秦這時才看到紀歡身上那條裙子後背鏤空開到臀部的設計,眼神一暗,隨之嘖地一聲。
沒有那個男人會這麼捨得讓自己女人穿這麼性感的衣服養別人的眼,他晏秦很肯定不是。但他也清楚,依她的性子,他越說不讓她穿這種衣服,她可能越要穿。
他脫下自己的西裝外套,遞給她:「穿上。」
紀歡也覺得有些涼意,可她自己帶來的外套在文雯那裡。
她不拒絕,接過他的外套穿上,上面還帶著他的體溫。
高助理帶著醫生過來了。
因為鑑於紀歡明星身份,高助理沒有驚動晚會裡的醫護,而是通知了在附近工作的晏家的家庭醫生過來。
傷口血跡有些已經乾結在肉上,而且肉眼能看到有雜物在傷口裡,得要清創才行。
紀歡坐在椅子上,局麻藥注射器針頭扎進皮肉的那一刻,「啊」的一聲她痛得叫了出來。
之前不露痛,只是因為紀歡不敢把注意力放在傷口上,畢竟哪有女孩子不怕痛的呢?
紀歡一叫,晏秦凌厲的眼神迅速射向了那位醫生。
醫生連忙解釋:「一般就針頭進去那一刻會痛些。」
然而很悲劇的是,紀歡的手在打了局麻藥後還是有痛感,尤其在被鑷子挑開乾結血塊和用雙氧水清洗傷口時,更是痛得直接把手抽了回去。
「太痛了!我不弄了!」
醫生望了晏秦一眼:「沒有多餘的局麻藥了。」
他是臨時被高助理叫過來的,只帶了一支局麻藥,並沒想到紀歡會對這種麻藥不敏感。「如果要加大劑量達到無痛,那需要直接去診所才行。」
「我不去診所,會被拍到的。」紀歡拒絕,說話聲帶上了鼻音。
晏秦低頭看了苦著小臉的紀歡一眼,嘆了一聲。
她這麼看重,不去就不去吧。
接著,晏秦站在紀歡旁邊,然後把她抱在懷裡,強制壓住她,不讓她看傷口,也不讓她胡亂動。
他對醫生說:「洗吧。」
紀歡臉埋在他的懷裡,聞著他久違的味道,叫喚:「我痛!」
聲音悶悶的,帶著委屈。
她明明不用遭受這些事、這個痛的。
晏秦能感受到她沒受傷的手緊緊抓住自己的手臂,寇紅指甲仿佛都要戳進他的肉里。
感同身受她的痛與難受。
「你就是我小祖宗!」晏秦低斥,然後轉頭對醫生說:「麻煩輕點。」
十來分鐘後,紀歡傷口清理完,手纏上了繃帶。
屋裡又剩下他們倆人。
從晏秦懷裡離開時,紀歡的鼻頭已經微紅,不知何時抽泣過。
看她這樣,晏秦沒好氣地說:「要是我沒來,都不知道你今晚會在哪裡哭鼻子去了。」
紀歡瞥他一眼:「那你走?」
就算沒有他,她最慘不過與許意歡玉石俱焚,反正她的風評已經被造謠過了,光腳的不怕穿鞋的。
晏秦瞄了眼自己手臂上被她發狠抓出來的指甲印子:「慣會過河拆橋的。」
聞言,紀歡扭頭哼唧了一聲。
「關於造謠的事,你有什麼想說的?」他問。
紀歡一頓,問他:「我能說什麼?你覺得許意歡今晚踩我裙子是為了什麼?為了誰?」
她與許意歡之間,最有關聯的就晏秦。
晏秦冷笑:「我告訴過你我和她的真實關係,你的說法,我不背這個責任。」
當初沒說清導致她向他提出分手,他認。現在說清了,他不可能再認。
紀歡啞然。
鬼知道許意歡到底是為了什麼而處處陷害自己?
晏秦嘆氣:「造謠的事我會讓高助理把查到的資料給你,你想怎麼做就怎麼做。」
紀歡笑看他:「怎麼?不護著許意歡?」
晏秦隨性靠在椅子上,掀著眼皮看她,反問:「我今晚護她了嗎?」
如果他要護,他今晚就不會出現在這裡,也不會告訴她被造謠的真相。
他今晚護的是誰,她難道真的就沒感覺嗎?
紀歡訕訕,撇開眼,不想與他炙熱目光對視。
晏秦也不逼她,他們之間的事不可能因為這一晚而解決。
他抬腕看了眼時間,現在已經將近夜晚十一點,外邊會場估計差不多沒人了。
「你今晚跟我回家。」他說。
紀歡蹙眉,不作聲。
「醫生說了你的傷口不能碰水,洗澡的時候要注意。」
「洗不洗澡的,不用你操心。」紀歡斜睨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