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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沒告訴過我你的原因。」她輕輕嘆了嘆氣,終究還是想問出來:「現在,還覺得值得嗎?」
兩年前,紅姐一眼看中紀歡,非科班偏偏帶著滿滿靈氣,出挑的外形,第一部 戲便大獲讚賞。這樣的紀歡時時讓她肯定自己將來會帶出一個啟明星,可沒想到第二部戲前卻是突如其來的解約,退圈,銷聲匿跡。
值得嗎?紀歡也在問自己。
又是一陣沉默。
紅姐用鼻子哼了一聲,沒去追問,轉而說起她打電話來的真正目的。
「徐導和我說,你今晚在一個飯局上有特意去找他?」紅姐聽說時,十分驚訝,想追問更多細節,徐導卻並未多說。
「你想復出?」紅姐問出心中的話。
聲音裡帶著期待,看不到的眼睛在發光。
紀歡聰慧,頃刻間聽出她的意思。一陣愕然,轉而低笑出聲。
嬌靨綻開,仿佛夜空的星墜入凡塵,它物黯然失色。
她唇角彎起,問:「你這麼問,是還想給我當經紀人?」
……
晏秦回到別墅時,已然接近深夜11點,周遭靜悄悄的。
紀歡的那輛法拉利停在門口,二樓左側那間臥室門縫下一片漆黑,看似已經入睡。
他睨了一眼,解著袖口,走入處於右側屬於他的臥室。
半個小時過後,晏秦坐在床邊,低眉垂目,完美的下頜微微繃緊,認真翻看膝上放著的文件。
他上半身不著片縷,肌肉緊實流暢,下面一條柔軟寬鬆棉質長褲,盥洗後自然垂貼的短髮搭在額上,還有微微濕汽,俊朗立體的五官表情帶著些許嚴肅。
「啪嗒」一聲響起。
房間的燈被摁滅,室內瞬間昏暗下來。
只有落地窗外的月光灑進來,臉龐若隱若現。
一身綢緞睡袍的紀歡出現在門邊。
光著腳丫,精緻裸足無聲踩在地毯上,朝床邊的人走去。
晏秦抬眼,錯愕地看著她。
文件被人拿走,隨意放置於一邊。
愣怔間,男人被輕推靠在床頭,女性特有的柔軟與馨香順勢闖入他的胸懷。
「我睡不著。」紀歡側臉貼在他的心口,手如柔夷摟住他堅實的腰,輕聲低喃。
淡淡的沐浴後檸檬清香,耳下心臟在跳動。
晏秦身體僵直,聲線變得沙啞:「你在做什麼?」
紀歡眸光幽幽。
「我睡不著。」語氣嬌軟委屈。「上周,你生日那晚,感覺不錯……」
低語在寂靜夜裡添了幾分魅惑,曖·昧氣息蔓延,如同春天的花朵在夜裡盛開得妖嬈。
上周五是他的生日,只在相熟朋友間開了個小聚會以示慶祝。
倆人意興,酒醉,情迷。
就在那一夜,被翻紅浪,她與他終於發生了第一次的魚水之歡。
是的,第一次,未婚夫妻間的第一次。
訂婚兩年,分房兩年,關係終於坐實。
那晚後的次日,紀歡還未醒來,晏秦便依照原有行程出差日本。
時隔一個星期後的今日,他終於回國了。
聽她說起生日那晚意亂情迷的事,晏秦眼神微變。
紀歡食指輕撫他結實的胸膛,在流暢緊實的肌肉上緩慢畫圈。
「嗯?」聲音醉人,意思明顯可見。
男人呼吸徒然一滯,隨即呼吸加重。
柔軟的小手自胸膛往下,前進一點再前進一點,忽地被一把抓住。
捉住她搗亂的手,晏秦沉聲道:「我明日有事。」
點火的手被不解風情地制止住,紀歡抬眼,對上他深邃強硬的眼神。
明明身下起了反應,某物硬起頂著,卻依舊毅然拒絕。
一如既往的拒絕她,訂婚兩年來如此。
其實,今日不止是她與他夫妻關係坐實後再見的第一晚,亦是他們訂婚的兩周年紀念日。
只是,可惜了。
唯獨自己在意。
紀歡皺皺鼻子,眼底卻是一片清明。
轉頭看至床頭柜上的數字時鐘。
23:57,距離今日成為過去,僅剩3分鐘。
她抽手坐起身子,卻沒有從他身上下去。
依舊男下女上的羞人姿勢,窗外的月亮看了也好奇地吹開雲紗,月光更亮了。
紀歡睡袍一角滑落至手臂,潔白的肩膀與精緻鎖骨在月光照耀泛著白光,透著清冷與疏離。
眼底故作的迷離褪去,她掀起媚眼,問:「與許意歡有關?她和你什麼關係?」
自若淡然,似乎別無他意。
晏秦深沉審視的眼掃過她光潔的肩膀而後落在她臉上,只回答她最後那個問題。
「朋友。」惜字如金。
只是朋友?是嗎?
紀歡今晚在酒店聽到的話在腦海里忽然回閃幾秒。
她無故笑了,笑得純粹。
「哪次介紹給我認識?」她眨了眨眼,問得真誠。雙腿動了動以舒緩麻意,臀部在他身上找了更好的姿勢坐著,等他的回答。
她的動作令晏秦身體頓住,喉頭微動,寬厚的手掌換了個位置,不著痕跡握住纖細的手腕。
「以後再說。」
這回答看似不大樂意呀。
不過,無所謂。
紀歡偏過臉,又看向時鐘。
噠的一聲,時鐘終於翻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