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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麼自己搞衛生？請個家政過來吧。」紅姐看她白皙的小臉都沾上灰塵了，額間滲著微汗。

　　  紀歡笑著說：「沒事。」

　　  反正以後都得自己做。

　　  紅姐只好也拿起抹布幫她忙，又想起另一件事來：「對了，《摘星》賣得順利，等到播出的時候我們再給你開個慶功宴。」

　　  這次他們工作室也因為紀歡的關係小賺了一筆，所有人都高高興興的，就差開播了。

　　  紀歡一頓，放下手上的抹布，忽然正色。

　　  「紅姐，《摘星》應該播不了了。」

　　  ……

　　  晏秦沒有將紀歡的話當真，下午下班後才從公司回到別墅。

　　  剛進客廳，便見管家阿姨迎了上來，遞給他一張卡。

　　  一張熟悉的黑卡。

　　  前不久他想給紀歡第二張，可她沒要。

　　  管家阿姨面露難色告訴他：「紀小姐今天上午帶著行李走了，她交給我這張卡說還給你。」

　　  管家阿姨不知道情況，但看得出他們是鬧矛盾了。

　　  「紀小姐還說：拍戲的錢會打進這張卡里，她什麼也沒帶走，不欠你東西。」

　　  是的，紀歡將《摘星》的分成帳戶記在這張黑卡上，雖然無法補滿當初他給的一個億，可她沒帶走的所有珠寶首飾加起來理應夠了。

　　  紀歡不喜歡欠人東西。

　　  晏秦接過那張黑卡，面色陰沉。

　　  走了？就因為他不同意她拍戲？

　　  「晏先生，紀小姐讓人將她所有的生活用品以及衣服鞋包都整理裝箱了，要讓我們處理掉。這……」管家阿姨不確定該不該做。

　　  晏秦冷凝著臉上樓。

　　  紀歡原來的臥室里果不其然已經空空蕩蕩，角落摞了數個大紙箱子。晏秦的臥室里，當初搬進來的紀歡的東西也同樣消失不見，偌大的衣櫥里僅剩下他的衣服在掛著。如若不是因為他的襯衫沾染了女性香味，不然看不出這個衣帽間曾經放了大半屬於她的衣物。

　　  紀歡的電話撥打了一分鐘才被接通。

　　  誰也沒有先說話。

　　  安靜得仿佛能透過話筒聽到對方的呼吸音。

　　  許久，晏秦終於開口，冷聲：「你清楚我不讓你拍戲的原因。」

　　  他們訂婚那時，紀歡還沒退圈，天真單純的剛出社會的女孩遇上圈內老油條，如果不是他正巧出現，她難以全身而退。

　　  紀歡當然清楚。

　　  當初她被人拉扯進屋，是他及時出現救了她。她後怕不已，所以她依他的話退了圈。

　　  只是，這不是原因。

　　  紀歡微嘆，問他：「當年你答應相親，是因為『歡歡』嗎？因為我和許意歡一樣的小名？」

　　  晏秦一愣。

　　  紀歡繼續：「不用否認，我知道的。爺爺告訴過我他向你介紹我那天的情況。」

　　  當初晏爺爺與紀歡外公在談論讓他們相親時，最初是先告訴的晏秦。那天晏秦起初還不樂意，後來晏爺爺說恰巧她的小名也是歡歡後晏秦才忽然同意。

　　  晏爺爺笑著說是緣分，紀歡聽著卻在苦笑。

　　  小名一樣而已，事情很小，可已足以研磨透五臟六腑，足以引山洪。

　　  晏秦眉頭緊皺，說：「我不否認，當初的確是因為好奇你的小名而答應相親。但是……」

　　  紀歡阻止他繼續說下去：「不用說了。你承認便行，起碼我看起來不是那麼無理取鬧。」

　　  「就因為這件小事，你跟我鬧這一出？」晏秦覺得不可理喻。

　　  聽罷，紀歡淡淡自嘲一笑，不想再多說。

　　  她聲音十分平靜：「我們的事你和爺爺說吧，我不適合回去。」

　　  分了就是分了。

　　  晏秦語氣亦變得冷然：「你該知道，晏氏未來老闆娘多的是人想當。」

　　  就算之後她想複合，那時候選擇權便是在他的手上了。

　　  「我知道。祝你找到適合的，再見。」

　　  話畢，紀歡掛斷了電話。

　　  過去兩年種種，在這個電話後徹底結束，塵埃落定。

　　  紀歡垂眸，轉身回了室內。

　　  紅姐還在屋裡，才消化完《摘星》播不了的事情，見到紀歡的臉色在接了電話後變得沉悶，關心問：「怎麼了？」

　　  「沒什麼。」紀歡搖搖頭。「對了，紅姐你要和馮導說一下《摘星》的事嗎？」

　　  所有人兢兢業業拍出來的電視劇，最終卻因為自己而無法播出，這個責任紀歡不會推卸掉。

　　  紅姐在猶豫：「說實話，如果不是因為你的事，這部劇不可能賣出六百萬一集。」

　　  無論是男女主演的流量及身價，甚至是電視劇本身題材和質量，均達不到六百萬的體量，五百萬都是頂天了。雖然這樣會對演員不公平，但拍完因各種原因而播不了的劇同樣多的是。

　　  「算了，過段時間再說吧。」紅姐也頭大。

　　  紀歡滿臉歉意：「抱歉。」

　　  晏秦能花幾個億阻止她的劇，是她事先沒有想到的。這段時間以來的拍攝以及紅姐給她規劃的復出計劃，一切都要作廢了。

　　  紅姐不以為意地擺手：「不用自責。不管是我們工作室或者是老馮，工作都是以賺錢為先嘛。而且幸虧有你，才能多賺這麼多錢。」

　　  ……

　　  夜晚八點，紀歡下樓扔垃圾。

　　  今日新購置了許多東西，拆出來一堆的紙皮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