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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不准道歉,我的字典里從來沒有『對不起』這三個字!」次人格喋喋不休著,又把話題繞回了原來的主題上。
像她這樣驕傲的人讓她道歉比殺了她還難受。
但架不住主人格的嘴比較快。
「對不起。」主人格對著連迎鞠了一個九十度的躬,然後一把握住了對方的手:「唐司令的事情,就拜託你了。」
如果能夠離成功又更進一步的話,區區一點骨氣沒了又怎樣?
從前字典里沒有的字現在都可以加上去,人嘛,總是需要新的嘗試。
但次人格氣瘋了。
吵吵鬧鬧,又是一段時間。
世界之書失去了音訊好像從來沒有存在過一樣,生活的軌跡變得無比正常,連雨笙也沒有再失控或者發瘋。
連迎洗澡的時候偶爾照鏡子反過頭去看自己背上的刺青,還會覺得恍惚。
當時那樣瘋魔變態的人,和如今時而毒舌偏執時而歡快善良的人好像又不是一個人。
連雨笙在不知不覺間似乎改變了很多,但具體因為什麼改變,她也不知道。
期末考試在主人格兢兢業業的輔導下也取得了不錯的成績,作為回報,連迎也答應了對方去說服自己的好朋友唐秀。
兩人十多年的交情,連迎真情實意的拜託了唐秀不可能坐視不理。
她答應了好朋友自己會幫這個忙。
為此,唐秀特地回了一趟唐家。
因為一直倔強的想要做自己喜歡的事情,不顧家裡人的反對,唐秀已經很久沒有回過唐家了。
但嘴上雖然惱怒的說著斷絕關係,可血液里還流淌著的同樣的血,這樣的血緣關係是她永遠無法割斷的。
唐秀的爸媽看到女兒回來雖然很驚喜,但表面上也還要說著責怪和訓斥的話語。
唐秀直接跑去找了爺爺。
唐老太爺,唐擁軍。
已經是快要古稀的年紀了,但腿腳還依然健朗,常常和軍區大院裡的其它老司令,師團長們一起下棋打拳。
唐秀是他最寵愛的孫女,而小孫女和父母鬧矛盾的事情也一直瞞著他。
唐擁軍只知道小孫女搬出去是為了工作,長年不回家是因為工作忙,而作為一個懂事的老人,他並不想給兒孫們拖後腿。
唐秀為了連迎的事情,在唐家一呆就是半個月的時間,一直到老太爺七十大壽的前夕她給好朋友發消息過去:搞定了。
唐家選確定合作夥伴的事情,將會在明天的壽宴上直接宣布。
同時,唐秀會在老太爺面前為連雨笙做引薦。
一切都很順利,現在唯一要做的事情就是等待,等待明天的太陽慢慢升起。
這其中固然有唐秀的功勞,但其中很大一部分也是連家的財力雄厚當得起這個合作夥伴這個角色,早就在唐家的考慮範圍之內了。
這一晚,連雨笙和連迎都沒有睡,她們難得的坐在一起心平靜氣的聊天。
地板上鋪著毛絨絨的地毯,兩個人光腳坐在地毯上,旁邊擺著兩瓶已經開了的紅酒。
瓶子裡的酒已經不多了,連迎的兩側的臉頰上也被染上了兩團紅霞,她好像有一點暈乎乎的,但是整個大腦還是很清醒。
這是她第一次,坐在連雨笙面前的時候不會覺得自己比對方矮一頭。
因為今天,她幫連雨笙完成了一件大事。
「乾杯!」連迎舉起手中的高腳杯,暗紅色的液體因為她的動作在透明的玻璃杯中晃蕩搖曳著。
「乾杯!」連雨笙也很給面子的端起杯子,和連迎用力碰撞了一下。
很顯然,這樣幼稚而又無聊的提前慶功次人格並沒有半點興趣參與,但主人格卻很有興趣。
連雨笙和人碰完杯之後又將杯子高高舉國頭頂,一雙桃花眼笑得彎彎的:「為我們乾杯!」
「為連迎乾杯!」
「為即將到來的自由乾杯!」
「為凶婆娘乾杯!」
「……」
她語無倫次著,顯然已經喝高了。
此刻也全然顧不得腦子裡的聲音在生氣和跳腳,她已經聽不到次人格在說什麼了。
連雨笙笑,連迎也跟著笑。
在酒精的作用下兩個人的距離好像又更近了一些。
只是她還有點不明白,於是歪著頭問:「凶婆娘是誰啊?」
「凶婆娘……」連雨笙頓了頓,然後抬手指著自己的鼻子:「就是另一個我。」
話音剛落,連迎只見對方忽然一下扔開了手裡的就被然後用雙手捂住耳朵:「嗚嗚嗚凶婆娘現在又在罵我了。」
連迎:「她罵你什麼?」
連雨笙:「人本來就蠢,再喝下去會變得更蠢。」
連迎:…………
「別怕她,我和你一起罵回去!」連迎握緊了拳頭狠狠譴責道:「她這和萬惡的法西斯有什麼區別。」
兩人在這個話題上一拍即合,立馬拉起了戰線一致對外。
後來不知道是誰起的頭,開始揮舞著拳頭對著空氣唱起了《團結就是力量》,兩人歪歪扭扭靠在一起紅酒瓶里的酒也漸漸見了底。
連雨笙高唱:「向著法西斯蒂開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