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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徊來似笑非笑的又拍了拍病床左邊的位置,顧迢膽戰心驚的睡了上去。
顧迢儘量把自己蜷縮成一顆蝦米,儘量離方徊來遠一點。但是醫院的病床,甚至比普通單人床還要更窄一點,兩人挨得太近了,顧迢弓著背、背對著方徊來,甚至只是輕輕一呼吸,背就碰到了方徊來的身體。
顧迢覺得有什麼柔軟的觸感,貼上了自己的背脊。
剛剛穿得整齊的病號服,此時在被子裡,變得凌亂不堪。
方徊來柔軟的唇,貼到了顧迢的耳邊。病房裡空調的涼風是冰冰的,可是方徊來唇間的氣息,和顧迢的身體一樣熱,吹在顧迢的耳廓上,讓顧迢渾身一陣顫慄。
方徊來沒擦香水了,本身的體香卻更加勾人,清冷的香混合著肌膚特有的暖調,讓此時身處病房的顧迢,也是一陣心猿意馬。
顧迢在心裡瘋狂胡亂背誦:中*國*夢以愛*國主義為核心,以改*革創新為核心,實現中*國*夢要求我等社會主義好青年具備過硬的物質力量,也要求我等具備強大的精神力量……
但是顧迢的精神力量不夠強大。隨著顧迢的耳垂傳來一陣濕*熱,顧迢忍不住發出一聲低吟。
此時當班的值班醫生,已經開始在走廊里巡視了。
顧迢緊張極了,趕緊吞回自己的聲音,祈禱醫生姐姐趕緊走遠。
方徊來輕笑一聲,竟伸過右手,在床頭柜上推了一把。床頭櫃撞在牆上,發出一聲悶響。醫生被這陣動靜吸引了注意力,馬上走到方徊來和顧迢的病房外張望。
顧迢:「……」
病房裡的燈,已經被方徊來剛才順手關了。此時一片幽黑,什麼都看不清。顧迢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祈禱醫生當作病人還在睡覺、快快走開。
格外負責任的醫生,輕輕推開了房間門,打開了一盞小夜燈。
顧迢:「……」
醫生問:「剛才怎麼了?」
顧迢:「可能睡迷糊了手不小心撞到床頭柜上了,不好意思啊哈哈哈。」
醫生問:「還有一個病人呢?」
在醫生推開病房門的一剎那,方徊來已經靈活的鑽進了被子裡。在小夜燈昏暗的燈光下看不分明,醫生只當病床上只有顧迢一個人。
顧迢:「她去洗手間了。」
醫生點點頭,覺得沒什麼異常,突然顧迢嘴唇抿緊,臉上一片潮*紅,是十分難以描述的表情。
格外負責任的好醫生問:「這位病人,你是不是身體不舒服?要不要我幫你檢查一下?」
顧迢趕忙強迫自己讓表情鎮定下來,努力控制著自己聲音里的顫抖,對醫生說:「不用不用,我好著呢……啊~」
被子裡隱秘處的動靜,讓顧迢實在沒忍住,帶著顫抖的小尾音「啊」了一聲。
醫生狐疑的看著顧迢。
顧迢:「啊……啊啊!啊啊啊黑貓警長!醫生您看我還能引吭高歌呢說明身體已經好了,您快去看其他病人吧我還想睡會兒呢!」
負責任的好醫生姐姐終於點點頭,關了夜燈又關上房門,走遠了。
方徊來的一顆頭從被子裡鑽了出來,嘴唇復又攀到顧迢的耳邊:「你還不願意求我?」
顧迢死死的緊咬著牙關。
又過了一會兒,方徊來的手突然停止了動作。
顧迢心裡一愣:她……放過我了?
方徊來每一次都挑逗顧迢到難以忍受的地步,可又從來不真的要顧迢,逼著顧迢求她。對於從不允許自己開口求方徊來的顧迢來說,這不僅是身體上的一種折磨,更是心理上的一種酷*刑。
今天,方徊來中途停了手,竟算是放過了顧迢。
顧迢正在發愣,忽然方徊來的下巴,抵上了顧迢毛茸茸的頭頂。
顧迢背對著方徊來,方徊來的手臂,從背後若有似無的環了上來,卻又並不真正把顧迢擁入懷中。
方徊來:「睡吧。」
兩人就以這種極其彆扭的姿勢睡著。方徊來的呼吸聲越來越沉,顧迢卻根本睡不著,腦子裡滿是過去的事——
過去兩人一起睡的時候,也是顧迢背對著方徊來,方徊來每次也是下巴抵著顧迢的頭頂,只不過雙手的姿勢沒現在這麼彆扭,而是緊緊的抱著顧迢,把顧迢整個人擁進她的懷裡。
好像兩個人本來就是一體一般。
顧迢的眼角滑過了一滴淚,淚滴滑落到枕頭上,很快就被棉質的枕套面料吸收吞沒了。
等到方徊來的呼吸聲平穩而均勻了,顧迢小心翼翼的從被子裡鑽了出去,回到了自己的床上。
顧迢悄悄又看了方徊來一眼,看來方徊來果然是因為藥效的原因、難得睡的很沉,完全沒有發現顧迢溜走了。
顧迢這才放心的躺下,背對著方徊來睡了。
晨曦微亮的天色中,方徊來緩緩的睜開了眼。
她望著顧迢的背影,伸出纖纖一指,摸了摸顧迢剛才睡過的枕頭左端。
有一個小小的水印,現在摸上去,還是濕濕的。
方徊來不著痕跡的嘆了一口氣。
顧迢累了半夜,終於沉沉睡了過去,等到早上8點過,病房的門被敲響了。
作者有話要說:小蛇:我昭雪了!我沒毒!?_?
第34章
顧迢揉揉眼睛, 從被子裡鑽出來向著門邊走去,甫一開門,就看到林語然抱著的一大捧馬蹄蓮之後、是她鬼哭狼嚎的一張臉:「小油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