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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一眾賓客回酒店以後,方徊來和顧迢回到了自己在美國的小家。
這房子是租來的,距離方釧的療養院很近,方便她們隨時過去看看。本來想邀顧母一起住,可是顧母連連擺手,說是小兩口馬上新婚,自己一起住不合適,再加上自己多年都是一個人住清靜慣了,於是在隔壁另外租了一套小房子。
婚禮的前兩天,顧母非要按照中國老一輩的傳統,把這美國田園風的小房子裡里外外,貼滿了大紅的喜字,顧迢哭笑不得,方徊來倒覺得熱鬧得有趣,也就由著顧母去了。
進門的時候,顧迢扶著方徊來,幫她脫掉高跟鞋。方徊來趿著拖鞋走進去,直接躺到在沙發上。
顧迢先是去廚房倒了一杯溫水,放在方徊來手邊的茶几上,然後在沙發旁坐下,俯身吻了吻方徊來的頭髮,笑問道:「累了吧?」
方徊來慵懶的哼唧了一聲,像一隻懶洋洋的貓。
顧迢此時終於有時間問道:「今天在教堂舉行婚禮儀式的時候,你怎麼遲到了一會兒?」
方徊來苦笑了一下:「你說呢?」
顧迢摸了摸方徊來的肚子:「這個小東西,還是這麼折騰呀。」
自從顧母把催生提上日程以後,顧迢滿腦子都在盤算著怎麼拒絕,她想著方徊來看起來高冷又獨立,肯定不想年紀不大的時候就要個孩子。
沒想到方徊來倒是動了心,二人互相求婚以後,就開始積極的在網絡上向美國的醫生諮詢做試管嬰兒的事。
顧迢有些驚詫:「你真想這麼早要孩子?為什麼?」
方徊來想了一下:「也許是因為我們的童年都不夠快樂。我們沒能擁有的,就想讓我們的孩子完完整整的擁有。」
也許是因為有了顧迢這個中華小當家幫著調理身體,方徊來多年來空腹喝黑咖喝酒的身體,短期內就被調養的不錯,做試管嬰兒的過程很順利,算是沒有怎麼受苦。
醫生宣布方徊來順利受孕的那一天,兩人在醫院裡,一臉的目瞪口呆。
金髮圓臉的美國女醫生笑了:「其他couple都是或痛哭或大笑,你們這種呆了的算怎麼回事?」
方徊來和顧迢心裡想的是同一件事:也許真的是以前把該受的苦通通受完了,現在所有的事情,都順利的不像樣。
方徊來和顧迢沒有按照顧母所說的那樣去指定精子,而是一切隨緣,無論她們的孩子未來是什麼模樣,都是上天送給她們最好的禮物。
只是這孩子來得順利,性格好像也有點過分活潑,喜歡折騰人。方徊來自從懷孕以後,就吐得厲害。
以前喜歡的酸梅子竟然也不喜歡了,就喜歡吃桃酥,每天一箱一箱的吃,竟然也沒胖。
「這事兒千萬不能告訴林語然。」顧迢笑:「不然她得氣死!」
肚子裡的小祖宗很會挑時間,婚禮之前還鬧騰了一陣,不過不算久,畢竟不能真的讓媽媽和媽媽結不成婚。
並且之後的儀式和party,都很給面子的待在方徊來的肚子裡安靜如雞,沒在鬧騰。
這會兒方徊來躺在沙發上,顧迢就把頭輕輕的貼在方徊來的肚子上,去聽裡面的動靜。
方徊來失笑:「還不到三個月,能聽到什麼呀?」
顧迢說:「生理上能不能聽到我不管,心理上我們先溝通溝通。」
顧迢的頭輕輕貼著方徊來的肚子不願意起來,方徊來就一下、一下輕撫著顧迢的頭髮,忍不住笑了起來。
笑了一會兒,方徊來輕聲叫道:「你好呀,方太太。」
顧迢也笑了,握住方徊來正撫摩自己頭髮的左手,和自己的左手十指相扣,兩根無名指上的指環交疊在一起,好像早就生長在二人的手指之上一般自然。
顧迢也輕聲叫道:「你好呀,顧太太,餘生,請多指教。」
顧迢撐起身體,把自己的唇,深深印在了方徊來的唇上。
渴望了一整天的曼妙滋味,從顧迢的舌尖,一直傳到了心尖上。從神父說新娘可以接吻的那一刻起,顧迢就想一直抱著方徊來、吻著方徊來,一刻也不要放手,把過往近十年時間錯過的全都補回來才好。
奈何那時好多賓客看著,袁沅和顧母這些長輩還在觀禮席上不停的咳嗽,顧迢只好暫時念念不舍的放開了方徊來。
此時,終於沒有其他人在了,顧迢再也不想與方徊來有哪怕分毫的間距,越吻越深,唇齒交疊。
不知怎的,本來剛開始是極純情的一個吻,吻著吻著,突然變了味道,兩個人的呼吸都開始急促起來,顧迢的手伸向方徊來的背後,拉開了小禮服的拉鏈。顧迢身上的淺黃小禮裙,也不知何時被脫下,扔到了沙發邊的地板上。
直到方徊來的輕吟聲在耳邊響起,顧迢才忽然回過神來一般,猛然住了手,撐起身子問道:「不好吧?還不到三個月應該……不行吧?」
分明臉色潮紅,呼吸急促,一副欲罷不能的樣子。
「是不行。」方徊來的嗓子也有些啞,聽起來更為撩人,像小貓爪子一樣在顧迢的心尖上一下、一下的撩撥著。可是……不行的話,顧迢覺得自己此刻很有必要去沖個冷水澡,正準備翻身爬下、離開沙發。
方徊來一個輕拽,顧迢眼看著又要向方徊來的身上倒去。顧迢怕壓到方徊來,趕緊用手臂勉強支撐起身子,方徊來綿長的吻,已經又送到了她的唇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