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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倒是希望你對我好一點。」
「第一個問題，最根源最重要的問題。」江峰緩緩說道：「為什麼，我會在這裡？」
「啊哈，這是什麼哲學思辨嗎？」洛夫克拉夫特搖搖頭說道：「我可不研究哲學，不，準確地說，在不當人之後，我就不再研究那玩意了。」
「少給我裝，我在捉摸的問題是，為什麼我會來到這個世界。」江峰給洛夫克拉夫特送了一根親切中指，然後做了個審判庭式的嘆息：「這個問題，我完全想不明白。」
「嗯……我可不會對這個問題多做評論，摯友。」
「仔細想想，我現在正在做的這件事情，並沒有什麼非我不可的要素。」江峰搖搖頭，沒有理會洛夫克拉夫特，繼續自顧自說道：「為什麼，阿賴耶會一路扶著我上位呢？」
「這很矛盾啊，摯友，我自身的才能並不算多麼出色，這世界本身，就有很多足夠優秀的人，非要說的話，我真正的不可取代之處，只有我不屬於這個世界，這一點而已。」
「你想說什麼呢？自怨自艾嗎？」洛夫克拉夫特笑笑，還真順口捧哏道：「所以綜上所述，得出結論，你唯一的優點就在於並不屬於這個世界？」
「沒錯，這就是第一個我想不明白的地方。」江峰揉著自己的額頭，覺得自己側額的某個地方在發癢：「我的工作誰都能做，為什麼阿賴耶非要把我拉過來？」
「……我什麼都不評論喲，摯友。」
「我想來想去，結論只有一個，那就是我來自異世界這件事，比我本身更重要。阿賴耶需要的是來自異界的人，並非必須是我。」江峰搖搖手指，做出總結：「這個問題到此為止，我也想不出更多的推論了，強迫自己多想只會陷入混亂。」
「繼續，我在聽。」洛夫克拉夫特聳聳肩膀：「雖然我完全沒在想。」
「第二個問題，則是最核心最有分量的問題。」江峰舉起咖啡杯，把玩著精緻的陶瓷杯子：「為什麼會發生這件事？」
「發生什麼事，邪惡的首席御主濫用職權，欺壓可憐又無辜的圖書室管理員嗎？」洛夫克拉夫特說道：「而且他還在玩弄我的杯子，還不喝我的咖啡。」
「喝掉了，喝掉了。」江峰尷尬地點點頭，然後把杯中咖啡一飲而盡，接著把杯子放下：「不過，你也別裝了，摯友，你知道我在說什麼。」
「這趟旅程，這場戰爭，阿賴耶和蓋亞，到底在斗些什麼。」江峰揉著自己的頭髮，覺得自己側額不再發癢，而是開始有些發痛：「仔細想想，事實如何根本無法確定。」
「老樣子，摯友，我不做任何評價哦。」
「迦勒底這邊的說法，是蓋亞在進行進化篩選，但仔細想想，這完全是我們這邊單方面的說法。」江峰思索著說道：「嗯……這不是完全沒有證據，去支持這個說法嘛。」
「嗯，我的咖啡真好喝，我的技術又進步了呢。」
「篩選的同義詞，就是測試與考驗，哪有這樣衝著把對面一口氣弄死的篩選啊，又不是古早武俠小說的殺手訓練法。」江峰皺著眉頭：「仔細想想，這邏輯根本不自洽啊。」
「所以，有必要拋棄全部先入為主的觀念，從頭開始思考。」
「最開始，是蓋亞製造並且投放了星之救主，然後，是星之救主對人類發起猛攻。」江峰捏著下巴說道：「接著，就是我們做出反擊，迦勒底開始在各界支援下，改寫歧分點。」
「說起這個，真的有支援嗎？」洛夫克拉夫特撇撇嘴：「我甚至都吃不到一塊足夠新鮮的牛排，餐廳食品的原材料，全部都是冷藏的。」
「噓！聽我說完，我像這樣推了一遍，總覺得有問題。」江峰朝著洛夫克拉夫特比了個噤聲的手勢，接著說道：「這不像是一次測試或者篩選，這種毫無徵兆地奇襲，實在是太過惡意。」
「但……卻又不夠惡意，如果蓋亞真一門心思想要毀滅人類，祂有得是高效的手段，沒必要選擇戰爭這種低效手段。」江峰長嘆一聲：「所以我才搞不明白，蓋亞到底想要獲得什麼。」
「是想讓星之救主取代人類嗎？那先用天災或者瘟疫之類的，重創人類後再讓星之救主出來清場不就好了？磨鍊人類使其變得更強？哪有恨不得把對方殺光的磨鍊啊？」
「……依然如故，我不做任何評價。」
「想不明白啊，想不明白，為什麼，阿賴耶會需要來自異世界的我？蓋亞製造星之救主讓它搞事，到底是為了什麼？」江峰揉著自己的眉心：「我的直覺告訴我，只要能弄清楚這兩件破事情，那就什麼都清楚了。」
「唔……怎麼說呢……」洛夫克拉夫特看著愁眉苦臉的江峰：「摯友，反正閒著也是閒著，不如，來玩個桌遊怎麼樣？」
「來玩一場，扮演恐龍的桌遊大冒險？」
068
「咳哼，咳哼咳哼……」小威廉清了清嗓子，她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坐姿，讓自己更舒服些：「那麼，你們兩個都沒問題的話，我們就開始吧。」
洛夫克拉夫特的行動力莫名高漲，在提出了邀請之後，他直接就帶著江峰，以及巧遇上的一般路過小威廉，殺到了休息室。
「……講道理，這是為啥啊。」江峰長嘆一聲，把自己扔到懶人沙發裡面：「咦？是我錯過了什麼嗎？為什麼我們要在這裡玩TR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