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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叮~~叮~~」
威廉和埃德蒙的住所,位於迦勒底鎮的邊緣——沒錯,這個安置那場斬首作戰倖存者們的小鎮,就叫這個名字,這是一座同時混用了混凝土、鋼筋和木材的二層房屋,由於埃德蒙的緣故,這棟房屋看起來頗有些東歐式的風格,就像那類童話里會出現的木頭宅院,甚至還帶著前庭和後院。
雖然和平已經降臨,但社會生產的水平還有待恢復,諸如鋼筋混凝土之類的建材,產量還很低下,所以在修建房屋的時候,便不得不使用一些老式的辦法,比如從木質結構的建築中汲取建築竅門,威廉現在的家,就是這樣思路的產物。
她的臥室位於二層,隔壁就是埃德蒙的臥室,雖然下面有訪客到來,不過考慮到現在的時間和屋外的溫度,威廉覺得,除了埃德蒙以外,實在不太可能有其他的訪客,所以,她並不急著下去開門。
「叮~~叮~~叮~~」
電鈴聲再次響起,威廉搖了搖頭,走出了自己的臥室,下到房子的一樓,她裹著暖和的毛絨睡衣,穿著一雙毛茸茸的拖鞋,並沒有急著去開門,她先是進到廚房,哼著歌給自己沖了一杯熱咖啡,打算等會一邊喝著咖啡,一邊完成今年給聖誕老人的信。
按照威廉的經驗來講,埃德蒙會提早結束酒會回來的原因,幾乎都是沒帶鑰匙,害怕威廉睡著了,自己回不了家這類自作自受的原因,反正他在冬天時節,總是把自己的保暖做得很好,威廉覺得,讓他在冬日中多等等,也有利於幫他記住,出門要帶鑰匙的這個生活小常識。
「叮叮叮叮叮叮叮~」
急促而讓人火大的電鈴聲連續響起,威廉愣了愣,在這座慢節奏且靜謐的小鎮上,她不知道有誰會用這樣沒素質的方式,催促別人開門,她微微皺眉,但還是決定先泡好咖啡再去看門,不管怎樣,這都是她的家,她可以決定該如何接待訪客。
電鈴聲沒有再次響起,她也得以不受打擾地泡好咖啡,漂亮而明媚的半大少女,端著咖啡杯,晃晃悠悠地就來到了門邊,然後緩緩打開那扇門。
隨後,她愣住了。
「喲。」門外,站在積雪中,風塵僕僕的男人發出一聲輕笑,然後朝著她舉起一隻手晃了晃,就算是打招呼了:「算是……很久沒見?你變化挺大的。」
威廉端著咖啡杯,她愣愣地看著門外的訪客,眼睛的瞳孔猛然放大,手腳有些發軟,她的嘴唇抖了抖,想要說些什麼,但終究什麼都沒說出來。
「這個……冷靜,冷靜點好吧,我知道你現在可能已經被狂喜淹沒,所以冷靜些好吧,是這樣的,我的情況吧,稍微有點複雜……」
「簡單來說,借著英靈們的幫助,我戰勝了星之救主,我浸染了祂,咦,這話聽起來怎麼怪怪的?而且還有點色色的?呃,不,別在意細節。」
「我浸染了星之救主,短暫地壓制了祂的意識,祂想消化我來著,但反過來被我消化了,可……你也知道,星之救主特別頑強,祂隨時可能再起。」
「所以,我沒得選擇,只能利用我占據主導的那極短的瞬間,藉助英靈座上的力量,命令所有的線蟲化作碎片死去,對了,那地方其實是英靈座哦。」
「你瞧,星之救主本來就是集群生命,在每條線蟲都死去之後,祂也自然而然地死去了,不過,那個時候,我的意識是處於星之救主中的。」
「我還以為,我會和祂一起死去來著,所以,呃,就對你和所長道了別,就那什麼,挺尷尬的哈,但不能怪我啊,我那會真以為自己死定了。」
「但我……被保護了。」
「具體到底是怎麼回事,我也說不太清楚,事實上,我到底是怎麼打贏星之救主的,我也記不太清楚,只能隱約記得……好像有很多人幫了我。」
「在我的概念將要徹底離散的時候,好像有什麼線冒出來,幫我固定住了概念,讓我不至於當場暴斃,我是真記不太清了,只覺得做了很久的夢。」
「然後我就醒了,甚至還有了一具健全的新身體,雖然不太清楚發生了什麼,但我想,或許是阿賴耶那個黑心包工頭,終於大發善心了吧。」
「畢竟,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我算是救了祂的小命,所以給我整條小命,給我開次掛……不過分吧?大概?」
威廉的手下意識一松,咖啡杯掉到地上摔碎,漆黑滾燙的咖啡飛濺,濃濃的香氣向著四周飄散。
「唔,簡單來說,簡單來說。」
「沒。」男人在身前抬起左手,張開手掌。
「死。」男人在身前抬起右手,張開手掌。
威廉的身體開始劇烈地顫抖,她微微低下頭,看不清具體的表情與眼神。
「唔,如果你是想哭的話,來吧,讓我給你一個溫暖的擁抱。」男人順勢向著威廉張開雙手,臉上露出溫柔的笑容:「不用壓抑自己,我知道,你高興又感動。」
事實證明,男人在做夢。
威廉沒有哭泣,威廉不想擁抱,她猛地向前踏出一步,乾脆利落地給了男人一記沉重的升龍拳!
「咕嗚!」
男人哀鳴著向後倒下,威廉則直接趁勢追擊,她直接坐到男人身上,用自己的體重作為壓制,隨後,她抬起自己的雙臂,那雙手臂已經不再是當初纖細稚嫩的少女手臂,而是有著美麗肌肉曲線,充滿了青春與力量感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