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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託,不是你說的嗎,在市長官邸的門前放上熄滅的蠟燭,就說明有同伴在官邸內待機,如果空蕩蕩的什麼都有,就說明同伴還沒到或者已經離開了嗎。」江峰用力把想要向後退的普洛瑞閣拉到身邊,看似親熱實則謹慎地摟住中年男人的肩膀,不讓普洛瑞閣有逃跑的機會:「達克爾,我們兩個都是普通人,這麼黑的夜色看不清,你可以確定那裡有熄滅的蠟燭嗎。」
「我可以確定,就在市長官邸正門的樓梯下方,在角落的地方放著蠟燭呢。」垂吊在旗槍上的提燈已經被貞德熄滅,被周圍那些小小老鼠盯梢是一回事,反正它們已經盯了一路,也沒有出現什麼實質性的影響,但因為沒能及時熄滅光源而被注意到,卻是另外一回事,前者是無可奈何的外在條件,而後者純粹是己方的疏忽大意:「怎麼樣,要過去嗎。」
「當然要過去,我們現在已經半隻腳踩進沒有出口的死局了,要是再不抓住機會拼一次,那就是真心沒救了。」江峰用力捏捏普洛瑞閣的肩膀,嘴上說著帶有鼓舞人心卻帶有強迫性質的話語,這不僅是出於鼓勵普洛瑞閣的目的,江峰同時也在對自己強調冒險去探索的重要性,違背求生的本能踏入危險的地界,對任何人來說都不回事簡單的易事:「走吧,萬一我們運氣特別好,直接遇到一個兩個快要死掉的敵方從者呢,那我們不就可以開心快樂地收走人頭了嗎。」
「道理我都可以理解,但是……從正門走?」普洛瑞閣看上去似乎是有些被江峰說服了,這個中年男人閉上眼深吸一口氣,就像是在做出什麼重要的決定,而事實上也正是如此,在遠征軍時他唯一的想法,就是跟著大部隊邊緣划水直到活著回去,這還是他第一次出於自己的意志前往險境:「會不會太張揚了,我們要不要稍微繞個路之類的。」
「好朋友,氣勢這種東西可是很關鍵的,只要氣勢到了就連銀河都能打爆,身為拯救人理的英雄,沒有不走正門的道理。」江峰笑著拍拍貞德的肩膀,貞德會意地點點頭,一馬當先走出了他們藏身的巷子,雖然嘴上說著氣勢之類的託詞,但江峰選擇正面突破的原因其實很簡單,就是為了吸引注意力,給隱藏在暗中的哈桑創造機會,那傢伙在被召喚時並沒有太多地隱藏,江峰也得以知曉哈桑寶具的效果,他明白那是只要掩護配合的好,就可以發揮巨大作用的寶具:「如果不是因為看上去太蠢了,我甚至還想弄幾面錦旗之類的,直接豎在背後迎風招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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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成語怎麼說來著,樹大招風還是怎麼樣,反正不是什麼含有褒義的成語詞彙。」市長官邸內部,日耳曼人輕輕地放低自己的手掌,讓趴在上面的棕毛小鼠一溜煙跑走,他先前就已經是滿臉愁苦的表情了,現在則是更加的鬱悶糾結還帶點憤怒:「你也是接受過高等教育的上層人士,突然出現的信號之類的東西,不管怎麼想都是陷阱,要不然就是為了陷阱所做的準備吧。」
「那隻哨兵老鼠怎麼說的,我不太會聽老鼠說的話。」原本一直吵吵鬧鬧的棕發男人也老實下來,他雖然任性妄為又自我中心,甚至還多少有些反社會的傾向,但可絕對不是讀不懂氛圍的笨蛋,他可以清楚地意識到,此時籠罩在灰發日耳曼人身邊的低氣壓,要是自己再吱吱哇哇亂叫的話,他相信日耳曼人絕對會直接用暴力讓他安靜下來:「我就聽懂了大門正面什麼的,其他都沒聽太明白。」
「它說有自己不認識的人類三人,正在直接從正面向這裡進發,人數和疫王尖兵提供的對的上,那想必就是迦勒底那邊的敵人吧。」日耳曼人用力捏捏自己的鼻樑,讓自己快速運轉的頭腦放鬆片刻,按照疫王尖兵被救治回來時給出的情報,結合沖田總司所受的傷,包括江峰,迦勒底方面最少應該有四人,疫王尖兵在初次見到迦勒底的御主時,除了那個戴面具的瘋女人之外,就有兩名從者陪伴在他身邊,再加上用槍擊傷沖田總司的那個惡劣的狙擊手,也就是迦勒底方面總計四人:「外面正面衝擊過來的三個人,再加上隱藏起來的狙擊手,這人數對的上啊……」
「不行,越思考越覺得我們中了迦勒底的陷阱,用一個真偽不明的魔力波動把我們騙出來,然後三人正面吸引注意力,為那個狙擊手創造瞬殺的時機,恐怕迦勒底的江峰就是這樣設想的吧。」這是充滿了巧合無比奇妙的誤會和展開,疫王尖兵在初見江峰的時候,缺乏了人文思考能力的它,根本就沒把當時已經是死魚一條的普洛瑞閣放在眼裡,或者說,它就無法注意到沒有威脅的目標,那時疫王尖兵的大腦只會去思考和記憶高優先價值的事物,這本來只是微小的忽略,但卻經由不斷地傳播而最終放大,成為了直接影響日耳曼人思考的重要因素:「聽好了,不要衝動地離開這幢建築物,利用市長官邸作為掩體,讓想要誘敵的他們自尋死路。」
日耳曼人從始自終,都不知道普洛瑞閣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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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爭迷霧真好玩;
所以才說要記得多多插眼啊。
第三十五章 中年大叔的奇妙冒險(完)
「糟糕,眼前這幅樣子喚醒了我不妙的回憶啊,這算什麼,浣熊市的哪座全是喪屍的洋館嗎。」江峰縮在市長官邸的門邊,他從貞德那裡把提燈提在手上,小心翼翼地伸進大門內部搖晃,想要試著在不進入官邸的前提下,儘可能讓提燈的燈火照射到寬廣的範圍:「這種死氣沉沉還很昏暗,怎麼看都像是有埋伏的宅邸,我怎麼總覺得在哪裡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