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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諸位。」阿維斯布隆的聲音,自石山之上響起,這傢伙不知什麼時候,竟然偷偷溜到這裡來了:「此路不通,還是讓他們離開吧。」
「轟!轟!轟!」
沒有多少猶豫和遲疑,黏土魔偶向騎兵發起猛攻,巨大的拳砸下,沉重的腳踏下,大地轟隆隆震動,騎兵隊突然遭到襲擊,一時之間損失慘重,整隻騎兵隊都被衝擊打散!
剩餘的騎兵開始四散,但阿維斯布隆仍然沒有收手,巨大的黏土魔偶襲殺著每個還活著的騎兵,這是江峰對阿維斯布隆,所提出的特別要求,絕對不能讓任何一個追殺者活著回去,不然迦勒底會惹上麻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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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盧佬!高盧佬!高盧佬!」
被不太友好的歡呼聲環繞,貞德在對決場上舉起了手,對周圍示意,自己已經贏下了第二場對決。
「高盧佬!高盧佬!高盧佬!」
「……說真的,這不是在嘲諷我嗎?」回到江峰的身邊,貞德低聲說道:「我已經按照計劃,儘可能拖延戰鬥的時間了,阿維斯布隆那邊,應該不會有人注意。」
「什麼計劃?貞貞你傻了?」江峰迷惑地望向貞德:「你在嗦森莫?」
「好好說話!我是想問,這樣放走迦太基人,是否會影響我們的任務?」
「神經病,我們的任務是拿下圖書館的藏書,又不是幫羅馬人殺迦太基人,你打仗把腦子都給打傻了?」江峰撇撇嘴,一臉鄙夷地看著貞德:「我想幫誰,我就幫誰,快樂就是如此簡單。」
「……已經把腦子打傻了的我,想問問,我能打你嗎?」
「絕對不能。」
就在江峰和貞德說悄悄話時,200名解除了武裝的迦太基人,也已經被押回了羅馬軍營,他們的餘生,將作為卑賤的奴隸,為羅馬人服務,這輩子基本是沒指望了。
迦太基先下一城,羅馬又扳回一局,現在,對決已經來到了賽點!
027
說是賽點,但其實也沒到那種程度,畢竟額外釋放更多迦太基人的約定,是迦太基人三場全勝,而非簡單地取得最後的勝利。
迦太基人已經輸了一場,那多餘釋放的約定,對他們來說已經沒有意義,他們接下來要追求的,就只是更多的400戶婦孺了。
400戶雖然比不上2000戶,但也肯定要比0戶要好,這是小孩子都能理清的道理。
迦太基人看著曾經的同胞戰友,承受著羅馬人的嘲諷和奚落,魚貫進入羅馬人的軍營成為奴隸,但卻沒有一絲半點的情感波動。
在這裡的迦太基人,在這裡和指揮官並肩的迦太基人,早已經將自己的生死,自己的安危,自己的未來遠遠扔開,他們所關心的,是有多少同胞能離開這裡,而非有多少同胞將會遭受奴隸的待遇,生存,在此刻是首要追求。
與迦太基人墳墓般的死寂相比,羅馬人這邊倒是喜氣洋洋,在這個法國根本就不存在,只有一幫高盧野蠻人的時代,絕大多數羅馬人對貞德的認知,就是簡單粗暴的奴隸士兵。
一個來自遙遠東方的僱傭兵,和他那勇猛而又忠誠,似乎各有絕技的奴隸們,這就是最廣大普通羅馬士兵,對於迦勒底的普遍認知。
在這個奴隸制仍然盛行,甚至將要達到頂峰的時代,有奴隸沒什麼值得驚訝,沒有奴隸才是讓人無法理解的事情。
抱著這樣的認知,再來看待貞德的勝利,羅馬人們的喜悅,似乎就能夠理解了。
「就連我們羅馬的一個高盧奴隸,都要比迦太基人最好的勇士更強,你們迦太基,不行!我們羅馬,很行!」
雖然這個時代,完整的民族主義尚未成形,但對於國家的概念,已經隱約有了萌芽的態勢。
「按照小西庇阿的安排,接下來依然是由羅馬的士兵出戰。」尼祿微微偏過頭,對正在嘲笑貞德是戰爭腦,做事不抓主要矛盾的江峰說道:「迦勒底始終只是僱傭兵,他還是沒有完全信任你們。」
「無所謂,反正迦勒底和羅馬只是合作關係,拿到那些藏書我們就跑路,小西庇阿怎麼看待我們,我都沒在關心的。」江峰聳聳肩膀:「比起這個,要打賭嗎,第三場誰會取勝?」
「應該會是迦太基人吧。」尼祿望向正在被打掃的對決場,思索道:「這場對決對羅馬人來說,類似於運動會和遊戲,他們已經取勝,求勝心就不會那麼強,但對於迦太基人來說,卻是能讓同胞離開這裡的好機會,他們會全力以赴的。」
「啊,迦太基那邊的選手上來了。」江峰眯著眼睛,望向對決場,說道:「嘿,你說的還真沒錯,這幫迦太基人還真全力以赴啊。」
對面上來的人,是破損的潔希德。
女武神看上去慘不忍睹,她的脖子上,那道極深的裂痕仍然清晰可見,能隱約看到管線的斷茬從裡面探出,而她腹部那個猙獰的圓洞,則被用青銅板蓋上,看起來就像衣服上打了個補丁。
不知道是不是江峰的錯覺,他總覺得潔希德腳步,似乎比上次看見她時,更加輕便和靈敏,就好像重量突然減輕了一眼,而考慮到那些裝在迦太基人身上的零件,江峰覺得這或許不是錯覺。
哪怕樣子看起來,就像是被一大幫野牛,給踩在腳下,狠狠地從道路那邊踢倒道路這邊,但此時此刻,潔希德站在戰場上的姿態依舊凜然,讓人不由得心生嚮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