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鮑里斯就這樣被拖走了,他一邊被同事拉著手臂向前小跑而去,一邊不停地轉頭看著半掩的,通往地牢的房門,臉上的神色全是迷茫和不知所措,眼裡的眼神全是驚慌和不甘不願,但他還是不敢直接拒絕掉自己的同事,生怕引起他人的懷疑,只能一邊在心裡狠狠地暗罵,一邊老老實實地被拉進自己根本不想去的地方。
心裡想著宏圖大志,但身體上卻身不由己,可以說是非常辛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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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ssassin嘴裡咬著木棍,手術刀緩緩探進自己的血肉之中,他的身上有數個彈孔,都是迦勒底那個狡猾的Archer,在最後的掃射中留下的;他所使用的子彈,並不是單純用魔力塑造出來的子彈,在子彈之中還險惡地摻雜了海膽一樣,附著咒術的細小鐵球;嵌進肉里的子彈離開魔力源頭之後,自然而然就消散了,但實體的鐵球卻留在了他的體內,細而鋒利的針刺扎進血肉的深處,上面的咒術則保證了這些鐵球不會被輕易取出,而且能給英靈如同凡人一般的痛楚。
Assassin現在不想說命運,他現在很想出於自身個體的意願,把迦勒底的那隻Archer,那只會變身的迷途之獸給斬首。
他現在的位置,是保安團團長室的天花板中,這裡被他改造成了自己數量眾多的臨時據點之一,在脫離了和迦勒底Archer的戰鬥後,他直接來到了這裡處理這些陰險的小東西,這些玩意實在是太影響他的行動了,痛楚會影響自己的思考和判斷,Assassin對此再明白不過。
「呼……」最後一枚小小的鐵球被挑出來,連帶著撕扯下細碎的血肉,哪怕是強硬如Assassin,也不由得下意識發出了長長的嘆息,滿是長短不一針刺的鐵球落在地上,在地上滾動了一下,尖刺就刺進下方的天花板里,豎起來不再移動。
Assassin一邊為自己的傷口包紮,一邊閉上眼睛感受痛楚,回憶思索著自己的過去和人生的經歷,再一次審視自己從中獲得的經驗和得失,這是他幫助自己冷靜下來的辦法,現在的他還只是個稚嫩的求道者,必須依靠著這樣儀式性的行為才能幫自己快速地冷靜下來,會產生混亂的心靈正是他仍有不足的證明。
而就在這時,下方傳來的輕微聲響打斷了Assassin的沉思行為,他睜開眼睛,這裡是保安團團長室的天花板上,下面就是團長室,他也正是看重這裡幾乎沒有什麼閒雜人等會出入,才選擇這裡成為自己的臨時據點。
如果自己沒有記錯的話,保安團的迷茫凡人們似乎為了什麼事情集體出動了,怎麼會有人在這個時候跑到團長室來,難道是小偷和盜賊,可是會有蠢到去偷保安團團長東西的盜賊嗎?
Assassin順著一條木板上的縫隙向下望去,那條縫隙的位置經過精心地選擇,在保持自身隱藏性的同時,又可以最大限度地方便他,自由地觀察團長室內發生的事情和狀況。
下方團長室里,鬼鬼祟祟地進來兩個穿著保安團制服,戴著大帽子和厚厚的圍巾,恨不得把自己的臉完全遮住的傢伙,他們進來房間,然後小心翼翼地四處翻找,Assassin注意到,他們對於金錢和飾品似乎完全不在乎,只是不停地在書櫃和箱子裡翻騰,似乎是在找尋什麼文件之類的東西。
沒必要節外生枝,這是凡人們自己的命運,自己的契約只有針對迦勒底的御主和從者們,與魔術和英靈沒有關聯,身上幾乎沒有半點魔力波動存在的平庸凡人,不在自己的目標之內,Assassin眨眨眼躺回去,身上各處的傷口傳來一陣陣疼痛,提醒著他自己完全不在狀態。
不,但仔細一想的話,這會不會是某種啟示,當自己心情正在非常煩躁的時候,這兩個違反了法律和戒律的傢伙就被送到了自己的面前,這難道是上天要我替祂去懲治這兩個破戒之人?
而且說起來,保安團的凡人們和自己也算是某種程度的戰友與夥伴,想到這裡,Assassin又不由得起身握住身旁的彈簧刀,他看向下面那個圍巾纏的特別誇張,身上還有黑漆漆手印,正抱著一本厚厚記錄閱讀的傢伙,最終決定從他開始下手。
送上門來的祭品,沒有不享用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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迦勒底的日常
不知道為什麼,小威廉士似乎對於各種桌遊得心應手;
哪怕是第一次嘗試,哪怕是規則無比複雜,也能非常快的掌握精通;
在和江峰打了一次鬥地主,然後贏光了他全部的錢後;
以未成年人禁止賭博為名,被禁止了觸碰棋牌類和帶有賭博意味的玩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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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考慮要不要換簡潔,要用什麼簡潔才會有人看呢?
嗯,思索……
第十章 魔術師們的冒險
我們讓時間稍稍倒退一些,回到江峰把滿臉是血還昏迷過去的伊阿宋綁好,扔進地下室等第二天自首的那個夜晚。
情感對於追求根源的魔術師而言,究竟算是什麼?是純粹毫無意義和用處的拖累品,還是能給予自身前進力量的動力源?
詹森以前一直將情感視為累贅,魔術師所追求的可是真理,他們終究要踏上通往根源的偉大旅途,這旅途或許會有人陪同,或許會有人阻礙,但最終都要依靠著自身的力量前行,個人能力之外的一切事物,到最後都是全無價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