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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的淡紅色照明彈是為了提醒後來的戰友們,說明他們這隻小隊正在展開行動,而此時的橘黃色照明彈,則是為了說明行動失敗敵人已經突出重圍,對於無面士兵們來說,比起行動失敗所帶來的失敗感,無法達成上級命令更讓他們覺得羞恥,既然敵人已經突圍,那麼接下來的重要目標就是再次展開二次包圍。
拉特小隊的士兵們不再糾纏於追獵江峰,而是借著掩體開始向著同伴靠近過去,準備保存有生力量重新整理態勢,在先前的迦勒底突圍作戰之中,拉特小隊損失了將近十名士兵,就算壓上全部的力量繼續去追擊,也難以真正對迦勒底的隊伍造成威脅,還不如暫時停下腳步喘口氣。
來自於無面士兵們的槍聲終於停息下來,而在撤退隊伍最後的玉藻前,還在舉著波波沙衝鋒鎗不斷掃射,壓制著可能會出現的反擊,借著天空上照明炬那橘黃的明亮光芒,玉藻前不但成功壓制住了無面士兵們,將他們逼死在了掩體和廢墟周邊,更加親眼見證這些傢伙身上的非人一面。
那些被貞德用短柄旗槍幹掉的無面士兵,正在從地上艱難地緩緩起身,將那些貫穿了自己致命要害部位的旗槍抽出來,而那些被自己用彈丸擊倒殺死,原本倒在地上已經死透的無面士兵,也開始向著身邊的掩體爬動,就好像先前的重傷只是不值得在意的小小傷口。
現在玉藻前可以確定了,這些傢伙果然不是正常的人類。
第十二章 正所謂中東土產(7)
商人駐地之內,距離荒川宅邸的廢墟大概兩百米的位置,某座正在建造房屋的工地內,將自己的身形隱藏在被搭起的木架子後面,江峰拖著奈美子的手終於鬆開,已經腿軟又心慌的女僕猛地癱坐在地上,就像只被拉出水面的魚,張著嘴艱難呼吸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友軍!是友軍!混帳,是我!把你那讓人火大的破旗槍放下!」成功衝出了無面士兵包圍圈的玉藻前,將那把波波沙衝鋒鎗舉到齊腰高度,快速地向工地小跑過來,他對著舉起旗槍防備的貞德煩躁地嚷道:「都來齊了嗎!全部的人都來齊了嗎,江峰那個白痴,還有那個誰,那個女僕!」
「都齊了,江峰還有奈美子女士,不,還少了個異教徒,他可能是叛徒——」
「哦呀,瞧瞧,這位偉大的天主教聖人,是在關心我這個不值一提的先知信者嗎,真是讓人無比感動和感謝啊。」哈桑猛然從陰影中化身出現,他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竄到了工地的木架子方,正居高臨下對著貞德笑道:「我該說什麼呢,高聲讚嘆你的寬容?」
「好了Assassin,別在這種時候還戲弄Ruler了,現在的狀況怎麼樣,我們周邊安全嗎?」江峰有些疲倦的揉揉自己的右眼,猶豫片刻之後,還是從懷中取出了眼罩為自己戴上,這樣強度地使用這份星空外的力量,已經讓江峰感覺有些物理上的反胃了:「你不是說已經找好了退路嗎?」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我們現在就像是誤入了漁獵區的碩大河流魚王,雖然剛剛成功地衝破了某張漁網,但周圍可還有許多漁夫等著我們呢。」哈桑笑笑不再去奚落貞德,坐在木架的上方望向夜幕下逐漸熄滅的照明炬:「我可以嗅到空氣中金屬和火藥的味道,他們正在逼近。」
「敵人是軍人,不是這個時代所常見的半農半軍的徵召兵,甚至不是國家出資建立的常備軍,而是經受過近現代軍事化訓練的職業軍人。」貞德也不再和哈桑爭論,他蹲下身子用旗槍作筆,借著周邊宅邸亮起的光芒,在腳下快速划動:「他們肯定已經封鎖了周邊地區,不然的話,他們不敢採取這麼粗暴的行動,我們的退路很可能已經被敵人埋伏了。」
「那些傢伙所使用的武器,全部都是二戰時期的軍火槍械,不過我也注意到,似乎有人還在使用更早時代的轉輪手槍作為配槍,我說不準。」玉藻前以標準的軍姿蹲坐下來,將波波沙衝鋒鎗靠在身邊的石塊上,舉起雙手將魔力在掌心中匯聚,開始凝聚結構簡單的微光夜視儀:「但有一點我可以確認,那些傢伙不是活人,而是某種魔術的造物,而且他們的武器,也同樣是魔術產物。」
「哼哼……也就是說,可能是寶具,也可能是固有結界……不,用魔術來創造現代士兵和槍械,是寶具的可能性更高些……」江峰靠在被豎起的木質承重柱上,摸著下巴深吸兩口氣,強行把自己的注意力從翻滾的胃部和發痛的後腦,轉移到分析當前的狀況:「能夠直接招來成建制士兵,不,應該說是部隊的寶具,還有,能夠提供工業生產級別的大規模軍火武器……有這樣的寶具嗎?」
「求求你們了。」奈美子跪坐在地上,她並沒有流淚,臉上則是頗有些放棄和絕望的神情,荒川忠次的死已經對她造成了巨大的衝擊,而這連續發生的完全超乎想像的事態,更是對她的精神健康產生了無比巨大的動搖:「說兩句我能聽懂的話吧。」
「那些傢伙是壞蛋,我們,唔,我們和荒川老兄則是好人,現在那些壞蛋想要來殺人滅口,解釋具體的事態有些複雜,奈美子親你只要知道這個就行了。」江峰對著想要起身的貞德擺擺手,示意他繼續思考退路,由他來解決奈美子的問題:「如果我沒有猜錯,荒川老兄就是被他們殺害,現在他們又要來對我們動手,目前的狀況就是這樣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