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彎刀與長槍互相碰撞,隨後便是慘烈的屠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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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向前倒退片刻,無面士兵們還在和騎兵纏鬥的時候。
「迦勒底的御主江峰,讓我們談談吧。」如果說在精神網絡里,哈立德能給人一種,沉穩而又威嚴的中年男人感覺,那麼在現實的世界之中,他的聲音聽起來,就像是無數隻尖銳的指甲,在毛糙的玻璃上緩緩滑動刮擦,沒有任何特徵的同時也讓人印象深刻:「我沒有敵意,至少目前沒有。」
「當然,我怎麼能夠拒絕結交新的朋友呢,尤其是在共同經歷了那麼多事後,我相信我們間嶄新的友誼會長青不枯,你說對吧,尊敬的安拉之劍哈立德。」江峰被奈美子攙扶著,捂著自己的右腹臉色有些蒼白,隱隱有血跡從指尖滲出,不過他還是在臉上擠出浮誇的笑容:「我很好奇,你獨自一人不帶任何部署過來,究竟是為了什麼呢。」
「隸屬於哈里發的棕袍軍已經趕來,他們的目標顯然是山中秘所,如果我沒有猜錯,他們的任務恐怕會毀滅那座建築,以及所有在那座建築中的活人。」在荒原之上,騎著戰馬的哈立德平靜而立,哪怕迦勒底的從者們,已經隱隱約約形成了包圍他的架勢,他的聲音依然漠然而沒有半動容:「我的部下現在正在阻礙他們,但他們人手不足,根本無法爭取太長的時間。」
江峰不置可否地聳聳肩膀,他能夠聽到從不遠處土丘傳來的槍響,也能夠看到,那升騰而起的煙塵和其中奔行的騎兵身影,而貞德和Archer也已經在和他會和的時候,就將當前掌握的情報,全部告訴給了他,有支對哈立德甚至對迦勒底抱有敵意的軍隊,正在向著他們不斷逼近,江峰現在已經十分清楚這個危險而不妙的事實。
「改寫這個歧分點的關鍵在山中秘所,那是個極具有才華的天才數學家,按照歷史的原典,他會在大概十多年後,修正花剌子模的《代數學》,雖然籍籍無名,但確實推動了數學的發展。」哈立德乾脆而又直接地甩出了重磅情報,而且沒有半分提及亞哈的意思,在現在這個危機時刻,他需要用最快的速度,獲得江峰的信任和支持,哪怕只有轉瞬即逝:「具體姓名我不會透露,而現在,我需要你們迦勒底的協助和力量,在山中秘所被棕袍軍毀滅之前,帶他脫離死亡的險境。」
「……迦勒底的目標只是改寫歧分點,我只要躲藏起來看著他死去,同樣能夠起到改寫歷史的作用。」江峰沉默片刻消化著巨大的信息量,然後收斂起臉上那虛偽的笑容,看著哈立德面無表情地回答道:「現在的你沒有半分反抗力量,我在這裡就能夠直接殺死你,然後在安全的地方坐看歷史改變。」
「歷史的改變可不只有正向的改變,迦勒底的御主,你應該知道在數學這個領域內,擁有出色才華的天才有多麼寶貴,現在這個天才死了,在短時間內出現另一個,和他天賦相等的天才,這份概率有多小,我覺得你非常清楚,而且,面對這樣規模的成建制軍隊,如果沒有我的寶具,一旦你們之間爆發衝突,迦勒底沒有哪怕半點生存的可能,螞蟻足夠多的話,同樣可以淹死大象。」
「哎,瞧你那殺氣騰騰的樣子,我怎麼可能無視我新交朋友的懇求呢,那麼,哈立德,願我們合作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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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寫中規模的軍事衝突;
啊,感覺大腦在顫抖。
第六十章 山谷內(7)
「那麼,唔,讓我猜猜,為了和我成為朋友,你毫不猶豫地提供了有關於歧分點的情報,那麼為了紀念我們,呃,就是那什麼,永恆不變的偉大友誼,我是不是也要有所表示呢。」江峰對著周圍處於戒備中的從者們擺擺手,示意他們不需要如此緊張。
不知道什麼時候,他已經把臉上的眼罩給取了下來,原本晶瑩璀璨的右眼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完全變回到了原先的樣子,根本看不出先前的異狀:「讓我想想哎,我手頭的話,也沒有什麼值錢的東西,要不我送你一包C4炸藥,也算是入鄉隨俗咯。」
江峰的眼神快速掃過場間的眾人,自己的從者依然是可以信賴的綠色,而象徵著眼前哈立德的顏色,則是在綠色和危險的深紅間不斷切換,那頻率快得讓他看起來有些像是霓虹燈,出乎意料地有些滑稽和可笑,這並不多麼出乎江峰的意料,畢竟這他們在十多分鐘前還是試圖幹掉彼此,此時卻不得不互相合作協力,這種死敵變戰友的感覺肯定不算是好受。
哈立德可以信任,或者說,他身上值得信任的因素,要大於值得懷疑的因素,這傢伙會孤身獨自來和自己談判,這件事情本身說明,這位傳說中的將領,已經被現實和世事的冷酷逼迫到極限,甚至到了必須放棄自己立場和尊嚴,向他的敵人求取援助的程度。
江峰可不覺得這是什麼陷阱,像這種風險大到恐怖,充滿了自虐和求死意味,走錯半步就會瞬間暴斃的所謂陷阱,不管怎麼想,只有腦子有問題的傢伙,才會制定這種寫作自殺的計劃……嗯?怎麼突然之間,覺得這些話語有些微妙的沉重?
總之,比起英靈們的想法,反而是江峰這邊兩個凡人的反應,在更多地吸引著他的注意力,奈美子的顏色本來就相當微妙,尤其是在昨晚被他用空槍嚇唬過之後,就從原本友善的淡綠,直接變為戒備和警惕的橘黃色,至於費沙,在意識到江峰打算和哈立德合作之後,更是化為充滿了敵意與不甘的淡紅色,畢竟他和哈立德始終是仇敵關係,哪怕哈立德甚至都沒意識到他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