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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多就好了。」
「那麼,狄多,你出現在我的夢裡,是為了什麼?」江峰用手支在膝蓋上,撐著自己的臉望著狄多:「我覺得吧,以我們兩個的關係,你莫不是為了演《猛鬼街》來找我?」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我只是個信使,唔,至少現在,我是個信使。」狄多把玩著她那稻草般枯黃的頭髮,輕聲說道:「你也看到了,這個世界變得一團糟,你得不到助力。」
「誰說我得不到助力,你看看,那不就是嗎。」江峰指了指還在折磨玉藻前的野人們:「只需要七個他們,就能把FOFO弄得生不如死,欲哭無淚,多強啊。」
「你沒有必要對我玩這套話術,也沒必要扮演無所畏懼的勇者,這裡可是夢,當你醒來,只有你自己知道發生過什麼,而且,我很清楚你心裡在想什麼。」
狄多目不轉睛地望著江峰,眼神就像是冰一般澄澈透明,不知為何,被迦太基少女用這樣的眼神注視,總讓江峰有種自身暴露無遺,難以隱藏想法的強烈不適感。
他總是會忍不住想起小威廉,只不過,小威廉在迦勒底活蹦亂跳,橫行霸道,活得越發沒心沒肺和自由自在,而狄多卻已經歸於塵土,就連一座像樣的墳冢都沒能留下。
「咳咳,總之,言歸正傳吧,你出現在我的夢裡,總不會只是為了讓我難受吧。」江峰清了清嗓子,強行轉移了話題:「通常來講,託夢的目的就那麼幾個,我不覺得是你我情意綿綿難以解脫,而且你說你是信使,所以,是為了傳話?」
「當然。」狄多點了點頭,她乾瘦的身子大半隱在陰影中,看著不像是個活人,倒更像個隨時可能隨風而逝的幽靈:「而且是對你有好處的信息。」
「是什麼?你早說是這樣的好事,來來來,多說兩條,多說兩條。」
「如果感到無比絕望,如果感到彈盡糧絕的話,就去間桐家的宅邸看看吧。」狄多沒有搭理江峰的起鬨,只是自顧自地平靜說道:「當然,就算沒有感到絕望和彈盡糧絕,你們也可以去間桐家的宅邸看看,只要你覺得你們還有餘力的話。」
「間桐……啊,這個姓氏我還是知道的,呃,大概上知道吧。」江峰撓撓頭,來自那久遠過去的記憶若隱若現,但始終沒法看個真切,畢竟,那些過去的事情對他來說,已經過去太久太久了:「間桐家的宅邸啊,我能在那裡發現什麼,用寶石魔術的……那誰來著?」
「當你過去了,去探索了,你就知道,自己能夠發現什麼了。」狄多站起身,邁著輕巧的步伐來到江峰身前,她看著迦勒底的御主,他們本該是死敵,江峰更是親手將她毀滅,但狄多的臉上,卻顯出些許同情的神色:「你……怎麼說呢,祝你好運吧。」
「怎麼回事!到底怎麼回事!我怎麼覺得,每個人好像都對我有所隱瞞!」江峰心裡湧起莫名其妙的煩躁,他猛地站起來,強壓不快對狄多說道:「你們就不能說得直接些嗎!」
「御主,怎麼了,做噩夢了?」
狄多如同煙塵般散去,江峰緩緩睜開眼睛,貞德擔憂的臉映入眼帘,在不遠處,玉藻前正在嘗試教導野人們使用碗和勺子,但從飛濺得到處都是的肉粥來看,效果不怎麼好。
「不,沒什麼……只是個不值一提的夢罷了。」
025 踏入霧中
「背包,OK。貞貞,OK。FOFO,OK。我的好朋友,OK。我的朋友們,OK。」迦勒底的御主轉了一圈,把自己準備帶上的人和東西挨個清點,最後滿意地點了點頭:「真是完美無缺的準備,我已經天下無敵啦!」
雖然野人們拼上全力抗議,但江峰已經做出了決定,而貞德和玉藻前,顯然並不打算為了野人們,和自己的御主對抗,所以,接下來的展開已經很明顯了,他們將會穿過深山町,抵達柳洞寺。
為了最大程度地提高行動效率,貞德將裝在自己大包里的東西分開,用更多的小型背包將其裝好,畢竟,現在他們有了足夠多的人手,再全部由自己帶著所有東西,背著個超大的背包到處晃悠,實在稱不上多麼明智。
說實話,當貞德從自己的超大背包里,取出承重綁帶和小型背包時,江峰可謂是實打實地被嚇了一跳,而貞德倒是很得意的樣子。
「我還是覺得,不要這樣做比較好。」野人木棍看著江峰背好包,再看看自己的包,面色有些憂傷,江峰的包里放著壓縮食品和固態水,而他的包里儘是些餐具之類的玩意:「霧裡面很嚇人,會有人消失不見。」
「木棍是難看的鐵塊,他根本派不上用場!」與野人木棍的憂傷相比,野人鐵管倒是一副雄心壯志的樣子,他用力扯扯背包的包帶,身子站得如同竹子般筆挺:「我不會害怕!我不覺得霧裡面嚇人!」
「好樣的鐵管!不愧是真正的猛男!」江峰聽了鐵管的發言,作出一副輕蔑的樣子,斜了野人木棍一眼,還用力拍了拍野人鐵管的肩膀:「確實比木棍要更加勇猛!」
野人鐵管不太清楚「猛男」和「勇猛」是什麼意思,但這並不妨礙他感受到江峰的友善,這個高大的傢伙張大著嘴,像是在發出一陣陣無聲的大笑,野人木棍咬了咬牙,提了提身上的背包,站直身子不再多說什麼。
江峰看著眼前這一幕發生,笑了笑不再多說什麼,不需要他花費多少精力去鼓舞,野人們已經分成了兩個團隊,他們彼此之間的競爭甚至憎恨,本身就是最有效的興奮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