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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恐怕不是什麼動聽的故事,迦勒底的江峰,作為時間的穿越者,你應該知道在前些時候,瘟疫襲擊了米蘭這座城市,成千上萬的人死於老鼠傳播的黑死病。」鮑德溫四世也非常乾脆,他很清楚情報的重要性,而且鮑德溫四世本人也不是喜歡裝神弄鬼的傢伙,江峰希望得到所需的情報是完全正當的行為,他也不認為自己有隱瞞的需要:「事態的突變就是在那個時候開始的,我們,也就是我和另外三位英靈,就在瘟疫爆發後不久,被阿賴耶召喚到了米蘭城中。」
「我們最初信心十足,認為完全可以完成改寫人類史的任務,但隨後,我們就遇到了敵人,那是強大到完全超乎我們想像的敵人。」鮑德溫四世說到這裡。不由得愁苦地嘆息一聲。這個一直保持著溫柔氛圍的男人,在此時終於展現出普通人類般的無可奈何:「我方共有四名英靈,而且還是彼此緊密合作互相協助,但我們依然失敗了,被那強大的敵人完完全全地擊敗。」
「我們的敵人,是匈人帝國的君王,被稱為上帝之鞭的可怖男人,阿提拉。」
第十三章 牆中之國(7)
正如鮑德溫四世所言,他所講述的故事可不是什麼能讓人感到振奮的好故事。
被阿賴耶召喚到米蘭這座瘟疫之城的英靈共有四名,其中之一當然就是江峰面前的耶路撒冷之王鮑德溫四世,而對於被召喚的另外三位英靈,鮑德溫四世也並不知道他們所有人的底牌寶具,畢竟所謂英靈儘是些有著極強自我個性的傢伙,要他們在不熟悉的情況下與彼此合作實在不太現實,不過鮑德溫四世還是得到了不少情報。
這支小小英靈行動隊的人員經過阿賴耶精心地搭配,每位成員都或多或少地與瘟疫和疾病有所關聯,鮑德溫四世這名歷史上最著名的麻風病病人自然不必多說,剩下的三人也同樣是名聲卓越,現代護理學的創始人護士行業的祖師級人物,弗洛倫斯·南丁格爾,古希臘的醫學之父和歐洲醫學的奠基人,希波克拉底,以及世界上最早外科專著《神仙遺論》或者說《鬼遺方》的編寫者,劉涓子。
如果換算成為遊戲裡面的狀態,那麼這支隊伍里的每個人都自帶對疾病和疫症的攻擊加成和防禦加成。
這趟改變歷史的旅程本來應該非常輕鬆,劉涓子和希波克拉底雖然活躍在黑死病出現之前,但作為可以留名人類史,擁有著阿賴耶作為後台的兩位醫療者,很快就尋找到了針對黑死病的治療法和特效藥,而依靠著阿賴耶賦予的魅力光環,以及南丁格爾充滿了軍隊風格的強硬指導下,他們得以快速在當地居民中間組織起了醫護救助團體,鮑德溫四世召喚出來的城牆,直接就成為了最為優秀的醫院選址。
The god land of bleeding——神賜之俗世淨土,這就是鮑德溫四世被英靈座和阿賴耶所賜予的寶具,身為耶路撒冷王國歷史上最具有傳奇性,同時也是最後一位國王,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在薩拉丁大軍壓境下,守護了耶路撒冷的事跡,鮑德溫四世的寶具被具象化為被擴大內部空間的耶路撒冷城牆,既然是耶路撒冷的城牆,這建築物自然也帶上了耶路撒冷的概念。
聖地與英靈的概念互相混雜,作為基督教和伊斯蘭的雙重聖地,耶路撒冷的概念在神秘範疇上,能夠一定程度地反饋出人類,或者說信徒們對它最為期盼的景象,換句話說就是所謂對天堂的遐想,而鮑德溫四世作為耶路撒冷最後的國王,生來在法理上就具有對耶路撒冷的支配權力,這二者混合最後的產物就如同他的寶具名字那樣,是天堂在人世間的破碎投影。
被鮑德溫四世認定為自己統治下民眾,身處的位置在耶路撒冷城牆的內部,只要有人同時滿足這兩點,就會被視為寶具神賜之俗世淨土的作用對象,換而言之,就是用無比廉價的方法,直接成為耶路撒冷在法理和神秘上的雙重居民。
鮑德溫四世的寶具並沒有殺傷能力,但卻能給它的作用對象賦予一定的不死性,畢竟人類對於天國最直接的印象就是永生不死,這份不死性在英靈或者其他超自然生物面前並不算強,但卻能夠幫助那些患病的凡人們抗住瘟疫的侵襲,堅持到負責醫療的三人對他們施以援手。
四人的配合相當不錯,除了使用自己寶具來充當病院的鮑德溫四世外,他們中的另外三人甚至沒有使用自己的寶具,而只是依靠自己的知識和來自於人類史所獲得的權能,又或者說是所謂的技能,米蘭瘟疫那擴散的趨勢就開始出現被遏制的跡象,不僅新遭受到鼠疫感染的病人數量減少,原先已經染上鼠疫的病人們也靠著英靈們的努力,開始逐漸從疾病中恢復過來。
一切都是那麼的美好,未來充滿了值得期待的思念,直到一隻老鼠沖向了人群。
如果說阿賴耶和蓋亞正在打一場生死存亡的戰爭,那麼米蘭的瘟疫就是這場戰爭中的侷促戰役,既然是戰役,那麼就自然有入場的先後順序,雙方都是在時間線上逆著方向移動,無比細微的外在偏差都會對最終著陸產生幾小時甚至幾天的影響,在迪蒙得和俄羅斯的時候,星之救主的小夥伴們可以比迦勒底更快地部署,但這一次,星之救主的運氣終於耗盡,它的快樂小夥伴比阿賴耶的打手們更晚地來到米蘭,當他終於抵達這個義大利的城市時,在鮑德溫四世等人的努力下,歷史產生了巨大地偏轉,原本超過二十萬的受害者,變成了僅有數百人因瘟疫而死,這場災難已經接近尾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