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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獻身於……神……」工廠長的意識出現劇烈的波動,克勞塞維茨的話語給予了它極大的衝突,人類的平靜赴死讓它的化學分泌更加混亂,那是和被江峰擊敗所產生的不同波動,那是某種讓它感到奇異溫暖的觸感:「到底為什麼,你可以做到這一步……」
「我可是戰略型的玩家,別把我和你們相提並論。」克勞塞維茨的意識散發著淡淡欣喜和滿足感的波動:「培養出最終單位的使命感,你們這幫莽夫怎麼會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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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章應該就開始收尾了,爽到。
第九十六章 生與死之花(1)
黎明將至,但還需要些許時間。
「看起來我們親愛的老鼠小夥伴們是真心不打算主動發動攻擊,而是打算等著我們再次自投羅網啊。」江峰站在疾風呼嘯而過的耶路撒冷城牆的頂部,他踩在高聳的巨大條石上稍不小心就會掉下城牆,但迦勒底的御主似乎並不多麼在意,他邊對著身後的鮑德溫四世說道,邊熟練無比地做著廣播體操,而且如果有知道的人去觀察他的動作,還會發現這貨做的是中華人民共和國第四套廣播體操,別名時代在召喚:「最氣人的是我們還必須主動前往,真是讓人火大。」
「那是什麼奇妙的動作,是某種向你所信仰的神靈進行祈禱的儀式嗎?」端坐在王座上的鮑德溫四世並沒有理會江峰的抱怨,這個傢伙已經用不同的方法不同的話語抱怨了很多次,耶路撒冷的國王對此已經完全不在意了,他現在對江峰正在進行的廣播體操興趣更大:「我認為它似乎有著完整的體系和內在邏輯,而且你似乎始終在默念著什麼話語,那是祈禱詞嗎?」
「不,那是體操和節拍,類似於一二三四二二三四之類的玩意,怎麼突然問這個,你想要學嗎,我可以教你啊。」江峰聽到了鮑德溫四世的詢問,他停下了自己的動作和嘴裡的碎碎念,轉身直接坐在巨大的條石上看著鮑德溫四世臉上的鐵面具,高牆上的條石有將近兩米高,以江峰的身高坐在上面根本猜不到底,不過他對此也並不怎麼在意,只是慢悠悠地擺著自己的腿:「我個人建議你別在十五歲以上的中國人面前做這個,不然你很可能會被當作過時的可疑大叔。」
「不,只是單純地感到好奇而已,畢竟我已經在這張椅子上坐了將近一個月,就算我已經努力著不去想,但卻還是會忍不住去懷念能夠自由活動的時刻。」鮑德溫四世的視線穿過鐵面具上的空洞,他微微抬頭看向居高臨下的江峰,面具下的嘴巴扯出柔和的微彎弧度,手指在木頭的簡易王座扶手上無意識地拍打:「說起來,你的從者們似乎在準備再次突入米蘭城區吧,你不準備跟隨他們一起行動嗎?」
「我是打算跟他們一起去啦,只不過那幫傢伙擺出了要是我敢跟過去,不用敵人來,他們就直接打爆我的頭的姿態,我覺得還是不要去挑釁他們比較好。」江峰無奈地搖搖頭從條石上面跳下來,落地時的衝擊力讓他覺得自己身上的傷口似乎又有些開裂了,不過依靠著耶路撒冷之牆傷痛阻隔的效果,傷口的開裂在瞬間就被強制性地阻止然後強行癒合,那種又痛又癢的感覺讓江峰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嘶——總之,我現在已經進入鹹魚狀態了,所以就上來陪你咯。」
不知道究竟出於什麼原因,在迦勒底等人成功地逃出米蘭的城區之後,預想之中的瘋狂追擊並沒有出現,敵人似乎完全忘記了他們的存在,任由著他們離開自己的領土回到城牆之內,而在之後也沒有半點多餘的反應,甚至於讓迦勒底等人能夠擁有充足的時間進行休整,但這並沒有讓江峰等人感到放鬆,正相反,敵人那不符合常理的沉靜讓他們再次變得緊張,最後不得不決定再次前往米蘭進行探索。
「說起來,江峰閣下,你現在的狀態怎麼樣了,我的寶具雖然可以幫助生命得到存續,但那只是寶具的效果,我本人是沒有辦法得知,那些身處我寶具中生靈的身體狀況。」鮑德溫四世的眼神隨著在身前走動的江峰而移動,迦勒底的御主似乎有些急躁和不快,或者說顯得非常無聊和無所事事:「我聽說你身上除了外在的傷患和病痛,似乎還不慎感染上了那個毀滅米蘭的瘟疫,你沒有問題嗎?」
「該怎麼說呢,該說是已經沒有了問題呢,還是該說問題已經多到沒有去擔憂的必要呢,嗨,反正我還活著還能蹦躂,這才是重點所在不是嗎?」江峰搖頭晃腦地走到鮑德溫四世的身前坐下,滿不在乎地掀起自己那已經顯得有些破舊的衣服,將自己纏滿了繃帶的軀體展示給鮑德溫四世看:「聽那位護士長和我的好朋友普洛瑞閣說,我的內臟被切除了不少,雖然是勉強地止住了病毒的擴散,但各種各樣亂七八糟的交叉感染太多了,基本上就是從隨時都會暴死的狀態,變成了等會就可能會死的狀態。」
「那不是很糟糕嗎?」鮑德溫四世聽了江峰的形容,忍不住露出了擔憂的神情,他自己就是個常年被疾病所困擾的病患,而主導城牆這麼久時間,他耳濡目染自然而然地就擁有了不少有關於疾病的知識,而且按照江峰那看似滿不在乎,實際上嚴重到了極點的描述,就算是對病患毫無了解的人,也能或多或少地感受到這貨現在的狀態有多危險:「沒有死在戰場上而是被病痛所折磨致死,這可不是什麼完滿的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