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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江峰」那群人接下來的動向?
誰在乎?只要緊緊跟著他們不就好了?
無名的巫女將手一甩,這房間緊閉的窗戶無聲打開,一陣輕柔的風恰到好處地吹拂進來,將野人殘屍化作的沙塵直接捲走,不留下半點痕跡。
雖然出師不利,但巫女並不急切,祂已經通過先前對這些野人們,那其實沒有必要的殘暴行為,完全抒發了自己內心的怒火,現在的祂,已經再次冷靜下來了。
不管如何,這次遭遇絕不能說是毫無收穫,至少,無名巫女知道了「江峰」並非一人,他還有兩個同夥,而且,他似乎來自於一個叫「嘎啦底」的地方。
祂對「江峰」,對「佐藤太郎」不再是一無所知了,雖然很少,但巫女還是觸到了些許真相。
毫無疑問,這是個良好的開端,只不過收穫沒有預想得那麼大就是了。
周圍容姿端麗,金瞳璀璨的無名巫女,正在以驚人的速度成長,因戰爭結束,而並未被星之救主強化的爭鬥本能,正在被祂全面啟動。
無名的巫女緩緩步出衛宮家的大宅,祂來到庭院之中,仍由著自己緩緩浮上天空,祂飛得越來越高,直到從深山町那瀰漫濃重白霧中脫離,沐浴在天空那恆常的溫暖陽光之下,祂向下俯視,將整片被濃霧籠罩的深山町,完全盡收眼底。
祂可以看到,不遠處正有紅光席捲而來,說到底,去找那些野人們的麻煩,是徹頭徹尾的遷怒之舉,無名巫女自己也知道,如果想要獲得足夠詳盡的情報和信息,還是要依靠著掃遍地表的紅光才行,這才是祂值得依賴的工具。
無名的巫女並不急切,祂心中已經構築出某些可能的聯繫,突如其來侵入的外物,以及突然現身的「江峰」一夥,這兩者必然有所關聯,只不過祂目前還不太清楚,這兩者的關聯有多緊密就是了。
但很快,祂會清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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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廊雖然已經坍塌大半,但間桐家其他的房間,結構尚算完好,就比如間桐宅邸的客廳,這裡是典型的西式風格,一張價值不凡的木桌周圍,是用絲絨和上等布料製作的沙發,不遠處的牆壁里,還鑲嵌著一個壁爐。
「我在考慮一個很嚴肅的問題。」此時此刻,坐在寬敞舒適的紅布沙發上,江峰輕輕摸著自己的下巴,面色嚴肅而又憂愁,看起來,還真像個憂心正經事的正經人:「我們要不要休息一下,還是馬不停蹄地繼續跑路?」
「按照你的說法,你把那個星之巫女騙得那麼慘,祂隨時可能會反應過來,然後來找你尋仇。」貞德坐在一旁的長沙發上,坐姿出乎意料的端正,都能夠作為禮儀課的典範了:「這樣看來,時間對我們來說非常寶貴,我們必須儘快前往柳洞寺。」
「我也是同樣的想法,江峰。」坐在江峰另一側的玉藻前,看起來就沒有貞德那麼有禮貌了,他懶洋洋靠在沙發上,翹著二郎腿,膝蓋上放著突擊步槍無意識地把玩:「有蟲皮做出來的簡易披風,我們接下來的旅程會輕鬆很多很多。」
在這幫傢伙面前的桌子上,端正地擺放著四條披風,不過說是披風,那其實更像是四塊綁了細繩和線的破布,這破布,哦不,這披風看上去仿佛皮革,但具體材質不明,有著仿佛玉石般的乳白色光澤,隱隱約約還透著些許詭異的臭味。
不過說是這麼說,在座的這幾個傢伙都清楚,這披風是怎麼來的。
「那麼問題就繞回來了。」江峰聳聳肩:「我們該怎麼安置鐵管他們?帶著他們一起走?還是直接扔在這裡不管?」
這是不可迴避的問題,如果迦勒底一方決定用最快速度前往柳洞寺,那當然不可能再帶著野人們一起走,但如果直接把野人們丟在這裡,說實話,他們生存下來的可能性,實在是太低了。
從衛宮宅邸出發,野人們或許還能回到深山町外層,而只要到了影人較少,而且熟悉道路的外層,他們就有成功回家的可能性。
但如果從這間桐宅邸出發,風險實在是太大了,那些被之前冬木馬拉松吸引,在這附近徘徊的影人,雖然被巨蟲清除了一些,但街道上仍然隨處可見盲目亂竄的影人,一旦野人們不慎遭遇,那必然是全滅的風險,而等待那些影人散開,又不知道要等到何時。
可以說,這是個兩難的選擇題。
059 雙贏
對於該如何安置野人鐵管和他快樂的小夥伴,兩位英靈之間的看法截然不同。
貞德認為,既然是迦勒底打斷了野人們的日常,將他們帶到了這個危機四伏的險境中,那麼,不管怎麼想,他們這方都有必要對野人們負責到底,就算不能保證他們的生存,至少也要確保他們有回到生活之地的可能性。
而玉藻前則堅定的認為,貞德的發言純屬意義不明,迦勒底現在需要的,是以最快的效率行動,不管是帶著野人們行動,還是暫且呆在這裡,等周圍的影人散開,都是在浪費他們的時間,迦勒底就該直接走人,管野人死活。
當然,這兩個傢伙的遣詞用句,或許沒有這麼直接和火藥味十足,不過他們確實就是這個意思,於是,最後一錘定音的權力,就又回到了江峰的手上。
或者說,最終為這個選擇背負責任的人,從現在開始,就是江峰了。
「我的兩位好同志啊,停一停,先停一停。」江峰靠在沙發上捏著鼻樑,抬起手制止了為自己的立場爭論,而且哪邊都不打算讓步的兩位英靈:「我說你們兩個傢伙,是不是忘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