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頁
「真是精彩,用話術轉移我的注意力,然後引爆藏在門後的炸藥,如果是人類的話,這樣就死無全屍了吧。」輕輕地拍掌聲在濃煙中響起來,煙霧漸漸散去,諸法之母依然那樣站在原地,看上去沒有受到任何傷害,除了身上那始終發著光的紋路終於徹底暗淡了下去之外,半透明的魔術屏障將它完好地保護了起來,不過在這樣的爆炸中,它的魔術護盾也終於達到了極限,啪嚓一聲破碎崩解:「如果你還有其他招數,就一起用出來吧,迦勒底的御主。」
「當然還有招數,身為男性,怎麼能對你這樣的大美人說不呢,雖然我們連同一個種族都不是,而且你還始終試著想要殺了我,但你不覺得這樣別有情調嗎?」江峰頭靠在身後的牆壁上,對著諸法之母露出一個虛弱的微笑,他的四肢越發寒冷,他可以感覺到自己的知覺和理性正在逐漸遠離:「至於其他招數嘛,那當然是有的咯。」
「你不用急,我這就出招。」
——————————
偷偷告訴你們一件事,
其實巨怪戰和諸法之母戰應該是兩個不同的章節;
只不過我懶得想名字了,所以嘛……
各位懂得,各位懂得。
第八十九章 暴風雪裡的槍響(完)
「你不用著急,我這就出招。」江峰嬉笑著舉起自己的右手,雖然他儘可能地擺出一副滿不在意的樣子,但他的臉部已經因為寒冷與魔力的侵蝕而毫無知覺,那表情與其說是笑容,不如說是強行牽扯著肌肉露出笑容的表情,他那被寒風凍到已經麻木而沒有感覺的手掌擺出手槍的手勢,伸得筆直的食指直指站在房間門口的諸法之母:「你就站在那裡,要等著我哦。」
諸法之母對於江峰的胡話什麼反應都沒有,只是冷漠地站在房門的裂口處冷眼看著江峰,它當然不是那種會任由著對手肆意妄為的蠢貨,但隨著它身上咒文的熄滅,魔力暴風雪對它的影響越來越嚴重,諸法之母可以感受到自己體內原本指揮自如的魔力,現在就像是喝烈酒喝到迷醉的大象般橫衝直撞,光是在剛剛使用魔術護盾從爆炸中保護自己,它就已經盡了全力,但它又不願意放棄眼前這麼好的機會,現在的諸法之母對江峰只能見招拆招,根本無法使用魔術去主動襲殺他。
「砰!」江峰大叫一聲,然後身體向旁邊一倒,像是在躲避什麼可能會把他牽連其中的槍火射擊,他的行為有些誇張和滑稽,但絕對十分有用,至少對於繃緊神經的諸法之母而言十分有用,Clearer猛然張開雙翼,用它們如同盾牌般擋在身前將自己護住,雖然翅膀表面上的細小魔力處理器官全部收起,但它本身的強韌血肉和超凡恢復力已經足夠諸法之母使用了。
就在江峰大聲喊出來的瞬間,彈丸也應聲而至,彈丸比聲音更快,玉藻前那飽含著蠢動魔力的細長實體彈丸,像是鋒利的匕首,狠狠向著諸法之母的頭頂紮下去,彈丸的激發之處當然不是江峰的指尖,而是頭頂,準確點說,是走廊盡頭天花板上,嚴陣以待的諸法之母的頭頂,那裡不知道什麼時候被挖出了一個小小的孔洞,但卻又被烏黑的槍管穿過,那槍口就這樣正對著天花板下方的諸法之母,就像搖搖欲墜的達摩克利斯之劍——不對,是已經落下來的達摩克利斯之劍。
先前所見到的片段電光火石般的閃過諸法之母的腦海,它先前一直覺得有種莫名的違和感,但卻又始終說不清楚問題到底在哪,諸法之母現在清楚那隱約違和感的來源之處了,那就是江峰最早那完全意義不明,站在建築物樓頂上對它挑釁的行為,那種頂著無意義的寒冷風雪,冒著自己生命危險,純粹就為了嘲諷對手而缺乏實際利益的行為,實在不像是江峰這種實用主義至上的傢伙會做出來的行為,現在看來,江峰那看似幼稚的行為隱藏著另一層用意。
他想要轉移自己的視線,諸法之母突破建築物第一層和第二層的時間看似漫長,實則轉瞬即逝,如果是在自己進入建築物之後才開始布置,那時間根本就來不及在天花板挖出那麼不起眼的孔洞,所以江峰的布置顯然是在自己進入建築物前,甚至更早就開始準備和啟動了,那麼玉藻前就不得不早早地埋伏在建築物的房頂,預謀著給自己的這致命一擊。
但這建築物的房頂上卻又沒有多少可以提供掩護的東西,於是江峰在此時自然而然地挺身而出,他用自己那滑稽可笑的演出和充滿了嘲弄意味的話語,讓自己在發射出魔力結晶體之後,就對房頂的具體狀況沒有再過多地探究,那個狡猾的迦勒底御主利用思維的慣性,成功製造出所謂「燈下的黑影」,將一直埋伏在樓頂的玉藻前隱藏了起來,畢竟有那樣一個爪牙舞爪大吵大鬧的傢伙站在前面,又有誰會去注意他身後那團蜷縮起來的小小影子呢。
於是,房頂就這樣變成了沒有威脅的安全地帶。
江峰的計謀被諸法之母反應過來,但始終已經太遲了,玉藻前連金狐大吟釀都不喝,純粹靠著自己體內殘留不多的魔力死撐,只在身上披了塊布在暴風雪裡扛了那麼長時間,扔下自己的面子和尊嚴,把自己凍得像是一隻被扔進冰水裡來回拉扯的狐狸,就是為了這絕殺的一槍,諸法之母根本來不及躲閃,槍聲傳達到的瞬間,細長而尖銳的彈頭也深深刺進Clearer的頭部爆開,以比利小子的彈藥為原型,又經過玉藻前的親手改造,那猛然破碎四射的彈片幾乎切下了諸法之母小半個頭頂,讓裡面五顏六色的血肉內含物給暴露在風雪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