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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嚯嚯……按照坂部你的說法,你是在取得了和Assassin戰鬥的勝利之後,他才告訴你這顆人頭所在的位置,這個時間點有點意思……」在聽到玉藻前確認了人頭沒有什麼危害之後,江峰立刻就肆無忌憚地開始檢查其手裡的人頭,他毫無敬意地用手指伸進詹森人頭的嘴裡掏掏,正如他的預料,有一張被捲成一張的紙條塞在人頭的嘴裡:「哈,果然……」
將人頭粗魯地夾在腋下,江峰把有些發硬的紙團輕輕地掰開,以獵人們的喧鬧聲為背景音樂,三個活人的腦袋全部擠在一起,想要看看紙條上的內容,紙條被詹森頭顱嘴裡的唾液浸濕,上面用石墨書寫的話語有些模糊,但仍然可以依稀辨認出,那是一行用英語寫成的文字「He was killed by me」。
「咻——那個Assassin有點意思哎,他的立場我是有點搞不懂了。」江峰輕佻地吹了一聲口哨,他已經意識到這個人頭的用處是什麼了,他順手從腳邊的雜物堆中抽出一根繩子,在人頭上粗粗地綁了幾圈將人頭綁牢固,然後直接把詹森的人頭扔給玉藻前:「你幾乎不用近戰,所以這玩意就交給你來好好保管啦坂部,這可是新鮮出爐的聖遺物呢。」
「聖遺物?」雖然眉頭緊皺面色陰沉,仿佛下一秒就要拔出槍砰的一聲打爆江峰的腦袋,但玉藻前還是心不甘情不願地接過了詹森的人頭,江峰就像是在綁螃蟹一樣,將頭顱牢牢地用繩子吊起來,還留了個可以掛在身上的繩頭:「你是想說……」
「雖然搞不清楚那個Assassin到底在計劃著些什麼,不過很顯然,他對於我們可憐的詹森的頭顱,做了很多亂七八糟的奇怪事情。」江峰松松肩膀,雙手捏住人頭的臉部把緊閉的眼皮扒開,讓裡面已經變得灰濛濛而毫無生氣的眼瞳露出來:「那傢伙還不是單純地殺死了詹森,比如這裡,你們看,那傢伙甚至抽時間給詹森割了割雙眼皮。」
「你是說,那個Assassin對這個倒霉蛋的頭,做了很多想讓這顆頭顱變成聖遺物,但這……邏輯上說不通啊。」比利小子有些迷茫地撓撓自己的後腦勺,調整了一下頭上的牛仔帽讓自己更加舒適:「聖遺物這種玩意,可不是被英靈使用過或者處理過就可以誕生的,除了與英靈的關聯性之外,它還必須具有獨一無二性,或者說,每件聖遺物對於相關的英靈而言,都必定有一定的特殊意義,不然根本無法作為船錨將英靈從英靈座里扯出來。」
「嘿——誰知道呢,總而言之,先把這顆可愛的,呃,有趣……算了,既然上面沒有魔術和咒術之類的危險玩意,那就先把詹森的人頭拿上好了,等回到迦勒底,再用那裡的設備再做個全面的檢查吧,現在的重點——」江峰眨眨眼睛,他說話的聲音逐漸低沉下來,就像是從噩夢中猛然驚醒般,冷汗一下子從他的額頭上滲下來,江峰意識他犯了一個無比嚴重,甚至足以將他們全部坑死的疏忽。
「狐狸!以令咒之名!釋放寶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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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翔一向是人類來自於本能的渴望,既然沒有辦法使用自己的軀體飛翔在天空中,那麼就想辦法去尋找到可以幫助自己的替代物,從最簡單的木頭飛行器到複雜昂貴的飛機與太空飛行器,人類總是在想方設法地讓自己可以飛得更高飛得更遠。
諸法之母卻沒有這種感覺,哪怕它已經高高地飛翔在天空中,但諸法之母卻沒有半點掙脫地心引力控制的欣喜與快感,它只覺得自己的視野很不錯,可以把四周的事物全部收入眼帘,就比如它身下的獵鹿營地,而借著將整個獵鹿營地籠罩起來的魔力護罩,諸法之母可以更加清晰地感受到獵鹿營地內部的變化和狀況。
它就這樣揮舞著翅膀,如同高坐雲端的神祗般冷眼注視著獵鹿營地內發生的一切,它看著鮑里斯用玉藻前給江峰的狐狸掛墜,偷偷摸摸地撕開自己的魔術護罩鑽出去,它看著阿夫傑耶維奇被比利小子挑釁失控,追逐著牛仔來到木材倉庫的前方,它看著迦勒底的狐狸和羅曼諾夫的公主,趟著積雪趕到營地所在的位置,它看著獵人們在木材倉庫里歡呼著,高喊他們成功地殺死了可怕的怪物,憑藉自己保護了克拉夫岑的家人和朋友們。
諸法之母在等一個機會,它一直在堅定不移地行使著自己的計劃,而現在它終於等到了。
魔力就像是被旋渦捲入的海水,被諸法之母翅膀上的魔力處理結構吸收轉化,經過處理後的高濃度魔力在Clearer的軀體內流動,諸法之母閉上眼睛感受著魔力在身體內的涌動,渾身上下光滑而柔韌的皮膚泛起奇妙的微光,一個巨大的魔術正在它的軀體裡醞釀。
從最開始交給阿夫傑耶維奇那個讓他畸變成巨怪的偽魔法開始,諸法之母的目的就只有一個,那就是尋找把江峰眾人趕盡殺絕的辦法,畢竟這片北部的荒原的面積對它而言,說大不大但其範圍也絕對算不上便於搜索,它希望在這片營地就直接結束江峰的旅程,要是讓這幫傢伙成功逃進俄羅斯北部荒原的深處,諸法之母光是去找到他們,都要花上不小的工夫。
所以它利用自己還是人類時的魔術知識儲備,和現在對於魔力的超凡掌控力,以阿夫傑耶維奇為基本的原型,把神代的山怪和巨魔當做藍圖,人為創造出了一隻混合種巨怪,諸法之母認為,這隻巨怪可以逼迫著這間營地里的江峰和從者們團結起來,或者說,為他們創造出聚集在一起的必要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