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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怎麼辦?」
「先讓他們活動著吧,我還想再觀察他們一會,而且鼠王士卒的生產還需要時間,主動權在我們手上,沒有必要太過緊張。」日耳曼人伸了個懶腰,然後將方桌上的紙張收攏起來,全部完好地收進懷裡:「東方的劍士,這裡我來盯著就好,你去盯著我們那位可悲的國王吧,不管那個瘋瘋癲癲的女人去了哪裡做了什麼事,她最後總要回到那位國王那邊的。」
「收到,自己當心,指揮官先生。」
「你也是,東方的劍士。」
第四章 醫生的預約慘遭插隊
「這感覺還真是奇怪,就像是被人塗了全身的膠水,而且還是學校小賣鋪里賣的劣質膠水,最關鍵的是,我總覺得全身上下都往外透著股餿餿的,好像是剩飯剩菜的怪味哎。」江峰扭腰展臂活動了一下身體,他和他的從者已經大致探索了這棟不算大的二層歐式房屋,整個屋子都被搬得空空落落,什麼家具和裝飾品都沒有剩下,按照哈桑在牆角處發現的幾封信件來看,這家主人的獨生子似乎患上了什麼病症,為了治好自己那唯一的子嗣,這原本還算富裕的商人家庭賣掉了所有能找到的東西,就想為自己的孩子找到治癒的方法。
至於他們追尋治療方法的最終結果如何,倒在一層餐廳那腐爛了大半,死了大概有十多天的三具屍體,以及哈桑經過簡單的驗屍,最後得出的三人皆是死於烈性毒藥的結果,再加上門窗都被人用木條從室內封死,還有餐桌上那好幾盤已經完全腐爛的飯菜,將這些線索全部結合起來,事情的整個過程就幾乎是躍然於紙上。
這棟房子的人家為了治療他們患病的孩子,花掉了幾乎全部的財產,但他們的小孩的狀況卻始終沒有轉機,而就在這個時候,鼠疫開始在米蘭大規模地爆發起來,江峰不知道這戶人家經過了怎樣慘烈的思想鬥爭,但他們一定在最後徹底喪失了所有的希望,最終,這戶人家選擇封死門窗,與親密的家人一同吃下含有劇毒的豐盛飯菜,再與家人相伴著死去。
屍體已經被貞德收拾好,他甚至特意抽出時間為這戶人家做了個簡單的禱告,不過哈桑倒是滿不在乎的樣子,他翹著二郎腿坐在房屋被封死的門口,面上掛著古怪的笑意斜眼瞅著做禱告的貞德,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東西,玉藻前則是被這腐爛的屍體嚇了一跳,他看著這三具屍體沉思了片刻,然後面無表情地拖著江峰迴到樓上,當場直接為他追加了好幾個對疾病的防禦性魔術,其中還有幾個隱藏氣息隔絕江峰本體與外界的魔術,仿佛醫療室的四十六聯裝還不夠讓他放心似的。
「怎麼樣,該收拾的都收拾好了嗎,雖然這戶人家的遭遇很讓人同情,但我們接下來的道路不會允許我們分心,來,都收收心。」
在被那冷冰冰的眼神無聲地逼迫著,向玉藻前重複發了好幾遍誓言,說自己絕對不會去亂碰可能感染瘟疫的東西後,江峰拍著手從房間二樓走下來,朝著貞德使了個眼色,貞德借著這短暫的機會完成了為這戶人家的祈禱,他無視了跟著江峰拍手的哈桑,逕自來到門邊將手中旗槍捅進封死房門的木板,哐鐺一聲將那不算多麼牢固的木板狠狠撬下來,然後推開房子的木門,讓外面不算明亮的昏暗陽光投入進來。
「哈桑,我就不對你下什麼命令了,你的職介是Assassin,躲藏在暗影里才能發揮出最為強大的力量,按照你自己的節奏來行動就好了,以避免戰鬥儘可能搜集情報來行動吧,你的實力我還是信得過的。」江峰朝著守在門邊的哈桑揮揮手,獲得了江峰許可的哈桑點點頭,將頭轉向貞德的方向停留片刻,那面具下的眼睛似乎在朝著貞德擠眉弄眼地嘲諷挑釁,隨後他一轉身從房門門口被扯斷的木條中鑽了出去,就像是煙塵般,一下子消失在昏暗的陽光之中。
「玉藻,在後方的援護工作就交給你了,你是那種不適合參與近戰的從者,只有和敵人保持距離才能發揮出最大的作用,而且我對於狙擊之類的東西不怎麼擅長,就不隨隨便便地插手胡亂指揮了。」看著哈桑無聲無息地離開,江峰笑著拍拍跟在他身後走下樓梯的玉藻前,對玉藻前交代到,迦勒底的狐狸聽了江峰的指揮,從喉嚨深處擠出一聲低沉的哼哼聲,那冷冰冰的表情似乎在對什麼感到不快,站在門邊的貞德朝他點點頭,玉藻前則是微微點頭回禮,然後邁步離開這間瀰漫著腐臭味道的宅邸。
「那麼,接下來就是讓人緊張心跳的米蘭旅遊時間了,走吧貞貞,你會說義大利語嗎,我可不會義大利語。」江峰看著哈桑和玉藻前離開房子分別行事,他本來不想讓自己的從者這樣分散,可玉藻前和哈桑的職介性質以及戰鬥方式,就註定了他們難以參與正面戰鬥,只有將自己隱藏在人們的視線之外,成為搭在拉開長弓上的那隻箭矢,才能發揮出最大的力量:「雖然嘴上這麼說,不過因為有迦勒底的即時翻譯黑科技,所以實際上沒有問題desu!」
「是這樣嗎,那可真是太好了。」貞德點點頭,他一矮身在江峰之前就竄出了木條的缺口,魔力在他的身邊匯聚凝結,那身堅硬的銀白鐵甲,嘩啦一聲浮現在身邊,處於方便行動的考量,貞德特意去掉了身後的披風,並且將右臂的鎧甲稍微減少,讓自己投擲旗槍時不會受到影響,他右手又往身邊一甩,魔力的快速凝結髮出玻璃破碎般的聲響,旗槍從虛空中現身並被他握在手中,眨眼之間,貞德就已經完成了全身上下的武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