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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先顧好你自己,再來對我指手畫腳吧!」玉藻前的臉色越發陰沉,拿起江峰遞過來的酒瓶,朝著附近一個不斷靠近的持槍騎士狠狠甩了過去,持槍騎士根本來不及反應,那隻酒瓶就飛到了他的面前,玉藻前在發燙的槍口上一抹然後摁下扳機,被賦予了特化屬性的子彈劃出一道紅線,直接擊中了空中的酒瓶。
子彈擊碎了玻璃讓裡面的液體潑灑出來,而緊隨而至爆發出的火焰則點燃了瓶子裡的液體,巨大的火球爆發出來,直接將那個被選為目標的倒霉持槍騎士吞噬了進去,瓶子裡的液體既是導火索又是助燃劑,潑灑在騎士身上的液體又助長了火焰地持續燃燒。
「咕啊啊啊啊啊!」燃燒起來的騎士捂著臉慘叫著摔下馬,不知道該說是幸運還是不幸,他並沒有被狂奔的馬匹踢中而直接死去,這短暫延長的生命卻為他帶來了更多的苦痛,火焰在騎士的皮膚上升騰而蔓延,這火焰並不一定會將他殺死,但一定會讓他無比痛苦,烤肉的香味在這街道上逐漸蔓延開來,與之同行的還有騎士那聲音越發微弱但是聲調越發悽厲的哀鳴:「哦哦嗷嗷嗷啊!」
看到自己朝夕相處同伴此時的慘狀,保安團的騎士們不由得下意識地放慢了追趕的速度,那熟悉的聲音現在正在悽慘地尖叫,焦肉的味道同時傳進他們的鼻腔,同時來自視覺、聽覺、嗅覺的三重壓力啟動了他們的求生本能,哪怕平時他們間的關係再好,在看到這樣慘狀的瞬間,作為人類的本能也依然在強迫著他們暫緩步伐。
「不要停!繼續追上去!不要被敵人嚇到!瞄準車廂射擊!」米哈依爾終於騎著馬從街邊的巷子裡衝出來,他沒有絲毫猶豫或者不舍地拔槍射擊,但目標並不是江峰一行的馬車,而是倒在地上哀鳴的他的屬下,被火焰折磨的騎士被子彈打爆腦袋當場死亡,但擾亂心志的慘叫哀嚎也隨之終止:「復仇!他們傷害了我們的戰友!他們殺死了我們的兄弟!達瓦里氏們!復仇!」
動作遲緩下來的保安團團員們眼神從游移不定變得堅定不移,他們再次舉起槍械策馬揚鞭,又一次向著根本沒能跑出去多遠的馬車車廂追擊過去,來自同伴被殘酷傷害而產生的恐懼,因米哈依爾的存在而被轉化為咆哮的怒火。江峰以恐懼震懾保安團的團員,想要拖慢他們追趕的腳步,但米哈依爾用復仇來還擊,雖然他們的行動遭到了些許地阻擋,但在米哈依爾的率領下,保安團的團員們變得更加強硬和團結。
「那傢伙是怎麼回事!只靠著一句話就重新提振了士氣!那傢伙是什麼三流小說的主角嗎!」江峰靠在車廂後壁的小窗邊,看著在馬車後面發生的景象,幾乎是哀鳴著脫口而出:「好朋友鮑里斯!那個重新把保安團隊伍整頓起來的傢伙是誰!」
「那是保安團的副團長!米哈依爾·彼得·葉甫蓋尼!他是從最底層鄉村一點點爬上來的厲害角色!」鮑里斯低著頭躲避時不時會打穿車廂四壁的子彈,放低身形從車廂的地板上抓起急救藥箱:「我和你說過他的!那個和團長平分保安團權力的就是他!」
「坂部!優先幹掉那個領頭的!讓保安團內部亂起來!」江峰果斷地向著車廂的天花板狠狠一砸,咆哮著讓車廂頂部的玉藻前優先擊殺高價值目標:「別和其他那些雜兵糾纏了!去干翻他們的老大!把那個叫做米哈依爾的給我噗噗地爆頭掉!」
鮑里斯提著藥箱的手僵硬一下,他做了一個深呼吸,然後如同什麼事都沒有發生般地轉身,來到了江峰的身邊,並不如同江峰對玉藻前說的那樣,他只是被流彈在耳朵上開了一個洞,他的右耳被炸飛半邊,左手的上臂也中了一槍,鮮血泊泊流出已經浸濕了衣服。
「江峰!咬著這個!我要做急救了!」鮑里斯把一團紗布塞進江峰的嘴裡,既然已經做出了對於自己未來命運的選擇,那麼就不要再畏首畏尾首鼠兩端了,這是他從自己眼前這些傢伙身上學到的東西,現在他和自己的舅舅米哈依爾已然身處戰場之上的對立面,至少就他看來,鮑里斯找不到和平共處的可能性:「別在那裡蹦躂了!你就不怕傷口失血過多嗎!」
「唔!」江峰一口咬住鮑里斯遞過來的紗布,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後伸出自己的左手,鮑里斯打開藥箱取出裡面的小巧鑷子,直接探進了江峰手臂上的彈孔,來不及做任何麻醉,直接生生將嵌在裡面的彈頭拉扯出來,然後立刻用力地纏上繃帶,江峰倒吸一口涼氣,咬在嘴裡的繃帶被牙齒扯斷,隨後長長地呼出一口氣,順帶把繃帶吐出來:「真是粗暴……」
「這種時候就不要嫌棄這個了!你難道還想找一個美麗的護士少女,用她柔軟的小手來為你治癒傷口嗎!別做夢了!」鮑里斯嘴上煩躁地嚷嚷道,他又從藥箱裡取出兩塊止血紗布,直接拍在江峰殘破的右耳上,和剛剛取出子彈的粗中有細相比,鮑里斯這次的動作要粗暴得多,止血紗布壓住傷口,繃帶呼呼地在頭上纏緊,這就算急救完成了:「有人肯給你急救不錯了!」
就在這時,馬車突然劇烈地晃動一下,就像是在躲避什麼突如其來的東西一樣,江峰緊緊靠在馬車車廂的四壁上,只是在牆壁上狠狠撞了一下,鮑里斯則比較倒霉,他被這突如其來的劇烈晃動害的失去平衡,向一旁倒去,額頭直接撞上了木頭的座椅,皮膚破裂鮮血也從中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