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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呀,要是被我抓住了,我可不會留情哦,迦勒底的。」Assassin在邊緣上移動一下,來到車門的正前方,他雙腿往裡一探就要跳進列車的內部,一旦被他進入列車,伊阿宋和鮑里斯根本形不成戰鬥力,而江峰本身又只是一個凡人,那麼等待江峰的必定是慘烈的滅頂之災:「莫非,你的命運就要到此為止了嗎?」
「咕哦哦哦!」從最後一節車廂內部突然傳來尖叫聲,伊阿宋舉著一隻大木盒狠狠朝著吊在外面的Assassin砸過去,Assassin皺皺眉頭一腳踢開木盒,木盒裂開的同時裡面裝著的珠寶和首飾也散落出來,在空中飛舞反映著華美的色彩。
Assassin進入列車的動作被阻礙了一瞬間,但對於玉藻前而言,這一瞬間已然足夠。
子彈比聲音更快地到來,就在子彈將要擊中Assassin的瞬間,Assassin感知到了生命所受到的巨大威脅,暗殺者沒有絲毫遲疑,更不在乎這是正在疾馳而且還在加速的列車,他鬆開扒著車頂手仍由慣性巨大的力量撕扯自己的身體,原本可以射穿頭顱的子彈只是穿過肩膀。
Assassin從列車上落下來,沒有任何防護地直接砸在地上, 他在地上滾了幾下,還沒有來得及站起來就果斷地手腳並用向著街道旁邊的商店衝過去,現在不是顧忌面子和尊嚴的時候,被對方那個惡劣難纏的,更隱藏在暗處的Caster盯上,Assassin清楚自己必須竭盡全力才可能活下去。
在Assassin衝進掩體的瞬間,一發子彈擦著他的鞋底划過去,玉藻前暗罵一聲,不過他也沒有時間再去進行射擊了,他把狙擊槍往身旁一扔,深吸一口氣對準街道的方向,用盡全力直接沖了出去,然後朝著列車的車頂跳了下去。
從十幾米高的教堂高塔上,直接跳了下去。
迦勒底的狐狸砸在列車的車頂,發出讓人頭皮發麻的撞擊聲,因慣性和列車疾馳的緣故,玉藻前向著列車的末尾不斷滾去,但他並沒有最終滾下列車,因為貞德渾身接住了他,迦勒底的狐狸撞進貞德的懷裡,哪怕是以他的力量都被撞得向後一仰差點倒地。
Assassin靠在商店的立牌後面,就那樣坐在地上,聽著列車漸行漸遠的轟鳴引擎聲,還可以動的手摸了摸自己另一邊的肩膀,那裡的骨頭被打出一個清晰可見的大洞,各種意義上都是慘不忍睹。
「真是悽慘……不過,僱主啊……」靠在立牌上,Assassin緩緩地吐出一口濁氣,嘴角不自覺地露出一個意義深遠的微笑:「我都這麼拼了,這次可沒有懷疑我的道理了吧……」
第三十九章 夜幕中的列車
天色已然入夜,在已經遠離人煙的荒原之上,一輛列車正在荒蕪的土地上行駛,雖然外殼上塗著銀白色的特製油漆,但這銀白色卻並不反光,反而將照射到上面的光線若有若無吸收進去,雖然是一整輛列車在行進,但在特意轉換而成的低速潛行模式下,列車卻只發出輕微的轟鳴聲以及時不時派出些許淡淡的白煙,在黑暗之中根本看不清列車的存在。
玉藻前皺著眉頭打量著柜子里的瓶裝紫色心臟,他修長的手指在玻璃瓶上輕輕地依次點著,玻璃瓶里的心臟就像是響應著他呼喚般,逐個亮起詭異的淡紫色光芒,這些已經被摘離主人身軀的血肉器官仿佛擁有自己的意識,以它們的方式回應著玉藻前。
「哼,你很有精神嘛……」玉藻前挑挑自己的眉毛,手指又在某隻玻璃瓶上用力敲敲,玻璃瓶里的心臟猛然閃爍起紫色的光芒,迦勒底的狐狸取出那隻心臟光芒閃爍不定的玻璃瓶,沒有絲毫羞澀或者不好意思,堂堂正正坦坦蕩蕩地將玻璃瓶收進了自己的風衣底下:「很好,我就不客氣了。」
與其說是盜竊或者搶劫,玉藻前的行為不如說更像是在理所當然地收割著屬於自己的戰利品,這個從大狐妖中誕生的傢伙從來瞧不起凡人的道德規矩,在他眼中,這輛列車已經是屬於迦勒底的江峰的東西,那麼作為這隻小小隊伍里唯一的靠譜魔術師,收取一些魔術素材作為戰利品,簡直是上天賜予他的天然權力。
玉藻前把櫃門合上帘布拉上,轉身走進黑漆漆的
第三節 車廂,鮑里斯和江峰正在這裡,經過了一整天驚心動魄的冒險之後,這兩個凡人已經精疲力竭了。這節車廂的暖氣被開到最大,鮑里斯把躺椅上的坐墊直接扯到了地上,反正這節車廂鋪著軟綿綿的昂貴地毯,俄羅斯小伙就那樣螃蟹樣地躺在地上,身上隨意地蓋著一條毛毯,張著大嘴呼呼地打著呼嚕,睡得仿佛一隻死豬。
江峰則是皺著眉頭蜷縮在柔軟的沙發上,身上緊緊裹著毛毯,不知道夢到了什麼糟糕討厭的東西,露在外面的腳上,被用針線以及玉藻前的戰地特化魔術粗暴縫合起來的腳趾時不時抽搐一下,比起呼呼大睡恢復精神的鮑里斯,江峰的睡眠質量極為差勁,好像隨時都會突然醒過來,但卻又被極度的疲憊困在夢中,根本沒有掙脫出來的力量。
玉藻前看著江峰有些痛苦的臉龐皺皺眉頭,他從風衣下取出那隻玻璃瓶打開,手指在瓶口上虛畫一個圓,淡紫色的詭異氣體被引導出來纏繞在他的手指上,玉藻前手指輕輕一甩讓氣體漂浮到江峰斷腳趾的斷裂處,氣體被裂口吸收進去,江峰愁苦的臉色漸漸平靜下來,就連呼吸聲也逐漸平緩,玉藻前看著眼前這一幕滿意地點點頭,然後用膝蓋把伸出江峰伸出毯子的腳頂回去,讓江峰蓋好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