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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峰!你!」
「你給我閉嘴,你的責任不可能少,難道還真以為可以把責任甩給別人嗎,給我老老實實地蹲到那邊去,對,像只可憐的兔子那樣捏著耳朵,沒我同意不准起來。」玉藻前斜著眼睛,用眼神把想要借著罵街轉移話題的小威廉逼退,讓穿著病號服的小威廉再次擔驚受怕地蹲到角落。
玉藻前然後又轉頭,望向病床上滿臉悲痛的江峰,沉默不語片刻後長長嘆息一聲說道:「我其實還好,偷偷進行靈子躍遷不算什麼大事,有才能的獵手總會有自己的打算,我倒是多少能夠理解你的所為,也不打算怎樣責怪你或者批評你,反正最後能夠得勝歸來就行了。」
「嘖,FOFO你早說嘛,看看都把我嚇成什麼樣了。」江峰聽了玉藻前的話語,臉上的表情如同雪崩般立刻垮塌,他滿不在乎地把自己向後甩去,舒舒服服地將自己扔到身後的枕頭上,甚至還滿不在乎地翹起了欠揍至極的二郎腿:「安心,醫務室的同僚說我沒有大礙,真是睡得太久需要——」
「砰。」
清亮的槍聲在醫務室之內迴蕩,江峰捂著額頭在病床上痛苦的掙扎,就連哀嚎聲都難以發出,對御主特別用制裁彈,那是玉藻前秘密研發的特別用彈藥,其中蘊含著的微妙含量辣椒素,能夠以陰陽術的巧妙發揮,直接刺激到皮下的神經,在不留任何副作用的前提下,給予被擊中者短時間但難以忍受的痛楚和煎熬,可謂是傳說般的對江峰專用武器。
「啊,抱歉,因為你那顆大頭看起來實在太像是標靶氣球了,所以我一時之間下意識出手了,還真是抱歉了喲。」玉藻前收回那寬大的奇形手槍,推推額頭上的寬邊帽,滿臉都是冷酷的表情,他看著江峰捂著額頭在病床上掙扎,嘴角勾出大仇得報的冷厲笑容:「順帶一提,我這彈丸已經存了好幾盒,用在你身上足夠不間斷地打上十幾分鐘。」
「你絕對生氣了吧!」
「哼?我為什麼要為了個自以為是的蛆蟲生氣,不過那蠢狗般衝動的傢伙,倒是真的已經對你氣憤到了極點,比起我,你還是多想想自己吧。」玉藻前將椅子拉到江峰的病床邊,然後用殺氣騰騰的眼神,瞪了想要順勢起身小威廉一眼,靠著無聲的壓力逼迫她接著跪好後,坐在椅子上斜眼鄙夷地看著江峰:「你昏迷了總共兩百二十七個小時,整個迦勒底都快瘋掉了。」
「哎?有那麼久嗎,雖然我聽那些醫務室的同僚好像很放鬆的樣子,不過還真沒有想到,我竟然睡了這麼久啊,小威廉,去,給我們FOFO哥倒杯水去。」江峰揉著自己的額頭,再次把自己扔回到枕頭上,然後轉過頭向著小威廉甩去個眼神,示意她趕緊起來:「要放白糖啊,像你倒給我的那種白開水可不行,我們FOFO哥不喜歡的,小鬼頭沒點眼力見。」
「哎哎哎,奴家這就給FOFO哥去倒水,FOFO哥你,不對,FOFO哥您稍微等等就行。」得到了江峰提供的台階,小威廉幾乎是毫不猶豫地直接就滾了下去,她嘴裡嚷嚷著不倫不類的話語,蹦蹦跳跳地就竄出了醫務室,看著就如同被巨狼追趕的兔子:「兩位慢慢聊,奴家這就溜了。」
「那麼,貞貞呢,我還以為來找我尋仇的會是他,之後才會是你。」
「他去找那個穆斯林的麻煩了,現在還在迦勒底上下搜查,估計一時半會是安靜不下來,現在醫務室也確認了你的狀況沒有問題,估計他還要找上好一陣。」玉藻前斜眼看著江峰,不再去理會落荒而逃的小威廉,而是用某種看珍稀野獸的眼光去上下打量江峰:「我說,你到底做了些什麼,到現在管制室那邊,也沒有搞明白你的狀況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個嘛,其實我也說不太清楚,如果非要形容的話,大概就是,做了個很漫長的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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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峰的這次旅程,如果從外人的角度來看,那就是場完全莫名其妙,更加無法理解的鬧劇。
在江峰和小威廉哈桑進入靈子筐體,啟動靈子轉移之後,在他們三人的意識之中,他們就來到了那瘋狂的世界碎片之中,但從留守迦勒底的人們視角來看的話,那就是管制室內,突然有人啟動了靈子轉移,而在人們趕到管制室之後,所看見的卻是三具死屍般昏迷的軀體。
沒有任何內外的傷痛或者魔術的反應,三人就如同只是陷入了深深的睡眠,但這本身就已經是特別詭異的狀況,江峰和小威廉姑且不談,但身為從者的哈桑竟然也陷入這麼深的睡眠,這在魔術的常理上來說幾乎是不可能發生的狀況,但這還是發生了,而且就在迦勒底眾人們的面前。
不管怎麼查詢檢測,最後的結果都指向他們只是在入睡,無法可施的迦勒底工作人員們,也並不敢使用什麼過激的治療手段,只能咬著牙將江峰和小威廉被轉移到醫務室,而將哈桑轉移到從者們使用的特別魔力治療室,懷揣著希望等待他們自然醒來。
江峰他們昏睡的時間並不算是多麼漫長,從被發現到醒來共計兩百二十七個小時,但對於迦勒底的工作人員們來說,卻是仿佛煉獄般折磨和崩潰的兩百二十七個小時,甚至於江峰在歧分點內冒死求生的時候,對他們來說都沒有這麼絕望和痛苦。
江峰在歧分點內死戰不休,那對於迦勒底所屬的御主來說,是如同職責甚至於天命般的舉動,就算戰死也是屬於戰士戰死疆場,雖然同樣迦勒底的同僚們照樣悲痛,但他們也早已經對這樣的狀況做好了心裡準備,可現在江峰所出現的狀況,卻完完全全地超出他們的預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