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3頁
而最簡單就能有足夠效果的手段,就是不斷用外力將施術者從失控的魔力中喚醒,但卻又不失完全將其喚醒,而是讓她從暴走的魔力中略微清醒一些,依靠她對於痛苦的本能應激性,束縛失控的魔力來降低暴風雪的殺傷力,這種行徑不亞於將那個倒霉的施術者,不斷地從噩夢裡喚醒,可在將要徹底醒來的時候,再把她丟回去,該死的,拯救人理的迦勒底御主,會用那種手段去折騰一個那樣的小女孩嗎?
Clearer並不覺得這種手段有多麼酷毒和殘忍,畢竟在捨棄人類軀體的那個瞬間,它的思考方式就已經不再拘束於人類的倫理和道德,諸法之母只是覺得江峰這傢伙的危險性更高了,這種重視結果和成績高於手段和道德的敵人,遠遠要比仍舊保持著純真和善心的敵人更加恐怖和難以應對,至少對於後者,諸法之母還可以用人性的選擇困境,來拖延其行動並摧殘其心智,懷有人性的好人在這場戰爭中,只會受到來自自身的道德審判而深陷迷茫,至於對前者那種惡劣的混球,不管怎麼想,都是儘快殺掉比較好。
試探性地微微張開收攏在後背的雙翼,附著在翅膀表面上的細小感應器官感受著寒風而微微顫動,諸法之母確認了自己的想法果然沒錯,那飽含了狂暴魔力的暴風雪確實有所消退,而伴隨著周圍環境的改善,布滿了諸法之母皮膚的淡藍色咒文有所感應,原本還算明亮的藍色微光也逐漸暗淡下去,最後就像是黑暗海面上的一葉孤舟,只是在船頭揮灑著明滅不定的光芒。
「這感覺……有哪裡不太對鏡,坎曾,你哪裡是出了什麼狀況嗎……」諸法之母加快向著江峰等人身影行進的腳步,雖然呼嘯的風雪仍然使它難以徹底地展翅翱翔,但它現在已經可以微微扇動翅膀貼著地面滑翔,讓自己行進的速度更快,但Clearer並沒有放鬆警惕,心中的不安反而是更加強烈了,通過身上複雜華美的魔術咒文,它可以感受到坎曾的狀態似乎有些不太對勁,按照目前的局勢來看,江峰應該是分出了那個使用旗槍的傢伙和那個希臘人去追擊坎曾,但它不覺得那兩個人擁有戰勝甚至殺死追獵者和坎曾的實力,所以它對於坎曾那邊傳來的異變就更加覺得不安:「是哪裡的布置出了問題嗎,這種強烈的不安和危機感到底是怎麼回事……」
右臂彎曲提到腰間的高度,諸法之母右拳用力一握,雖然來自周圍的魔力被呼嘯的狂風於飛雪所阻斷,但諸法之母自身所擁有的魔力已經足夠它使用,數十支細小的魔力結晶體於瞬息之間再次成型,上下搖晃著懸浮在諸法之母的身邊,除了作為武器攻擊的魔術結晶體外,半透明的魔術護盾亦在諸法之母的身邊展開,這是為了防備玉藻前散彈槍所特意施展的魔術,在做好了一切的準備工作後,它身邊的風雪和魔力也減弱到一個相當的程度,諸法之母背後的雙翼輕輕拍打,直接將它周圍的風雪給拍打散去,在它的身邊淨空出一片區域。
遮蓋視野的風雪被翅膀震出的魔力波動散去,展現在諸法之母眼前的是一堵低矮的土牆,而就在土牆的牆邊,仿佛是挑釁般地扔著兩隻小小的玻璃瓶,裡面裝著的東西早已經消失不見,諸法之母微微低頭凝視地上的玻璃瓶,伴隨著Clearer的視線,地上的兩隻玻璃瓶就像是被無形的手舉起,漂浮著飛到了諸法之母的身前,只是稍微往裡面看了一眼,諸法之母立刻就明白了這瓶子裡魔術造物的用處,那是某種做工粗糙的發熱劑,介於不可食用的燃料和可食用的酒精之間,想必江峰他們就是靠著這種發熱劑,才可以扛過這低溫到足以把人凍死的呼嘯寒風。
「這瓶子根本是有意扔在這裡的,江峰,你是想要激怒我嗎……」手爪猛地向周圍一揮,瓶子飛向一旁砸在地上破碎,而它身前的土牆被兩枚射擊而出的魔術結晶體擊中,原本就搖搖欲墜的土牆被魔力的爆炸直接轟塌,越過土牆,出現在諸法之母眼前的是一棟低矮的房屋,那房子只有矮矮的兩層,而就在房屋的頂層,迦勒底的御主江峰大大咧咧地站在房頂,他身上披著一條白床單,一臉的囂張跋扈,諸法之母看著那個男人欠揍的臉,總覺得這一幕有種微妙的似曾相識感。
「來吧!Clearer!」江峰在又開始變大的風雪中高聲叫喊到:「派對時間到!」
——————————
少女前線真好玩;
我要打槍啊.jpg
第八十七章 暴風雪裡的槍響(24)
江峰對諸法之母發起了派對的邀請,而諸法之母決定以無比強硬的姿態赴宴,雖然它總覺得那個站在樓頂的傢伙滿臉欠揍表情,怎麼看都像是在謀劃著名什麼充滿了惡意的計劃,但在短暫的思索之後,諸法之母認定對付江峰最好的辦法,就是直接用強硬的暴力狠狠碾壓過去,與這個狡猾御主的過多接觸只會讓局勢變得複雜,對付他最好的辦法就是揮舞著名叫蠻力的大錘,勢不可擋地直接砸下去,將這滿口胡言的混球砸成殘渣。
在再次猛烈起來的呼嘯風雪之中,諸法之母舉起的手爪像是劊子手斬下的斧頭般狠狠揮下,漂浮在它身邊的魔力結晶體就像是豎著落下的雨點般,但卻被某種奇妙的力量牽引著化作兩股,一股噼里啪啦地砸向站在房頂披著床單的江峰,而另一股則朝著迦勒底御主腳下的建築物呼喝著砸過去,如果是在先前,諸法之母可能還會處于謹慎的考慮,選擇建築物或者江峰來單獨攻擊,畢竟傷其十指不如斷其一指這個道理,在各種文化里都是存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