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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一下,所以你甚至都不知道我們要來嗎?」江峰蹭了蹭手中的左輪槍,不論何時,人類那冰冷的工業結晶,都能給他帶去莫名其妙的安心感:「阿特拉斯院的聯繫這麼薄弱的嗎?」
「院裡通常不會聯繫鍊金術師,不管有事沒事都不會聯繫……不對,我應該見過你們了?」少女所長的聲音停頓一下:「啊!可惡!我見過你們的人了!不行,我的記憶有點混亂!我沒有調試!我應該好好調試一下!做點習題,回憶往事,然後做更多的習題!」
「不好意思,我們能回到正題嗎,討論一下那個恨了我幾千年的大傢伙?」
「呃啊!荷爾蒙!干他X的荷爾蒙!它們在控制我的大腦!混帳!」少女所長的聲音再次響起,但比之前更加狂躁和失控,誠如所言,她的生理狀態有些失控了:「我現在想出去跑圈!想攝入所有能夠攝入的油脂和脂肪!還有糖分!而且還在無法自控地變得暴躁易怒!荷爾蒙!荷爾蒙在殺死我!我的理性在死去!」
「大姐,你現在還正常嗎?」
「咕嗚——呼!沒問題,我給自己來了一針牲畜用鎮定劑,我現在冷靜下來了。」在一陣詭異的長長呼吸之後,所長的聲音變得冷靜下來,甚至變得有些慵懶:「首先,告訴我吧,迦勒底亞斯的,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我的記憶有些混亂,啊,這就是沒有調試的後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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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長看看小威廉,小威廉看看所長,然後兩個人一起抬頭,看向正靠坐在角落沙發椅上,懷中抱著一本書,看著他們一臉迷茫的紫苑。
場面一時之間有些尷尬。
「哎——怎麼——你們遇到那個研究者了?它送你們回來了?」紫苑愣了愣,然後立刻反應過來,她笑笑說道:「怎麼樣,有什麼收穫嗎?」
「我給江峰送了一把超厲害手槍,然後和所長一起吃了,可能是世界上最好吃的曲奇餅乾。」小威廉說道:「不知道所長和江峰什麼想法,但我是特別滿意,甚至想再來一次。」
「而我甚至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除了毆打了一通我的父親之外,不過那盤曲奇確實超好吃。」所長贊同地點點頭:「我也想再來一次。」
「說不定江峰也想再來一次呢。」小威廉聳聳肩,樂呵呵地說道:「真是一次愉快的冒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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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威廉和所長很愉快,但江峰現在是有點想要罵娘,而且完全不想,絕對不想,再經歷一次這樣的事情。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我已經完全理解了,原來會發生這種事情,全部都是因為你啊。」身為少女的研究所所長,簡稱少女所長連連說道:「明白了,明白了,而且,我的超級大腦迅速運轉,安心吧,迦勒底的御主,我已經有了一個完美的計劃。」
似曾相識的發言在耳邊響徹,在那一瞬間,江峰也懂了,為什麼每次貞德他們,聽自己說有個完美計劃時,總是會露出那種微妙的表情。
完美的計劃……這五個字仿佛有某種奇特的魔力,讓人隱隱約約看到翻車和玩脫的未來。
少女所長的表述沒有讓他安心,反而江峰心裡更加不安了。
「首先,計劃的第一步是————啊。」
「什麼?怎麼了?計劃的第一步就失敗了?」江峰覺得手腳有些無力,後腦有些發痛:「大姐,你的完美計劃誕生甚至還不滿60秒啊。」
「那肉塊不見了,而我研究所的警戒設備,甚至都沒有發出警告。」少女所長略顯慵懶的聲音,顯露出些許迷惑和不解:「這不太對,該死的,它怎麼繞過我的所內警備的?」
「我不知道它怎麼繞過你的警備,但我知道它在哪裡。」江峰看看自己的上方,將手中的左輪槍收進懷中,接著向著下方猛地一頭 紮下去:「這玩意追著我過來了啊!」
就在迦勒底御主的上方,龐大的狄多正在下落,投下將他完全遮蓋的陰影,那肉軀上伸出的手臂,不斷對著他的方向抓握,像是想把他抓住撕成碎片,然後吞進身體之中。
「是傳送,它使用了傳送,這是已經接近魔法範疇的傳送!」
「是哦!這可真是個有價值的發現哦!」江峰毫不猶豫對著虛空豎起中指:「它離我越來越近了!是因為它體型更大!下落得更快嗎!為啥!伽利略!你問過伽利略嗎!」
「這和伽利略無關,下落得更快,是因為這個身體,永遠處於進化的進行時。」狄多平靜地發出聲音,與此同時,它身上那股腥臭的風更加接近了:「這個軀體正在進化成流線型。」
「為什麼你會這麼輕鬆地插話啊!我和你很熟嗎!」
狄多很平靜,漫長的歲月已經磨平它的崢嶸,憤怒與仇恨已經化作心靈的大地,無時不刻存在,但難以顯現出來,先前失控怒吼江峰的名字,純屬久別重逢後的激動。
它會不顧一切地毀滅江峰,這已經是它存在的意義之一了,沒有必要為此大呼小叫,或者大驚大怒,這件事就像呼吸一樣正常,就像眨眼一樣理所當然。
「總而言之!你先從哪裡離開!我的計劃要你和那叫做狄多的怪物分開,才能實現!」
伴隨著一聲輕喝,傳送門猛然打開又猛然關上,江峰眼前的世界驟然變換,隨後,他大頭朝下狠狠栽進水中,直接摔進一片看不見邊際的水面中,在不遠處,還能隱約看到島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