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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的,尊貴的大咒術師閣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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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噶——呼——呼——哈——那玩意真是人類嗎,這已經有聖堂教會代行者,不,如果單說對魔術的使用,這已經接觸到,呼,埋葬機關那些東西的級別了吧。」玉藻前的姿態跌跌撞撞,鮮紅而滾燙的血液從傷口湧出,灑在地上顯得驚心動魄:「所以我才討厭,討厭這種大統一的人類國家,強大的神秘使用者,這也太過泛濫成災了吧!」
「不……是我的問題,我小瞧他們了……呼……」
玉藻前的整支右臂都慘不忍睹,右手的十指已經破破爛爛,就好像生長歪曲的小小樹枝,僅僅依靠著殘缺的皮膚和肌肉相連,他的右肩前方的肌肉已經被全部炸爛,森然的白骨混雜著斷裂的血管,就那樣直接暴露在空氣中,玉藻前的右臉下方也十分悽慘,那就像是被摁在地上拖行的塑膠袋,破破爛爛全部都是細密的劃痕。
在剛剛那轉瞬即逝的對決中,大咒術師不但擋住了他的狙擊槍奇襲,更直接順著彈頭飛舞時,留下的淡淡魔力痕跡,直接將玉藻前定位並且發動了攻擊,他的槍械是魔力凝結的產物,這在過去帶給了他許多便利,但在此時卻成為了玉藻前的最大弱點,大量魔力被順著彈痕直接輸送過來,用簡單但粗暴的手段,直接引爆了他手中的狙擊槍,如果不是他越發純熟的狩魔感官,在瞬間啟動並且及時扔開了狙擊槍,恐怕他現在就已經被炸爛半身,徹底失去行動能力了。
伴隨著玉藻前痛苦衰弱的罵罵咧咧聲音,山中秘所和棕袍軍的戰鬥正式展開。
第六十六章 彈頭與彎刀(1)
【將軍,棕袍軍的偵察兵已經出現在視線範圍內,那是騎兵部隊,頭領應該就是棕袍軍本身的總指揮官,只要再過大概九到十分鐘,他們就會進入到射擊範圍內。】匆忙的無面士兵跑進山中秘所的大廳,對著正在其中的哈立德報告道:【要啟動保護屏障嗎,如果現在立即啟動的話,應該能在接敵之前張開屏障。】
【沒有那個必要,曬依託乃之牆的核心部件已經被拆下,正在往馬車上安裝,再過七分鐘我們就可以出發了,讓外側那些戒備的衝鋒部隊,做好發動衝鋒突圍的準備。】哈立德猛然甩手示意,隨後將已經整備好的M16背在身上,他這次已經無法獨善其身,必須同樣踏足戰場了:【護衛部隊也做好進行近身格鬥戰的準備,按照羊皮衛隊的說法,敵人有可以干擾柯爾特槍械的手段。】
【是,安拉至大!】
「怎麼樣,羊皮衛隊的衛隊長喲,還能夠戰鬥嗎?」下達完自己的命令,哈立德用力把身前的M16甩到身後,轉身對著旁邊坐在木箱子上,正面色陰沉擦拭著手中彎刀的衛隊長問道:「等會到了突圍的時候,我和我的人會在馬車外側,曬依託乃之牆的作用範圍外戰鬥,你和你的人則要近距離保護馬車和其中的學者們,沒有問題吧。」
「當然沒有,尊貴的大人。」衛隊長用沉悶的聲音回答道,和棕袍軍那短暫而激烈的交鋒,就像是巨大的銼刀直接銼平了他的尊嚴,現實的殘酷無情,以及軍事素養和實力上的差距,直接將他原本高漲的信心盡數毀滅:「這份工作,或許是最適合現在羊皮衛隊的工作吧。」
「……我知道你現在的感受,衛隊長,你曾經覺得羊皮衛隊的戰士們,出色優秀能夠應付所有敵人和威脅,更加對自己充滿了信心,相信可以解決那些爛路的惡徒。」哈立德沉默片刻,還是忍不住對衛隊長說到,擁有著相同信仰又同為士兵,讓他有些不滿這個青壯的男人沉淪下去:「但現在你的人被殺死了不少,你也開始懷疑他們的實力,更加開始懷疑你自己作為將領的水平。」
衛隊長沒有回話,只是更加低垂著頭,用力地擦拭著手中的彎刀,明明那把武器已經被擦洗到可以反光,哈立德看著他這幅姿態,沒有多少猶豫和遲疑,直接走上前去,扯住衛隊長的衣服,將他直接從木箱上狠狠提起來,衛隊長明明和哈立德身材相仿,但在此時卻像只狼狽的小雞。
「你以為你失敗了,不,你沒有失敗,至少目前沒有,你的人還沒有全部死光,你也還活蹦亂跳地活著,這難道還不夠說明安拉的旨意嗎,安拉在庇護著你,讓你可以從戰場上生還。」哈立德聲音平緩但卻堅定,就像是在訴說著什麼通俗易懂的常識:「安拉還沒有拋棄你,我也沒有,你在和棕袍軍的初次交鋒中失敗,這正是我讓你負責學者們安全的理由,知道這是為什麼嗎。」
「為……為什麼……」
「因為我明白,現在你需要的不是沒有意義的空泛安慰,而是再次和敵人戰鬥,證明自己實力和強大的寶貴機會,所以我給了你這個機會,你以為護送學者的任務是懲罰,這完全是大錯特錯。」哈立德鬆開拎著衛隊長衣服的手,任由他僵硬而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棕袍軍的那些傢伙,奉那個異端哈里發的命令,前來剿滅山中秘所的虔誠學者們,他們的目標不是我們,而是學者們。」
「換而言之,只有你和剩下的羊皮衛隊,能夠把學者們護送出去,我們才能夠自稱為贏家,聽明白了嗎士兵,這就是你證明自己的機會,向我證明,你的自信心和強大實力,向那些卑劣的異端,證明你的信仰才是純潔的正信,不要讓我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