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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如此……是我太過急躁了。」阿夫傑耶維奇擦掉頭上不知道什麼時候滲出來的汗珠,低著腦袋接著說道:「另外,女士你要我們注意的那兩個人物,十分抱歉,我們已經失去了他們的蹤跡。」
「意料之中,普通的人類怎麼可能是他們的對手。」女性緩緩說道,她的聲音中似乎帶有某種鼓舞的元素,鼓勵著阿夫傑耶維奇不要自責或是緊張:「告訴我,他們是怎麼逃掉的?」
「那個牛仔小子槍法好得不可思議,他搶了一匹馬逃,我們保安團把他逼近城區,想要藉助對莫斯科地形的了解包圍他,結果最後被他給逃掉了。」阿夫傑耶維奇嘆了一口氣,又想起了那張讓稚嫩卻人火大的笑臉:「那是個難纏的對手,像老鼠一樣狡猾又像猛虎一樣凶暴,我們死了六個人傷了十九個人,最後卻還是被他給逃了。」
「另外一個呢?」
「那個金髮的小混混,他就是……就是逃跑了。」聽到女性的問題,阿夫傑耶維奇反而有些疑惑地撓撓頭,猶豫著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很狼狽地在前面逃竄,我們一路都追的很輕鬆,可是他似乎知道該往哪裡逃一樣,我們一直遇到奇奇怪怪的阻礙,什麼突然倒塌下來的腳手架,趕著馬車路過的商人,莫名其妙就把他給跟丟了。」
「嗯……是寶具的效果嗎……」
「什麼?女士?」
「不,沒什麼,只是一些小小的自言自語,阿夫傑耶維奇,繼續追捕那個牛仔,那是個危險的變數,絕對不能讓他在莫斯科周邊自由地活動。」女性接著說道:「至於金髮的那個傢伙,不用去管,我看過他的眼睛,那雙眼睛裡沒有多少光澤,只有怠惰和愚笨,別給他壓力和動力,放著不管就好了。」
「是的,女士,那我先離開了,如果我消失得太久,那些賤民們會有所懷疑的。」阿夫傑耶維奇站起身恭敬地彎腰鞠躬:「願您的智慧與美麗如同伏爾加河般悠長。」
「謝謝你的祝福,回去工作吧,阿夫傑耶維奇。」
阿夫傑耶維奇點點頭,轉身離開了房間,順手還輕輕關上了房門。
「被逃掉了嗎……」女性從高大的背靠椅上跳下來,走到開著的窗子旁邊,手搭著窗子向外看去:「阿賴耶的人選雖然戰鬥力不怎樣,但生命力似乎很頑強呢……」
「我感受到他了,我感受到他了,我生命的源頭。」一個沙啞而刺耳的聲音在房間裡響起,那聲音就像用無數的刀片互相摩擦碰撞,讓聽的人不寒而慄:「我要去殺掉他,我要去殺掉他,母親要我去殺掉他。」
「迦勒底的御主?果然來他也來了嗎?」女性扶著窗框思索了一下,隨後露出一個溫柔的笑容:「你只不過是星之救主寄放在我這裡的,想要怎麼行動隨便你。」
「想去殺就去殺吧,你不正式為此而誕生的嗎,追獵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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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通往莫斯科城內的道路上,三個人在慢悠悠地走著。
「啊啊……果然還是分開行動了啊……」江峰甩著雙手很沒形象地走著在前面,貞德走在後面拿著一張手繪的簡易地圖思索,玉藻前則低著頭走在最後面,手上把玩著那把巨大的手槍:「就連貞德你的援助都拒絕掉了,那幫魔術師到底在想什麼啊……」
「這或許就是魔術師的矜持吧,畢竟魔術師都是一群很……」貞德猶豫了一會才接著開口說道:「堅持自我,貫徹自身意志的人。」
江峰覺得貞德絕對不是想要說什麼好話,這傢伙一直都魔術的使用者抱有微妙的惡意,要不是玉藻前在這裡,貞德絕對又要狠狠斥責一波魔術師自我中心的性格,和脫離團隊獨斷專橫的行事風格。
「我說,你這傢伙到底打算做些什麼,進了莫斯科我們又該做什麼?」玉藻前終於耐不住急躁的脾氣,瞪著江峰的背影問道:「放任那些凡人魔術師進莫斯科,難道不會對我們的行動產生阻力嗎!」
「別那麼急嘛,反正他們對於我的建議理都不理會,那就是很有自信咯,打擊別人的自信可不是一件好事。」江峰轉過身子倒著走,看著一臉無奈的貞德和滿臉煩躁的玉藻前,得意洋洋地舉起雙手揮舞著:「再說了,有人主動去情況不明的地區排雷不是很好嘛,反正我這種凡人雜魚,竟然有魔術師大人肯為我自我犧牲,這個很可以啊。」
「既然是拿人當誘餌,就不要擺出這麼得意的樣子,至少展現一點尊敬吧,御主。」貞德無奈地苦笑一下,江峰最開始曾希望那群魔術師和自己一起行動,再被拒絕了之後又提議讓貞德與他們同行,不過被一臉自信笑容的詹森拒絕了:「真是的,如果你不是我的御主,我一定要揍你一拳。」
「呀,貞德對我真好啊,要是沒有你們,我可要怎麼辦啊。」江峰笑著轉身,手指向前一指說道:「GOGOGO!去找報社去!」
「找報社?」象徵著小威廉士的光點在又在江峰身邊亮起來,上上下下地晃動,就像是小小的螢火蟲:「為什麼要去找報社?」
「去報社放個假新聞,就說什麼迦勒底御主來訪俄羅斯,目前住在什麼什麼地方啥的,然後我們躲在旁邊守株待兔,看有沒有人會上鉤。」江峰擺著手指說道:「我當然不指望直接就釣上大魚,不過做的這麼明顯,星之救主那邊的傢伙一定會忍不住來看看吧,然後我們就跟在後面,摸到他們的老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