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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整個景象看上去很美,就好像一位高貴典雅的少女,為一位穿著西裝的正經人,補上禮儀最後的餐巾拼圖,但如果聽到這兩個傢伙間的談話,這景象可就美不起來了。

    「挨了多少打?」江峰同情地看著小威廉,連她本來不喜歡的裙子都穿上了,估計是用這件事作為交換,換來了和玉藻前的暫時停戰。

    「不多,不過這兩天估計是沒法坐下了。」小威廉姿態端莊,她為江峰整好衣領細節,露出一個純真無暇的笑容:「江峰你個賤人,你就眼睜睜看著我去招惹臭狐狸?」

    「威廉姐神威赫赫,膽氣無雙,義勇雙全,挺身而出,要整治為非作歹的狐妖,還揚言要把狐妖的毛織成毛衣,我這種菜雞弱者,怎麼敢與威廉姐爭光輝?」

    「你等著吧,今天授勳,我暫且放過你,等回了迦勒底,你等著嘗嘗我的厲害吧。」

    「臭小鬼有種來啊,要是怕你,我就不是迦勒底的首席御主,小心被FOFO揍進ICU。」

    江峰和小威廉一邊滿臉笑容,一邊牽著手,緩步走進臨時搭建起來的會堂,玉藻前對兩人的互相嘲諷一言不發,只是面色凝重地跟在後面,防止這兩個混球又熱血上頭,胡亂搞事。

    既然是授勳,那當然要有相對應的場地,於是,在迦勒底的職員們紛紛入睡,結束了狂歡的宴會後,服務人員們便迅速行動,整理好滿地杯盤狼藉,然後迅速取出早就準備好的輕型建材,直接在舉辦宴會的會場上,建起了一座小小的會堂。  

    順帶一說,這是迦勒底改寫歧分點後,人類在基礎科學上的推進產生的新技術,這些建築材料堅固但輕巧,十幾個人就可以搬運,並在幾十分鐘內,就建好一整座牢固的小會堂。

    江峰和小威廉牽著手,一幅好家長和好孩子的模樣,在玉藻前的監視下,老老實實地在最前排坐好,授勳儀式就在這裡進行,而授勳的主要負責人,就是那位上校,不過,在正式的授勳之前,還有一些準備工作要做。

    所長說想要演講,想要很長很長的演講,所以,上將就真給他準備了超級長的演講,甚至演講稿都準備好了,當看到所長抱著一小疊紙張上台的時候,江峰就一聲哀嘆,要是沒有玉藻前盯著,自己或許還能打打瞌睡,但玉藻前既然在旁邊看著,就斷沒有讓他失禮的理由。

    胖所長並不是一個喜歡長篇大論的人,但當看到有服務人員,已經不聲不響地,在會場周圍架起攝像機,打算把整個授勳儀式都拍攝下來的時候,江峰就大概知道,胖所長在擔心什麼了。

    不管願意不願意,不管喜歡不喜歡,有些事情,有些禮儀,有些看似無用的工作,都是要去做的,去做了不一定會有好影響,但不去做,肯定會讓有些人心裡不爽。

    胖所長的演講實在沒什麼好談的,因為那很公式化,也很標準,讓人挑不出毛病,文筆也相當不錯,江峰看著胖所長肉乎乎的肚子,也不知道為了寫這篇公文,他喝了多少可以提神的功能飲料,花費了多少卡路里,又攝入了多少額外的糖分。  

    他先是討論了一下迦勒底的過去,說迦勒底作為觀星機構,是如何受到上級信賴的,再談到迦勒底如何臨危受命,擔負起改寫歧分點,延續人理的最初使命和重任,最後再做出簡短的總結,表示迦勒底能走到現在,除了職員們的奮戰之外,聯合政府的支持也不可缺少。

    回憶了過去之後,就要討論現在的問題了,胖所長在這方面很熟練,他本來就是這些形式公文的好手,他先裝模作樣地講了些迦勒底的不足,然後義正言辭地表示,會出現這些不足的原因,就是因為他這個代所長能力不足,既然出了問題,那就要想辦法彌補。

    而彌補的辦法,當然就是加強監管,也就是說,讓聯合政府的人員入駐,講到這裡,胖所長順勢將監管人員們引上台,向職員們介紹了他們,算是用自己代所長的身份,為他們做了一個保證,幫助這些監管人員們,能夠順利融入迦勒底,而不至於遭到排擠。

    回憶過去討論現在,接下來要做的事情,當然就是展望未來,或者說,畫餅大會了。因為最後一個歧分點的狀況仍然不明,胖所長也不好講得太多,所以他將這部分的重心,放在了這趟旅程結束之後,該怎麼幫助迦勒底的職員們,回歸日常生活上。

    一條條保證被豪爽地扔出去,薪水翻兩倍甚至好幾倍那是必然的,至於獎金,當然也絕對不會吝嗇,而未來的去向也十分可期,如果留在迦勒底繼續供職,那就待遇優厚,想要離開迦勒底的,也有高薪而悠閒的好工作等著。  

    為了讓自己的話語更有分量,胖所長甚至直接拉上了坐在旁邊,微笑著看胖所長揮灑演技的上校,上校當即站起身,對職員們表示,這絕對不是空口說白話的哄騙,而是有聯合政府軍作保的約定,聯合政府軍只會關照戰友,可絕對不會虧待戰友。

    說白了,這就是一場政治意義重過現實意義,表演成分超過實際成分的演出。

    胖所長是演員,被拉上的上將是演員,而迦勒底的職員們,更是這場演出的一部分,他們既是演員,又是觀眾,而在屏幕的最外面,作為純粹觀眾的那些人,則是聯合政府的大人物。

    胖所長想要讓他們知道,迦勒底並不神秘,也絕對沒有凌駕於聯合政府之上的意思,那些對職員們的保證,與其說是在面向迦勒底的職員,不如說是對聯合政府的要求,是在作為下屬的機構,堂堂正正向上級索求功勞,同時,也是讓大人物們安下心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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