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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該怎麼做?」
「在先前的魔術對抗中,我已經掌握了大致的狀況,對方的Caster顯然是這裡的管束者,他在這裡擁有位格相當高的神性,甚至不下於我,而且與我還能連通蓋亞時類似,他擁有幾乎無限的魔力補給,如果與他正面衝突,我的勝算並不算多高。」
「等等,如果是這樣的話,為什麼他只是在一旁看著,哪怕是被我攻擊了,也只不過是化解我的攻擊而已?」
這繁雜的思維過程,發生在轉瞬即逝間,不需要導師進行輔導,死亡的威脅就是最好的動力,無名的巫女再次揮手,數道由魔力組成,更加纖細的黃金之刃,從祂白皙的指尖湧出,毫不留情地斬向不遠處試圖再次衝擊的貞德,無名巫女發現了這場戰鬥不對勁的地方,現在,祂打算為此驗證一下。
「御——守!」
黃金之刃仿佛靈敏的游魚,它們在空中飛過,從不同的角度斬向貞德,讓貞德根本無從躲閃,但玉藻前幾乎是在同時出手,他手中御幣揮舞,嘴裡則輕喝一聲,伴隨著他的御令下達,那也飛舞在空中的竹葉上下翻飛,徑直向著貞德的方向飄去,它們就如同一道道小小的城牆,忠實守護著玉藻前所選定的戰士。
貞德面對的危機解除了,無名巫女也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
「果然,Caster受限於某些條件,他或許擁有與我相近的力量,但他無法直接對我發起攻擊,他只能通過強化增幅另一名英靈的力量,或者提供各種援護來間接地與我戰鬥,這是為什麼,明明與我力量相近,卻不能直接與我戰鬥,是召喚這座奇特空間所要付出的代價嗎,不明白。」
「不過,這樣的話,我接下來要做的事情,就非常清楚了。」
無名巫女在空中一個優雅的轉身,祂懸停在空中,居高臨下地俯視貞德和玉藻前,璀璨的金瞳看不出半點情感的色澤。
「強攻解決掉使用長槍的英靈,然後再清除Caster,最後則是江峰。」
「就按照這個順序來,我的計劃沒有太大的漏洞。」
078 所謂壓倒性的強
很遺憾,這個世界上,真有那種聰明到不講理的存在。
關於目前的狀況,無名巫女分析得基本上符合事實,而祂迅速構思出來的計劃,也確實具有足夠的可行性。
為了將這瑞穗國召喚成形,令它降臨於此,玉藻前不得不做了很多退讓,比如改寫了自己寶具的幾乎所有術式,比如強行為自己賦予了一個「神主」的至高階位,嚴格來說,這固有結界的本質,是一場盛大的祭祀,祭祀的對象是這片星空與天地,而祭品當然就是無名的巫女。
關鍵點在祭祀的主持者上。
作為呼喚瑞穗國降臨的主導者,玉藻前理所當然地成為了這場祭祀的主祭,他擁有掌控這場祭祀的力量,這片天地生生將他的力量,拔升到足以個目前的無名巫女比肩的程度,但既然是祭祀,但就自然有一整套自己的規矩和法則。
作為主祭的玉藻前,已然成為了這個空間的一部分,他能夠自由動用這空間的力量,當然也會被這空間束縛,作為主祭,他必須保持自身在神秘學上的絕對【潔淨】與【神聖】,換而言之,他不被允許沾染惡意與敵意,只能夠進行防守和自衛,更不用說主動去攻擊或者弒殺別人了。
他只能將這份重要的工作,假託於他人之手,比如被認定為瑞穗國守衛的貞德。
他可以鼓舞自己的守衛,他可以強化自己的守衛,他可以揮動手中的御幣,喚來瑞穗國星空的偉力,守護和援助自己的守衛,但無論如何,他自身都無法出手,可以說,這就是一場徹頭徹尾的豪賭,玉藻前做了自己能做的所有事情,現在,就看貞德的了。
而從目前的局勢來判斷,貞德似乎有些吃力。
無名巫女已經做出了判斷,祂準確識破了玉藻前的尷尬,發現了對方只能不斷干擾自己,但卻無法直接主動攻擊自己的弱點,同時,祂也明白,憑藉自己目前的狀態,難以迅速幹掉玉藻前,於是,優先處理掉貞德這個不安分子,自然就成為了最優先的選擇。
江峰太弱,玉藻前不成直接威脅,貞德成為了無名巫女唯一的目標。
凝視著身前試圖突進過來的貞德,無名巫女漂浮在空中,祂緩緩抬起了手,白皙的手指筆直地指向迦勒底的聖人,伴隨著祂的動作,洶湧的魔力從祂的身體中湧出,金黃璀璨的魔力迅速編織為巨大的網,徑直向著地面的貞德籠罩而去,祂能夠懸停在空中,這就是無名巫女在面對貞德時的最大優勢。
貞德突擊的架勢再次被打斷,他止住突進的腳步,輕巧地一轉手中的旗槍,接著猛然向上方揮動,凜冽的寒光閃過,附有神性的旗槍槍尖,輕鬆把那張蓋下來的巨網切開,將其重新化作離散的魔力。
貞德的反應乾脆而果斷,也基本沒有花費多少時間,但他也確實是被拖延了片刻。
而對於無名巫女來說,這短暫的片刻便足夠了。
「我不會和你近戰。」無名巫女發出了漠然的聲音,祂的音色美妙動聽,但其中沒有半點情感與生命的溫度:「我只會將你碾碎。」
在貞德的頭上,無名巫女抬起一隻手,巨量的魔力正在祂的掌心匯聚,凝聚成為小小的團塊,璀璨的金光從魔力團塊中溢出,就仿佛正有一顆微型太陽,懸浮在無名巫女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