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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鐺!」疫王尖兵的動作平實而簡單,但隱藏在樸素技巧之下,它實際上的速度和力氣,卻已經是上位級英靈的水準,貞德躲閃不及只能硬扛,他猛地將短柄雙槍擋在身前,雙腿邁開弓形紮實地踩在地上,戰錘的錘頭狠狠砸在了互相交疊的短柄旗槍上,武器之間發出清脆而尖利的金屬撞擊聲,貞德的喉嚨深處也不由得發出一聲悶哼。
豎著砸下去的戰錘被貞德給擋下,不過疫王尖兵的動作並沒有半點遲鈍和猶豫,他猛地轉動握在手中的長柄,將被交疊旗槍頂在上面的錘頭轉動平放,然後腳下轉動帶動全身旋轉,壯實矮小的疫王尖兵就像是巨大的陀螺,沉重的戰錘錘頭牽動著它的身軀,摩擦著貞德的槍尖擦出火花,然後狠狠地沿著水平線砸向貞德,這依然是樸素的戰鬥方式,但所造成的威脅性卻是令人恐懼。
貞德緊皺眉頭,猛然將旗槍倒轉擋在錘頭的前進道路上,疫王尖兵轉換動作的速度乾脆而又利落,與疫王尖兵的戰鬥,總是讓貞德想起沖向風車的騎士,樸實簡練的戰鬥技巧搭配上超規格的身體素質,讓它給人以高山般的壓迫感,戰錘與擋在手臂前的短矛碰撞,哪怕是有著堅硬的金屬作為隔離,貞德也可以感受到從錘頭上傳遞而來的巨大衝擊力,那感覺和被疾行的汽車擊中沒什麼區別。
「咕!」貞德發出有些痛苦的嘟囔聲,但他仍然咬著牙將被擊中的危機轉化為了機會,戰錘錘頭的衝擊力再強大,但那也終究只是人頭大小的錘頭,貞德腳在地上狠狠一蹬,直接借著那巨大的衝擊力騰空而起,他將短柄旗槍壓在揮舞而來的錘頭上方,就像是翻過沙袋和矮牆般直接翻過了錘頭,與此同時,他另一手的旗槍猛然轉動,對準疫王尖兵的左眼划過去,乾脆利落而果決兇狠。
疫王尖兵那驚人的反應速度和肌肉強度再次發揮起作用,它手臂上的肌肉如同鋼鐵般收縮,硬生生將被慣性所帶動的長柄戰錘,強制性地懸停在空中,它的速度就是純粹而絕對的快,在貞德旗槍的槍尖劃破它眼睛之前,就強行扭曲自己的軀體向後跳去,他退後的距離並不算多麼長,但這份距離已經足夠,鋒利的槍尖只是在疫王尖兵的臉上留下血痕,並未能達成貞德劃破對手眼睛的計劃。
「呼,該怎麼說呢,每場戰鬥都是在刀尖上跳踢踏舞呢,我的幸運等級明明可是有C,是因為江峰的運氣太糟糕了嗎。」貞德長長呼出胸里的二氧化碳,用有些無聊的冷笑話稍微緩解狂跳的心臟,短柄旗槍在手中轉動,重新擺好準備戰鬥的姿態,兩人間這次的交鋒只是互相試探,對於他來說,這種強大純粹而直接的敵人,要遠比那些技巧型的對手難應付:「哪怕是我,有時候也會想要遇到些容易戰勝的敵人啊,總是碰到這種難纏的強敵,是會對自信心造成嚴重打擊的。」
「裸猿,你的同伴可正是在被獵殺啊,放著不管沒有問題嗎,你們的同伴應該數量很少吧。」沉重的長柄戰錘就像是輕巧的空心木杖,在疫王尖兵的掌心划動出優美的圓弧,然後直接被它狠狠砸在地上,伴隨著疫王尖兵粗暴的動作,錘頭上雕刻著的粗曠詭異符號閃耀起深綠色的光芒,能量和生命力順著錘頭流淌進入疫王尖兵的軀體,傷口癒合並且體力恢復,它在瞬間就回到了最佳狀態:「你們裸猿不是最為提倡這些東西了嗎,友情努力勝利什麼的,對陷入困境的同伴視而不見不太好吧。」
這當然不是什麼少年漫畫裡的場景,疫王尖兵被天然賦予的戰鬥才能,以及嘗試進行主觀思考的結果,產生了無比奇妙的有機結合,雖然笨拙到有些可笑,但它確實在試著用語言和話術動搖貞德的心情,這是過去只會沉默不語進行殺戮的它,所進行的初次嘗試,而且還不止如此,更多的險惡計劃正在它的大腦里浮現,它的理性和知性正在以驚人的速度成長。
「哦,我該說真是多謝關心嗎,得到來自於星之救主那邊的關切還是頭一次,那句話果然說得沒錯,活的時間越長能夠見識到的東西也就越多啊。」貞德對著疫王尖兵笑笑,手裡握著的短柄旗槍互相撞擊在一起,兩把旗槍在眨眼之間就互相交融,重新化作了長柄旗槍,貞德將旗槍緊握手中,槍尖直指疫王尖兵:「不過不勞費心,迦勒底的從者還沒有孱弱到需要敵人關心的程度。」
「反正要是他死了,我再想辦法為他復仇就是了。」
第七十八章 鼠臨城下(18)
「あなたは自己話しの馬鹿です!」貞德與疫王尖兵的對話並沒有刻意地壓低聲音,離他們距離並不算太遠的玉藻前自然也可以聽到他們的問答,迦勒底的狐狸有些煩躁和不快地嚷嚷道,手上的M416在無聲無息之中,已經被玉藻前加裝上了短而鋒利的刺刀,他退後半步躲開親衛隊揮砍過來的短劍,手中的步槍猛然向前突刺,將那個貼近自己的親衛隊直接刺死:「別隨隨便便地判別人死刑!你這白痴基督徒!」
貞德和疫王尖兵戰在一起,而玉藻前則被那些身材矮小的鼠頭親衛給糾纏不休,這些身材如同四五歲兒童大小的怪物,揮舞著塗滿了可疑毒汁的刀劍,躲避著玉藻前的彈丸向著狐狸包圍過來,它們就像是它們的領袖,並沒有多麼炫酷或者引人注目的力量,所擁有的就只有超出常人太多的基本身體素質,但這在激烈的戰鬥中已經足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