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鱗瀧:這隻鳥,好像是昨天和他的大烏鴉打架結果不分勝負的那隻?
仁王也覺得自己有點幼稚。
差一點就被老師發現小屋了呢。
他問系統:【如果副本里的人看到了我突然消失會怎樣?】
系統:【會有相應的認知修正。就比如,宿主最開始借用了小屋才殺死了那隻鬼,那麼按照修正邏輯,這隻鬼並不是依靠宿主原本的能力殺死的,就會被修正為是路過的鬼殺隊員殺死的。如果剛才宿主的老師看到宿主進入小屋拿球拍,那麼他會默認你今天是帶著球拍上山的,行李里也一直有球拍這種東西。】
仁王陷入沉思:【那也就是說,我還是可以用網球殺鬼咯?】
劍道要斬首才能殺死鬼,但如果距離比較遠,能夠用放風箏的方式,用網球殺鬼,也很不錯。
系統:【如果宿主用網球殺鬼,認知修正會修改為用網球限制鬼的行動後一擊斬首。】
仁王:【……我覺得這個邏輯性也不是很強。】
他一邊吐槽一邊在小溪邊給大鳥拔毛,並且開膛破肚。
來這個副本一個多月,他不僅武力值暴漲,身體素質攀升,學會了呼吸技巧,還學了很多野外生存技能。
以後我都可以自己殺雞了,他想。
等錆兔和義勇踩著夕陽的餘暉下山,就發現仁王已經在生火做飯了。除了湯鍋里的米和野菜以及碎燻肉以外,火邊還架著一隻……鳥?還是雞?
仁王抬起頭,對著錆兔招手:「雖然沒有兔子,但我今天打了一隻鳥。」
錆兔:「啊?別說大話了,你這是從倉庫里拿的吧。」
帶著面具的鱗瀧老師咳嗽了一聲:「不,這確實是雅治打的。」
義勇哇了一聲:「好厲害啊。」
錆兔按著自己的額角,又看了一眼火邊的鳥,雙手叉腰:「既然如此,就勉強承認你厲害好了!」
仁王:「Puri,不用這麼勉強也可以的。」
有了義勇以後,三個孩子之間的氣氛漸漸變得好起來。夜晚就算再累也會有一些圍著燈火的夜話。甚至仁王找了自己帶的書教義勇和錆兔認字。
義勇的姐姐從父親那裡學過一些,也教給了自己的弟弟,卻只是簡單的識字和計算。錆兔更是孤兒。他們一旦有了學習的機會都非常認真。錆兔還很鄭重地對仁王說了謝謝,讓仁王都有些不自在起來。
現代社會的他沒有體會過這個時代知識的可貴。
當然,就算是錆兔,在仁王試圖給他講解數學題時,那雙大眼睛也忍不住變成了螺旋眼:這到底是什麼咒語……
仁王:「……數學而已。」
義勇感嘆道:「不,這是咒語吧。」
仁王有點可惜:哎,兩個小師弟都感受不到數學的美妙,這簡潔的公式,這美妙的計算……
「只要買東西不會被騙也不會算錯就行了。」錆兔直接道,「我們以後是劍士,又不是學者。」
時間就這樣過的很快。
某一天,仁王睜開眼。
他看到了系統的倒計時已經由一天變成了小時的倒計時。
而他的任務……
唔,看樣子他的任務距離完成還有很長一段時間呢。他偷偷打聽過了,來培育師這裡修行的人,就算是有劍道基礎,已經是很強的劍士,也至少修行了大半年。而類似他們這樣沒什麼基礎,又是孤兒跑過來的,大多是修行一年多到兩年才能通過考核。
鱗瀧老師雖然一直帶著面具,但說起通過考核去藤襲山參加最後的鬼殺隊入隊考試時,情緒變得很低落啊。
發生了什麼呢?
教出來的學生,通過率很低……嗎?
仁王對著朝陽做完了第一次的呼吸訓練,又拿著刀開始例行的揮刀練習。
天亮之後,他在鱗瀧老師的帶領下來到了半山腰的位置。
「前兩天我已經將型的前七式都教給你了。你的進度比我想的要快。那麼今天,我教給你最後的三個型。」
關於型的學習,是由鱗瀧老師將型的原理和招式展示給仁王看,並由仁王練習出一個輪廓,記住最基本的要點。
當十個型都學習完畢之後,鱗瀧老師會花半年甚至一年的時間,通過對戰練習,讓學員將型和呼吸用熟,儘量完全掌握。那之後,就要進入最後的考核。
狹霧山的最後考核一直是石頭訓練。
要用刀斬斷很大的石頭。
只有那樣,才能斬下比石頭還硬的鬼的頭顱。
或許這個孩子,真的能成功通過藤襲山的考核,從藤襲山歸來。
鱗瀧看著揮舞著刀的仁王,忍不住有了這樣的想法。
但他很快就明白,這樣想還太早。
距離能夠參加藤襲山考核,仁王還有很長一段路要走。
而且,還有另外兩個孩子……
如果三個人一起去,歸來的概率會更高一點嗎?還是……
最壞的那種可能,讓鱗瀧平靜的心泛起了輕微的漣漪。
仁王感知到了,在指點他的鱗瀧老師那有些悲傷的情緒,和與之有些矛盾的輕微的期待。
那樣的期待夾雜了太多的悲傷,讓仁王也忍不住因此而悲傷起來。
但他已經不會再被別人的情緒影響了。
或者說,再見過能讓自己動容的場景,又為此翻山越嶺,看過了這個世界的真實和悲慘之後,仁王認為,原本困擾自己的,被別人情緒所影響這件事,已經不算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