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9頁
已經過去了不是嗎?
如果當時自己死了,仁王也能保護住義勇的,錆兔是如此堅信著。
旁聽的匡近納悶道:「好歹也多說一點吧?我也挺想知道細節的。不是說你們兩個人殺掉了山上大部分的鬼嗎?讓這次活下來了很多人。」
這當然是很好的事,這次活下來的隊員已經有了最基本的對付鬼的經驗,在之後執行任務時只要小心謹慎也會有一定的生還率。哪怕比之前幾屆鬼殺隊員的折損率高,可是人多就代表著希望,就有更大的可能活下來更多的人,也會有更大的可能出現強者。
義勇睜大了眼睛看著面前的兩個師兄:「殺掉了山上大部分的鬼嗎?」
「大家都是這麼說的。」匡近道,「很厲害呢。」
義勇表情有了微妙的變化。
比起一進山就被鬼打暈,直接暈過了整個測試的自己,兩個師兄都好強。這樣的自己……
大概是從這一刻開始,心中突然有了彷徨。像是平靜的水面被砸了一顆小石子。很快石頭完全被水面吞掉了,但是泛起的漣漪維持了很久。
很快義勇就被蝶屋的小姐姐診斷為「沒什麼事了,可以離開了」。
鍛刀人也來了蝶屋給三個人量身,去聽取打刀的意見。
仁王自己是左撇子,但其實算是二刀流,也問了鍛刀人這種情況能不能打出左右手都適用的刀。
鍛刀人量了他兩隻手的數據以後還測試了他雙手的握力,揮刀時的慣用力和方向等等等一系列數據,最後點了點頭說可能會多等兩天。
他們離開蝶屋的時候,匡近也打算離開了。
「我的夥伴還在等我。」他告別道,「是個很好的人,和你們差不多大,叫不死川實彌,是個看上去暴躁但其實很溫柔的人哦!和我一樣是用風之呼吸的。你們都是水之呼吸的傳人吧?下次可以一起搭檔做任務,一定可以互相配合的很好的。」
回到狹霧山的廬山,義勇和以往相比更沉默了。
他大概陷入一種糾結的情緒里,仁王和錆兔都發現了。
錆兔皺著眉想要打斷義勇的胡思亂想,像是之前打算義勇自我貶低的話語一樣。但是仁王攔住了他。
「給他一點思考的時間吧。」仁王說,「有些事還是要有充足的思考時間才能想清楚。」
「不能讓他一直胡思亂想。」錆兔反駁道。
「那就讓他忙起來。」仁王反問錆兔,「你不會不知道他在想什麼吧?」
錆兔陷入了沉默。
他們當然都知道義勇在想什麼。
在糾結自己的實力,認為自己並沒有真正通過鬼殺隊考核,之類的。
這確實是不能通過言語去說服的,因為已經發生過的事並不會因為言語而改變。那麼最好的解決辦法,仔細想想,居然正如仁王所說,是給予義勇充分的時間,讓他去發掘自己的天賦和實力。
錆兔並不認為自己的師弟很弱。
相反,能在那麼短的時間裡學會呼吸法,學會型,斬斷石頭通過考核,就說明義勇很有天賦。
義勇是毫無基礎的人啊!
錆兔不確定仁王的情況,但他自己在街頭生存的時候是學過一些拳腳功夫的,刀也簡單練了一些,不成章法但並不是完全不會戰鬥。但在狹霧山遇見的義勇,這完全是被姐姐保護得很好的,柔軟又善良的孩子。
這樣從未握過刀見過血的孩子,在握刀以後,在狹霧山的訓練進度一直以來都和他差不多。
只有錆兔自己知道自己心裡的緊迫感。
他是師兄,哪怕只是早來了幾天,也要更強才行啊!
在蝶屋休息過後,三個人回程的路非常順利。
體力充沛,也更熟悉路了,中途還蹭了商隊的車,以作為護衛當做報酬(雖然他們還沒有正式的日輪刀,但是參加考核時老師給他們準備的刀也是能夠殺鬼的),比來時更快地回到了狹霧山。
到達狹霧山時正好是傍晚。
踩著夕陽來到住了很久的小木屋前,探頭看了看,發現鱗瀧老師不在。
「是去找吃的了嗎?」錆兔猜測道,「那我們先幫忙點火吧。」
「你怎麼總想著吃啊。」仁王就說他。
錆兔瞪了仁王一眼:「本來就到吃飯的時間了啊。說真的,路上商隊提供的干餅你也沒吃,只在路過村里時買了一點點心吃,真的不餓嗎?」
「我吃的夠多了。」仁王道。
他嘴上吐槽,手上也在幫著錆兔點火,義勇也跟在後面拿東西。
等到鱗瀧老師回來時就看到自己的三個弟子正分工合作點起了火堆,還熟練地架起了大陶罐開始燒水。
他戴著面具,呼吸還是很平和的,像是心靜如水。然而只有他自己知道,在看到自己的弟子們平安歸來時,他有多高興。
「回來了?」
還是像以前那樣走路沒有聲音也沒有動靜,而是平靜地在弟子們背後說了一句歡迎回來,才被弟子們發現。
「鱗瀧老師!」義勇回頭見到鱗瀧老師,他想要打招呼又有點退縮。
而錆兔已經大聲道:「鱗瀧老師,我們都通過考核回來了!」
「很好。」鱗瀧背著手,佯作平靜地點頭。
晚上大家聊起來時還是免不了傷感和喜悅交加的情緒,鱗瀧從錆兔口中知道了手鬼的事,也是這時候義勇在聽到了更多的細節。兩個師兄也曾經在山上遇到危險。可這時候自己卻一點忙也幫不上,還需要師兄們耗費精力來保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