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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訓練開小差」為由各自安排了罰跑圈或者體能懲罰的項目,走回分配好的訓練場時,千石忍不住問道:「教練,如果鬼君是那一組的教練的話……」
「他們也是整個訓練營的特殊陪練。」榊教練道,「每天會有訓練賽的安排,如果想要比賽的話,可以直接發起挑戰。」
千石眨了眨眼。
榊教練也沒有繼續解釋,而是站住腳步,指著球場:「那麼,現在去跑圈吧。」
上午訓練快結束時,榊教練叫住了仁王。
「你現在的實力,一些最基礎的練習起到的效果是很輕微的。」他用平淡的語氣道,「晚上在室內網球場,鬼君和入江君會在那裡,我建議你放一放晚上在健身房的體能訓練,去室內網球場找他們。」
仁王有些受寵若驚:「專門給我安排的嗎?」
榊教練卻說:「不,除了你以外,還有幸村君和真田君,以及跡部。」
「事實上如果其他人能夠發現室內網球場的『秘密』,那麼他們也可以去搶奪這個機會。比賽的主導權是握在鬼君和入江君手上的,他們擁有選擇對手的權利。」
仁王便明白了榊教練的意思:「但就算沒有和兩個前輩比賽,我們自己進行練習賽也是可以的,對嗎?」
榊教練點了點頭:「不要浪費時間。」
回過頭來仁王仔細點了一遍榊教練嘴裡的「人選」。
「我,幸村,跡部,真田……?」仁王算了一圈,「比起當時選單打一的人選,少了越前和神城,多了真田,這麼看,榊教練還挺看好真田的?」
仁王感覺得沒錯。
榊教練看好真田。
或者換句話說,榊教練喜歡的,就是既有天賦又夠努力,還擁有對勝利的渴望,擁有想要不斷變強的信念的人。
不是只有實力強就夠了的,是哪怕實力強也依然擁有不熄滅的想要變強的火花。
他選中的都是這樣的人,是眼神里有火的人。
至于越前……
「還需要再看一看。」榊教練路過龍崎組的訓練場,一眼就看到了在隊伍中央跟著揮拍的越前。
小少年看上去還是那副意氣風發的樣子,但眼神里的執著稍稍和他期待的不一樣。那是只有看到特定的幾個人才會亮起來的火花,而這並不是他所希望的。
並不是抱著對網球本身的執著,和對單純的勝負的執著的話,會走入誤區的,甚至會影響比賽。榊教練不允許他選出的選手出現這樣的問題。
這邊,和手冢單獨打過一場,控制住自己的力道以後,入江對手冢現在能發揮出來的實力有了最基本的判斷。
「實力不差,不過要等到我們今晚的比賽打完,才能大概給訓練營里的選手的實力排一個順序。」入江說完自己笑了起來,「哎呀,在U17呆久了,不管做什麼都想先排序呢。」
「下午就有練習賽,公開的。」鬼說。
入江想了想:「既然教練提前和我們打過招呼,那麼那幾個重點選手,更有可能在晚上才來挑戰吧?」
「我可不這麼覺得。」鬼嗤道,「越是被看好的選手,越是更願意在大庭廣眾之下打贏我們。」
「那也很有意思。」入江便笑起來,「不知道我的第一個對手會是誰?」
「手冢不算嗎?」鬼調侃道。
入江聳了聳肩:「只是簡單活動了一下。我也怕一不小心把手冢又打傷了,大和就該哭著找我了。」
鬼哼了一聲:「他自己的傷都解決不了,還操心後輩。」
「他的傷稍微有些棘手,今年肯定是打不了一軍挑戰賽的。實際上他最近五維都開始退步。」入江說到這裡,忍不住嘆了口氣,「畢竟傷到的是腰,要命。」
鬼也沉默了。
對運動員來說傷病算是一種宿命,沒有人能逃過。只是有的人受傷的位置更為常規,能夠一年又一年,克服病痛不斷堅持,而有的人傷到了要命的地方,因生理科學而無可奈何選擇放棄。
對網球選手來說,普通的肌肉損傷,或是一定程度的膝蓋磨損,手關節磨損,這都是可以調養,可以忍耐的傷。但腰傷不行,損傷到了核心部位,是對運動能力的直接打擊。
「也是可惜了。」鬼道,「昨天晚上他去找你了?」
「唔,找我聊了一晚上青學呢。」入江表情裡帶上一些煩惱,「有點傷感。不過有些話,有些事,只能他自己說,自己做,我是幫不上忙了。」
「別給自己攬太多事才對。」鬼告誡入江,「自己的後輩當然要自己教。」
「現在是這麼說了,到時候說不定會是你更容易心軟呢。」入江揶揄道。
下午按照訓練安排做完訓練後,空餘了一小時的時間是專門用來進行練習賽的。午休的時間裡,曾經來過訓練營的人,和沒來過訓練營的人互相交流了關於鬼和入江的情報。
最簡單的實力衡量公式——
「去年鬼前輩,可是打敗了千石和忍足呢!兩個6-0!」
「你這樣說不對,應該這樣說——去年鬼前輩打贏了仁王!」
「比分呢?」
「我記得是6-3?」
「哇——」
這聲哇讓同樣在食堂吃飯的仁王本人食不知味。
真的,聽別人議論自己的「敗績」,這種事也太考驗人的心理素質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