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仁王本人則還有些懵懵懂懂。
有些事原本就是旁觀者清的。
在仁王看來,他只是想要「安慰」一下鶴守前輩,自己又確實做得到,才這樣打球。
可在幸村,甚至是依然留下來看了這場比賽的種島看來,仁王今天這場比賽暴露出來的問題,有些嚴重。
我昨天說的話過頭了嗎?種島有些煩惱地想,他想達到的目的可不是這個。
雙打一是三枝和柳的組合。
三枝從一開始就看中了柳,認為他會是接過網球部雜務的人,事實也確實如此。現在網球部的帳本,一些採購之類的流程,和與學生會社團部的溝通工作,都由三枝慢慢交接給了柳。柳也很細心,將所有流程全部捋順以後也開始整理對應的檔案和記錄。
從性格上,他們倆相處起來頗有「相見恨晚」的感覺。
他們倆的雙打配合,也是很默契的。
但他們沒想到,對手會是——
「雙打一的比賽,由四天寶寺,平善之,原哲也,對戰立海大,三枝優馬,柳蓮二!」
平善之,原哲也?
毛利驚訝地看向四天寶寺的方向。
他都已經在準備和原哲也的比賽了,卻沒想到這次決賽,原哲也根本沒有上單打三,而是和平善之前輩一起打了雙打一。可是,這兩個人之前打過雙打嗎?難道在全國大賽決賽上如此冒險?!
三枝也露出凝重的表情:「對手是你們倆啊。」
「也算是好久不見了吧,三枝。」作為同級生,平善之去年就和三枝認識了,也算是點頭之交。
實際上,平善之和原哲也的組合,是深思熟慮過後做出的決定。
這不僅僅和現在的四天寶寺的局面相關,還和他們以後進入高中後的形勢相關。
與狄堂和三枝不同,平善之是會直升四天寶寺高中部,並且已經確認網球特招的。四天寶寺每年也都有那麼一兩個網球部的選手屬於全國頂尖水平,因此高中部的前輩們也都會給認識的後輩開點小灶。比如,告知他們關於一些高中網球界局勢的事。
U17訓練營這種事不會詳細地和他們說,卻可以簡單告訴他們高中的「險惡」,並且給予一些建議。
況且U17代表隊只從高中生里選人,這也不是什麼秘密,U17世界盃比賽每年也都在舉行,國家隊每年代表國家出國比賽也都會有對應的報導,真正想往網球上繼續發展的多少也都知道一些情況。
平善之正是如此。
他有意繼續打網球,在高中也不打算減少訓練時間,也從四天寶寺前兩屆的前輩們那裡得知了一些消息,因此提前在為入選U17國家代表隊做出努力。
而首先,從前輩們那裡得知的,就是「以你的實力,想要以單打入選國家隊是不可能的,但如果你能往雙打方面發展,可能性會高很多」。
「高中生中,越是實力強的,打法越是獨特,配合起來越是讓教練頭疼。」前輩這麼和他說的,「你如果多往雙打上用點勁,可能二年級,甚至一年級就能嘗試著入選國家隊。」
他詢問過原哲也的意願,確認過自己的後輩也會直升高中部並且往職業網球界發展,繼續打網球。
姑且不論明年他的後輩會不會改變志向,但現在他們是可以試試看組成一個組合的。
他們在組成關西聯合隊時就在練習雙打了,當時掌握的還不夠好,因此渡邊教練也沒有讓他們以雙打組合的方式進行比賽。眼下全國大賽上,立海大勢如破竹,如果按照他們四天寶寺原本的安排,就顯得有些危險。
平善之就直接和教練提議,讓他和原哲也在決賽上打雙打。
現在的情況證明了,他們的計劃是成功的。
三枝和柳並不弱,默契也足夠,可平善之和原哲也,作為兩任的四天寶寺的部長,實力當然是中學網球界的頂尖水平。
他們還有一種別人很難理解的默契。
就是一邊在場上演漫才一邊根據漫才的節奏來控制比賽的進程。
明明打招呼時還是安安穩穩的樣子,到了場上突然說些浮誇的話,做一些古怪的動作(比如突然金雞獨立什麼的),而在發現立海大的兩個人並不會因此被分散注意力之後,又以詭異的節奏變化來獲得比賽的主動權。
柳:不是?我對漫才不是很熟悉啊?這到底是什麼笑點?
這場雙打比賽,是四天寶寺贏得了勝利。
走下球場後的柳面色很嚴肅。他在思考,自己應該拓寬知識面了。不僅僅是文學閱讀,既然知道四天寶寺擁有搞笑大賽這種傳統,那麼就應該想到四天寶寺的球員打球的節奏會與搞笑大賽相關才對,那麼漫才這類搞笑表演就應該也在學習範圍內。這次是他大意了!
三枝看著柳的臉色,試探道:「你在想什麼?」
「最近三年的漫才大賽和知名漫才演出,以及一些搞笑模仿大賽,和相關比賽的錄像,我一定會在開學前收集完的。」柳以平淡無波的語氣,說著可怕的話,「全部看完可能要花兩個月的時間,畢竟每一個演出都要把相應的梗研究透。」
三枝:「……啊?兩個月時間夠嗎?」
如果要把梗研究透的話,兩個月遠遠不夠吧!
柳微微睜開眼睛,瞳孔里閃過一絲亮光:「能在兩個月之內完成的概率是百分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