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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你這小鬼。」鶴守憤憤地拿起筷子,想了想又揉了一把仁王的後腦勺才解氣。
聚餐讓大家心情都很好。是神奈川的店,因此聚餐結束後各自散去就可以回家了,也不需要再去學校聚集。
仁王往家裡走的時候還在想,這麼遲了,今晚的體能訓練還做嗎?其他練習呢?
然後他就收到了種島的簡訊。
「開學前見一面吧,在東京。我帶你見一個人。」
這種說法怎麼有點奇怪啊……
再往下翻,跳到下面一條。
「順便,我們再打一場。」
仁王盯著「打一場」這個詞定了定,回復「好」。
他問系統:【我散步回家能消化完嗎?可以劇烈運動嗎?】
系統:【可以。現在就可以。能量能解決胃下垂等一切消化問題。】
仁王:【……不要把能量浪費在這種事上。】
有點虧,他心想。
全國大賽打完,距離開學也就不到十天,一周多一點點的樣子。能約的時間,也就只有一個周末。
立海大網球部的訓練還是沒停,仁王還得請假才找到去東京的時間。
在那之前,幸村還找他聊了一次。
「仁王,上次全國大賽決賽,你的打法,已經決定往那條路走了嗎?」他問。
那條路?哪條路?仁王想了想,才想起來自己在決賽時做什麼。他按照宇佐見前輩的打法打完了一場雙打,儘量讓自己貼近宇佐見前輩的角色。如果看在別人眼裡,這算是什麼打法呢?模仿打法嗎?
在想到「模仿」這個詞時,仁王有些興趣,又覺得不應該只是這樣。
但他現在所做的,不管是學習真田的「風林火山」,還是學習種島的「無」,或者是照著手冢的錄像去學習「零式削球」,似乎都和「模仿」有關。
就算是學習新東西都從模仿開始,似乎也太過頭了一些。
可如果他能完全模仿,比如他完全變成了真田,那麼在對戰時,不是會出現很有趣的場景嗎?
俗話說的好,每個人最大的敵人都是他自己。
又或者是,換一個角度,每個人的打法都有相對應的弱點,也有比較苦手的比賽類型,如果他能抓住所謂的弱點,用苦手的方式去打比賽,不是會更容易打敗對手嗎?
幸村的表情和語氣很嚴肅,仁王便知道自己不能敷衍這個問題。
他想了想,坦率道:「我不知道。」
幸村瞭然:「還沒決定嗎?」
「算是這樣吧。」
「那麼在決定之前,好好想想。」幸村便笑著,安慰似的拍拍他的肩膀,「在做決定之前,思考一下如果選擇這樣的打法,會遭受的困難,和別人的議論。」
「說得這麼玄妙啊。」仁王笑著道,「只要能打敗敵人,用什麼招數不是都行嗎?」
「在我而言是這樣。」幸村說,「但總有些人並不是這麼想的。你如果被打上『只會模仿』的標籤……」
他沒有說完,意思是言盡於此。
仁王明白他的意思。
很多人會覺得,只會模仿的人,沒有自我,層次上就低一層。
可仁王想,如果他做到的,不只是「模仿」呢?
這確實是需要他仔細思考的事。
「我會好好想的,部長。」他給了幸村這樣的答案。
周末和種島見面時,也被問了同樣的問題。
仁王有些納悶:「我只是打了一場球。」
種島有些不自在地伸出手指撓了撓臉頰:「那場比賽前一天我才提醒過你,要想想自己的網球體系,接著你就那麼打球,我自然會有相應的想法。」
他說完頓了頓:「總之,今天我給你找了個有意思的對手。」
「我以為是前輩你要和我打球?」
「可以放在第二場,先讓你認識一個人,大概會對你有幫助。」他說完又抱怨一樣,「我真是操碎了心。你小子要領情啊。」
「前輩,這不是你『男朋友』的義務嗎?」仁王玩笑道。
「這個梗你自己也玩不膩。」種島就斜了他一眼,「上次還說我。」
兩個人打打鬧鬧去了一個偏僻的街頭網球場,如果不是種島帶路,仁王都不知道東京還有這樣的地方。他們在這裡等了一會兒,中途種島接了一個電話,仁王就趁這個時間做了準備活動。
打完電話後種島離開了一會兒,將近十分鐘後帶回來了一個有著淺橘色短髮,帶著圓框眼鏡的少年。
「這是入江奏多,我給你請的特別教練。」種島說。
入江露出一個微笑。
第92章 二六
入江非常好奇。
種島特意拜託他來給一個「後輩」來打指導賽,他怎麼能不好奇呢?
要知道,種島在訓練營中,也算是出了名的人,喜歡在別人長跑的時候滑著滑板拿走放在跑道旁的水,還喜歡一言不合就找人玩黑白配。總結起來,就是性格有些古怪的人。雖然種島總是笑臉相向,可大部分人都認為種島並不是那麼好相處。
這樣的人,特地來拜託他,就顯得那個「後輩」非常特殊。
他和種島,可也算不上特別熟呢。
「為什麼是我呢?」來的路上也問過這個問題。
種島給出一個讓他更感興趣的答案:「你的打法大概會給他一點啟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