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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直接認為會贏嗎?也太傲慢了吧!」向日不客氣道,「讓你瞧瞧我們的厲害!」
雙方的挑釁點到為止。
負責做裁判的網球部幹事坐上了裁判椅,示意雙方猜球。
第一局的發球權是立海大的。
在走回發球位時,柳淡淡地道:「小心一點,他們看上去挺有默契。」
仁王若有所思:「應該是小學同學,認識很久了。不過,關係好不好,和雙打打的好不好也沒有必然聯繫不是嗎?」
他說完意有所指地對柳道:「我們難道靠『關係好』打球嗎?」
柳歪了歪頭:「不,但我們還算有默契。」
同為正選,一起訓練了一個多月,四個一年生早就比剛開始臨時組隊時熟悉許多,和前輩們的關係也有了新的進展。
在這之中,柳傾向於守序,因此和真田的關係非常不錯。而反過來,作為和真田兩看相厭的仁王,和柳的關係也就泛泛。沒什麼共同話題,但也沒什麼很討厭的地方,作為普通同學和隊友一起合作能夠付出信任,僅此而已了。
這也並不妨礙他們作為雙打合作愉快。
仁王在雙打上是個初學者——這指的是他和幸村說可以接受雙打的時候。在這一個多月的練習時間裡,柳和鶴守是教導他雙打相關技巧的主力軍。而這兩個人也是最直接直面仁王「天賦」的人。
在此之前,柳很難理解幸村偶爾的感慨。
但在於仁王做過雙打配合訓練之後,柳終於有所明悟:為什麼幸村總是強調「初學者」。
仁王學東西的速度太快了。或者說,仁王本人太聰明了。不管是理解能力還是承受能力,以及舉一反三的能力,都是佼佼者。
更有意思的是,仁王本人對自己的天賦,並沒有充足的認知。
這很矛盾不是嗎?
一個膽子很大的,看上去和實際都很叛逆的,靈活的人,卻覺得自己在網球上只能「勤能補拙」,因此給自己安排了很重的訓練量(在這一點上即使是真田也對仁王頗為讚賞,雖然仁王本人並不想接受這種讚賞)。就好像這個人在其他方面都很敏銳,只在這一點上遲鈍。
越是觀察仁王,柳就越覺得仁王這個人像個謎,很難理解,很神秘。
而不提性格上的相性度,在組成雙打時,柳也頗為驚訝自己和仁王的「默契」。
不需要用太多語言和動作就能理解對方的意圖,做起配合來很輕鬆,雖然沒有到心意相通的程度但莫名地在組成雙打時會有很好的發揮。人都有狀態波動,但解釋不了自己每次在和仁王組合時都處在良好狀態里這件事。這從概率學上說不通。
柳其實已經接受了自己以後會經常被安排和仁王一起雙打的現實。這是保證最大實力發揮的安排。
當然,他絕對是不會對幸村鬆口的。
畢竟……
我的雙打搭檔,只有博士一個人啊。柳這麼想著,對幾個月前的不告而別有種隱約的愧疚。
他從思考中回過神來,示意仁王去前場,兩個人採用澳大利亞陣型。
「你先發球?」仁王挑眉道,「直接高速發球嗎?」
「第一場,幸村會希望看到好看一點的比分的。」柳說。
第39章 十八
仁王在前場擺好了姿勢。
無獨有偶的,向日和宍戶也選擇了澳大利亞陣型。
這確實是普適性最強的,對中學生來說也最容易發揮的雙打陣型,對組合之間的配合度要求並不高,只要經過簡單的配合訓練就能使用。
和向日幾乎就只隔了一個球網,仁王勾起唇想,這不就是最適合我發揮的距離嗎?
暫時還不急,先摸一摸這兩個人的底……
啪!
幾乎看不清球路,網球在和球拍發出清脆的接觸聲後一閃而過,再出現時已經砸在了地面上。向日條件反射往側邊移動,但腳還沒抬起球就已經落地。仁王清楚地看見向日的瞳孔縮了縮,是驚訝的體現。他勾起唇,在心理默數,一,二。在數到二時他突兀地往右側晃了晃身體,卡在柳用球拍擊球的時間點,幾乎和聲音的發出是同時進行。
向日這下是真的向仁王晃動身體的方向移動了,側移了一步才發覺不對,再反應過來時已經救球不及。甚至連後場的宍戶都輕微地晃了晃,被看不清的球路和仁王的舉動所影響。
側移速度,大約4m/s.
仁王和柳同時在心裡念道。
宍戶狠狠都皺了皺眉,對著向日喊:「岳人,別看白頭髮的那個傢伙!」
「怎麼可能?!」
「現在是他們的發球局!注意妹妹頭的那個傢伙!」
「太失禮了哦。」仁王陰陽怪氣道,「我們也沒有叫你小矮子吧?」
「你說誰矮!可惡!」向日跳了兩下,又握緊球拍重新回到準備姿勢,「不行,我不能被你影響!」
他目光炯炯,盯著仁王的身後。是柳的位置。
柳的高速發球,是利用手臂迴旋造成的勢能和球拍與地面之間的距離加成,加上旋轉的技巧,結合形成的招數。私下裡柳說過,只要他再長高二十厘米,這一招發球就能夠完全看不清球影,達到近乎「絕殺球」的效果。仁王則認為,比起「長高二十厘米」這種不現實的假設,不如再去重新計算一下旋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