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鶴守想起前一天見到的一幕。
是仁王和真田在打練習賽,大概算是加練的內容。
他原本還只當做尋常練習賽看,但看著看著眼睛都快直了。
那個劍道技巧是怎麼回事?!
「侵略如火」難道不是真田的招數嗎?
不是,自己的絕招被別人用出來怎麼還能面不改色呢?甚至還用言語指出了哪裡有漏洞……不,這不是練習賽,這是指導賽嗎?!
仁王:??哪裡看出來是指導賽?!真田那明明是在諷刺我!
從鶴守的角度,真田的言語雖然有一些些激烈,語氣也有一點像指責,但最終的結果確實是幫仁王「查缺補漏」不是嗎?他差點以為真田和仁王在集訓十來天的時間裡關係突飛猛進了。在他看來,仁王是很會「交朋友」的。他自己最開始不也很討厭仁王嗎?現在偶爾也覺得這白髮小鬼挺可愛的。
還好他的看法沒有說出去,要是被仁王知道了,只在真田身上格外較真的仁王大概會氣到惡作劇升級吧。
其實現在的仁王已經在思考一個問題了:怎樣才能更進一步地整蠱真田呢?既不真的踩到人的底線,又能滿足他的惡趣味,這中間的平衡可不好把握。
他打完練習賽,在握手的時候往人的手心裡塞了一隻玩具蟑螂。
真田:「……你幼稚嗎。」
「Puri.」
只要不踩到人真正的底線就行了,仁王也不是什麼壞人。喜歡整蠱算是他的愛好,用各種「遊戲」來影響別人的情緒也是他的愛好。精神力更上一層樓以後他對人的情緒變得更加敏銳了,這也讓他的惡作劇能夠更加精準地在危險邊緣遊走。練習網球太辛苦了,雖然也是在做自己喜歡的事,但不妨礙他給自己找樂子。
真田最不理解的就是他這一點。是精力太旺盛了還是喜好太獨特了?黑著臉把蟑螂丟掉,除了「太鬆懈了」他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世界上怎麼會有仁王這種喜怒無常又壞習慣一大堆的傢伙啊?
仁王:謝邀,這就是獨一無二的我,是不一樣的煙火。
這次正選選拔賽,仁王分到了C組,同組的是道江前輩。D組則是毛利前輩和狄堂前輩。
剩下的三個一年生都在A組和B組。
至於鶴守和宇佐見,他們一個在B組一個在D組。在D組的是鶴守,這意味著他又一次有了和仁王交鋒的機會。
仁王篤定這是幸村故意安排的。
他總覺得幸村也想通過這種方式評估一下他自己的實力。
仁王自己也很好奇,自己現在的實力,在什麼程度呢?
打敗鶴守前輩應該沒什麼問題了,狄堂前輩估計還不行。那麼道江前輩呢?毛利前輩呢?
他去找毛利前輩,開玩笑一樣說:「這次真的能看到前輩你和狄堂前輩的對決了,前輩,要贏啊。」
毛利點點頭。
路過的狄堂:「不是,仁王,為什麼給毛利加油不給我加油?我不是你前輩嗎?」
仁王眨了眨眼:「哎呀,前輩你這是在吃醋嗎?」
「是哦。」狄堂也學著他的語氣,有些輕佻道,「我生氣了,決定正選選拔賽上好好教訓你。」
旁觀的三枝:幼不幼稚啊,狄堂這傢伙……明明輸給四天寶寺的那個一年生了,怎麼心情還這麼好?
訓練結束一起走回家時才聽狄堂感嘆一樣說,立海大的未來真是一片光明啊。
「怎麼突然說這種話。」三枝微微皺眉。
狄堂卻笑起來,說:「優馬,我高中不打算直升立海大高中部了。」
三枝微微睜大眼睛:「決定了嗎?」
「高中要好好讀書啦,決定去考市區的高中,偏差值比較高的速水高中吧。」狄堂偏過頭想了想,「或者去醫學預備高中。」
「你要當醫生嗎?沒聽說你有這種理想啊。」三枝去看他,只見月光下狄堂的雙眼亮晶晶的。
「醫生或者律師吧,我可是很早以前就有這樣的理想了。」狄堂說著又笑著搖頭,「其實之前也沒有下定決心,因為我真的很喜歡網球啊。不過……可能就是沒有這個天賦吧。」
三枝對這個說法不敢苟同:「你已經是正選了,說什麼沒有天賦,那連正選也不是的人要怎麼辦?」
「可是比起幸村,或者是毛利,我這樣的,就算繼續打網球,最後也是泯然眾人的結果不是嗎?」狄堂說著又盯著自己的手,「如果不打算打職業,只是當做普通愛好的話,到了高中也不會再維持這樣強度的網球訓練了。所以優馬,我不想我的網球生涯有遺憾。這次全國大賽,一定要拿到冠軍才行。」
三枝聽完沉默了一會兒,嘆了口氣。
狄堂就笑:「幹什麼啊?捨不得我嗎?」
「我也不打算直升立海大高中部。」三枝說。
狄堂有些驚訝地睜大眼睛:「誒?你之前沒說過啊?」
「你之前不也沒說過,不直升嗎?」三枝說完看了狄堂一眼,又轉過頭,踢了一下腳下的石子,讓石子骨碌碌滾遠了,才接著往下說,「我的目標是東京大學,或者早稻田大學,所以我也打算高中好好讀書了。」
「什麼嘛。」狄堂的笑容便收了起來。
兩個人相對沉默了一會兒,狄堂才開口道:「說起來,輸給幸村這件事,多少讓我下定了決心吧。還有這次集訓。都說在運動上,努力沒有那麼大的作用,天賦決定了一個人能走到多高的高度。在此之前也沒有那麼直觀的感觸。但是……幸村,跡部,白石。有天賦的人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