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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生和桑原來得早一些,連熱身賽也一起看了。
主要是他們就兩個人,也不需要和其他人一起商量時間,柳生說早點來桑原也沒什麼異議,畢竟一天不看到丸井,桑原就總是擔心丸井沒吃好沒玩好。
柳生在看熱身賽時心情特別複雜。他當然見過仁王和其他人同調,但每次看到仁王和其他人同調他還是會心情複雜。
轉念一想,自己的特殊性當然並不是在同調上,而是在自己是仁王「主動」邀請上。
「成為我的戰友,和我一起戰鬥,這樣的話我只對你一個人說過啊。」是出國前仁王和他說的,大概是看出了他的心情低落,又被幸村隱晦提示過,才特意跑過來以自己的方式安慰他的。
又或許是仁王自己良心發現才過來和他說了這番話。
當時柳生表面上還是一副冷淡的樣子,但語氣里多少顯露出他的動容:「其實……仁王君,不用太在意我的心情。越是不甘心,越是想要追上你,這樣的情緒才會成為推動我成長的動力。」
到現在柳生已經沒辦法輕易對網球放手了。
比起很快就達到自己目標的高爾夫球,在網球上他獲得的挫敗感幾乎比成長十幾年來在其他事上獲得的挫敗感還要多。以他的驕傲,不在網球上走到一定地步,他便不會對網球放手。
雖然這種事仁王肯定不會在意的。柳生想,仁王君都已經跑到更遠的地方去了。
走神到出國前那段對話,柳生便沉默下來。
仁王感知到的柳生的情緒並不算壞,便沒再說什麼。
兩個人只是出來散步,順便討論一下功課。兩個人一起成為年級第一已經很久了,都想把對方壓下去,但暫時還一直是同時是年級第一的狀態。相互之間互通有無的結果是,他們倆把後面的人甩得非常開,以至於討論功課也只有和對方討論才最有效率。
算好時間,走到差不多的位置再往回走,順便踩一踩周圍的地圖。
到酒店門口時遇到了背著網球袋回來的跡部。
仁王挑了挑眉:「你這是去玩跳水了嗎?還是負重遊泳?」
走回來的跡部衣服換了乾淨的一套,頭髮卻還是濕的,包括網球袋也還是濕的。這看上去像是背著網球袋去游泳了。正常人肯定不會做這種事,但在仁王眼裡跡部就不是正常人。
跡部臉色不渝。他看了仁王一眼,哼了一聲。
禮儀讓他沒有轉身就走,而是對著仁王和柳生點了點頭。他往前走了兩步,又停住,回頭道:「等會兒本大爺去你房間找你。」
「Puri?」
「討論戰術。」
說完跡部就走了,柳生推了推眼鏡回過神來。他腦子裡已經又過了一遍自己的訓練記錄,見跡部找仁王有事便催促著仁王快點回房間。
「也不會是很重要的事。」仁王說,「不過跡部難道是被人丟下河了?誰敢做這種事?」
當著跡部的面,仁王是不會問「你是不是被人丟下河」的。這麼莽的事他不干,就算挖苦跡部也要有點水準。
仔細思考沒找到可能會把跡部丟下河的元兇,聽跡部的話音那或許是其他國家隊的人。捏著自己的小辮子把玩了一下,仁王和柳生告別以後回到房間,等了一會兒後跡部便帶著樺地找了過來。
「我們第二場比賽的對手是澳大利亞,我們提前商量一下對澳大利亞的戰略。」跡部說。
仁王眨了眨眼,意味深長地笑道:「Puri,原來是澳大利亞。」
跡部:「……」
這事兒從出口開始跡部就知道瞞不住了,因此他也只是瞪了仁王一眼。
雖然比賽名單要在比賽前一天才定,但跡部和仁王實際上都可以影響教練,改變教練安排的出場名單。
作為領隊的平等院,擁有和教練組一起商量出場名單的權利。國中組雖然並沒有領隊,但教練組適當釋放了一些信號,也給了國中組對應提意見的口子。
這樣的權利原本應當是給予國中組的「領隊」的,而現在國中這邊實力層次基本明晰,教練組也對應做出了改變。
在定下出場名單時讓國中組給出一個統一的意見,而國中組到底怎麼給出意見,則由隊伍內部進行決定。
沒有明面上的「領隊」,但是擁有可以影響決策的人。
「這有點像元老院,或者議會什麼的。」仁王這麼說。
在得到了教練組的信號後,跡部直接召集了全部國中選手,最後定下的是一個小組,進行更細緻的決策討論。
仁王本人對這種工作沒什麼積極性,但跡部和幸村不可能不拉著他。
而其他人或許想要加入這樣的決策團隊,但說的難聽一點,跡部和幸村不一定會把那個「其他人」放在眼裡。
所以總的來說,真的要做出決策,或者給出什麼意見,也是他們三個人討論過後再去找教練,再擴大隊伍,最多也就是加上白石。
仁王的「元老院」和「議會」的說法讓跡部和幸村都有了點別的靈感。
他們兩個人頗為默契地對視了片刻,在得到「還是看不慣對面的傢伙」的前提下又看了一眼仁王。
三人是頗為穩定的狀態,白石最終沒有參與小組討論,只是給出了自己的建議以後暗示這樣的會議由三個人繼續進行就可以了。更進一步的意見討論和決定最終還是三個人一起做的,第二天對戰希臘的比賽名單也是他們三個人給出了最基礎的篩選和條件。